莫天雄站在门外,来回的走动着,激动、焦急以及喜悦此刻充分地混杂在这个七尺男儿的脸上。
门内,痛苦的叫喊声持续不断。
像是受尽酷刑那般令人撕心裂肺,柳氏脸色涨红,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头发紧紧黏在她的玉颊上,此时她的脸已经完全拧在一起一般,伴随着旁边产婆的一声“用力”,柳氏一咬牙,紧紧地憋着一口气…
“哇…哇…”一声嘹亮的孩提哭声顿时响彻整个房间。柳氏一阵放松,晕厥了过去。
助产阿婆接过孩子,帮孩子清洗了身体,用一块干净的面布小心地裹着孩子幼小的躯干。
莫天雄听得这一声啼哭,顿时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一旁的护卫一脸惊讶,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见到莫天雄如此大笑。
莫天雄一个激动,就要去推房门,就在此时,房门自己开了,抱着婴儿的产婆脸乐得跟朵花似的,“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个公子。”
莫天雄赶紧接过孩子,望着孩子熟睡中的脸庞,莫天雄那张脸乐的啊,就差把孩子含在嘴里了。旁边的侍卫面面相觑,但也是打心眼里为莫家有后而感到高兴啊。
“孩子,我的孩子呢?”门房内传出柳氏虚弱的呼喊,莫天雄赶紧走进去,坐在柳氏一边,将孩子放于此时半卧在床榻上的柳氏怀中。
柳氏望着拿着粉嫩的小脸,忍不住用手去点了点孩子的小鼻子,不料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冲着柳氏一乐。柳氏一笑,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莫天雄也心满意足,将柳氏和孩子一并纳入怀中。生活如此,还有何求啊。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16年。期间,小莫言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不仅赢得了教书先生的大力夸赞,更是将武术导师的一身真谛演绎地出神入化。
莫天雄和柳氏每每看着莫言眼睛里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心里隐隐都有着一种自豪的感觉,也有些落寞。
原来,在孩子出生后的第二天,就有一神秘强者登门道贺。自曰乃一路散修,路过此处,发现瑞气腾腾,乃灵物出世,本不想前来叨扰,只是此瑞气竟是莫家小子散发而出,此瑞气若是物散则无煞,若是人则必有大厄。
莫天雄以为是哪骗吃骗喝来着,刚想给点钱随便打发了。
不料对方竟然淡淡说了一句:“若是猜的不错,此子乃是仙婴本气入体而化吧”。莫天雄一个咯噔,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来人。
神秘人根本不管他,继续淡淡说道:“要渡厄啊,要有三个条件啊。前两个容易,最后一个难啊。”柳氏内心隐隐担忧,开口道:“先生不妨直说。”而莫天雄也想起先祖那篇奇闻记载也有化厄一说,随即命人赐座,一揖手:“若有得罪,望先生海涵,请先生明说。”
神秘人像是没注意到他们的邀请一般,只喃喃说着:“其一,名必须为单字‘言’;其二,”神秘人大袍一挥,一则通体莹彻的婴儿出现在莫天雄夫妇面前,“须有阻厄婴儿来抑制仙婴的引厄本源,从而保护你们这段时间不被伤害。”说话间,阻厄婴儿化为一道虚影,再次凝实时,已出现在了莫天雄的上方,莫天雄呆呆地接过熟睡中的婴儿。“其三,16岁生日时,阻厄力竭,而你们则必须将其赶出家门,不然,他就会身体爆破而死,而你们也会陪他而去。放心好了,只要暂时的离别,日后有你们的荣耀与幸福…”仙音渺渺,神秘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莫天雄凝望着怀中仍然存在的婴儿,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客厅,心里一阵惊讶。如此通天的本领,而以他的实力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和空间的波动,就仿佛来者不曾来。
“这是怎么回事?!”柳氏的惊呼声将莫天雄惊醒,只见莫天雄手中的渡厄婴儿化作一缕缕水质般地细丝缠绕在莫家小子的身上,最后被其吸收直至消失不见。
……
随着莫言的渐渐长大,莫言总会看见一个穿着青衣的空灵的小女孩跟在自己的后面,红艳艳的发带总是系在她的发梢上。小女孩和莫言一起玩办家家,一起学习,一起学武,然而,其他人都看不到小女孩的存在。当有下人暗地里讨论小少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时,柳氏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那小女孩就是渡厄婴儿。
莫天雄下了命令,不管少爷做什么都不要问,少爷没有任何不妥。而莫言的杰出表现也渐渐打破了少爷是智障的谣言,虽然还是会看到他“自娱自乐”。
明天就是莫言16岁的生日了,莫言在柳氏的哄骗下早早地睡了。
柳氏离开莫言的卧室,关上门,看到此时伫立在门前的莫天雄:“老爷,真要这么做吗?他还这么小。”
“…”莫天雄一咬牙,抓过柳氏的手,一阵闪动,消失在莫言的房门前。
次日,阳光和煦,万物显生机。然而,空荡荡的莫府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爹!…娘!”莫言在喊了无数遍后,终于累的瘫在了门口,不甘心又转了一圈,最后来到父母的卧室,莫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爹,娘你们在哪里啊。”
“言哥哥”一声弱弱地声音在莫言背后响起。
“磐儿,磐儿是你吗?你知道我爹我娘去哪里吗?”莫言赶紧擦干眼泪,回过头,却发现了磐儿透明的身体。
“你..你怎么了…磐儿”莫言赶紧冲上去想扶住摇摇欲坠地磐儿。可是身体却穿了过去。“你…”
“言哥哥。你要答应磐儿,要过的好好的,”磐儿低下了头,再抬起来时,眼泪在她的脸上几乎形成了一条沟壑。“你要变强,要变强,当你回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也是和伯父伯母再相见的时候…”磐儿的身体更加的透明,最后在莫言的面前完全的消失了。
“磐儿…”莫言望着不曾离开的磐儿却消失不见了,一阵声嘶力竭地呼喊,终于晕厥了过去。
….等他接受现实时,却已经经历了两年,莫府不见了,爹和娘也不见了,磐儿也不见了,而自己则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裳,哪还有少爷该有的样子。莫言望着自己的样子,一阵苦笑,随后无奈继续踏上磐儿说的变强之路。只是连他也不知道,怎么样变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