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东看到远处隐隐约约走过来几名男子,打断了李萍进行的话语。示意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走。”
走出深港,走到一个凉亭,四周无人,刘晓东停下了脚步。李萍也停了下来。
李萍眼神忧郁的注视着眼前的花花草草,可就算是再美丽的花草在她眼里已经黯然无色。耳边不断有微风拂过,李萍多么希望这近乎于绝望的痛苦和无助能够被风吹的无影无踪,可事实就是事实。一时间思绪万千,李萍顿了一顿,用微弱的目光看着刘晓东说道:“可不可以给我一颗烟?”
刘晓东知道她只是想找一种缓解压力的办法。没有拒绝,掏出烟盒,从包装锡纸中抽出一颗烟,递给李萍。
一股香烟的味道飘过,她强忍着抽了一口吸进肺里“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李萍不住咳嗽,刘晓东看的于心不忍,劝阻道:““第一次抽烟都这样,呛就别抽了。”
“没事。”李萍又再次把香烟放进嘴里,烟雾夹杂着一声叹气脱口而出“我的爸爸得了一种病,急需动手术。我东借西凑只能借到十五万,可还差整整六万。眼看手术在即,出于无奈,这才冒险试一试……”李萍这几天独自承受着痛苦,终于可以找到一个诉苦的对象,这几天所受的苦、这几天强忍住的泪水从脑海中堆积到眼前,鼻子一酸,两行泪珠儿扑嗒嗒滚下双颊。
李萍这幅摸样,刘晓东从来没有见过,做梦也不会料到真有这么一天。看到这样美丽的女人哭的这样伤心凄凉,刘晓东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现在他只是想拼命保护眼前的女人。一咬牙承诺道:“别哭了,我替你想办法。”
这一句耸人听闻的话语让李萍一惊,哭声也停止了。扔掉手中的香烟,疑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放心吧。我有办法,等我的好消息。我现在去给你想办法,到时候别忘记报答我一下就好了。”
刘晓东说的这般轻松,让李萍十分摸不着头脑。“这可是整整六万,你有什么办法?”
“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吧,最多三天。对了,你一个班主任在学生面前像个小女生一样哭哭啼啼的,像话吗。”刘晓东转型为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李萍。
被刘晓东这么一说,李萍脸色羞涩的把头埋得很低。因为上次家访,自己差点名节不保。这一次又在自己学生面前这样肆意的哭,李萍恨不得现在随便找个地方钻进去。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害羞,头低的更低了。
“我走了,班主任再见。”刘晓东笑了笑,转身向凉亭外走去,李萍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刘晓东离去的背影,刚要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双手合十,只是默默祈祷着……
当人集中注意思考某些事情,总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快。不一会儿刘晓东就回到家。自从听班主任说刘晓东成绩进步很大,真是大年初一,头一次。凭着这一点,刘晓东的老爸已经变得不再那么严厉,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担心道:“晓东,昨天你干吗去了?”
刘晓东随口说道:“我在我朋友家借宿了一晚上。”
“朋友?以后记得打电话回家通知一声。”
刘晓东的妈妈望着刘晓东焦急的补充道:“是啊,以后别忘记,免得爸妈担心你。”
“老爸、老妈。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他们唠叨的话语刘晓东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现在满脑子想的全是怎么才能凑到六万块钱。虽然自己一口答应了李萍,而且是三天之内。这只是想让李萍产生一定能办到的希望。可对于还在上高中的刘晓东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把门插死,刘晓东随意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又不自觉点燃一颗香烟,卯足劲抽了一口。“帮派的钱顶多也就几千块,这还是不动产。如果挪用也仅仅是九牛一毛,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李萍那泪流满面的脸庞,刘晓东一阵揪心的痛,对她的保护欲望就越发强烈。一抬头,猛然之间一个念头激发了刘晓东的脑细胞。他神色紧张的发疯一般低头想床下望去,没有。枕头下面,没有。翻腾床头柜也没有。终于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清晰写着欧阳信这三个字和一串陌生的数字。
刘晓东扔掉半截香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哎,总算找到了。”那纸条上写的名字正是那天神秘人的名字,对于欧阳信,刘晓东始终感觉是一个迷。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好时光KTV”大开杀戒。可总觉得此人来头不小,更何况自己曾经帮助过他,刘晓东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着那串数字打了过去。
“你好。我是刘晓东,还记得我吗?”
欧阳信接过陌生的电话,听到是刘晓东。想了一会儿,笑道:“刘晓东,我记得。最近还好吗?”
听到他语气平和,刘晓东感觉大有希望,开门见山道:“最近挺好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如何才能最短的时间内挣到六万块钱?”
“干吗这样问?”欧阳信心里满是疑问。那天看到刘晓东的长相,充其量也就是个学生,可一个学生怎会需要整整六万元。
“我需要六万,而且急需。”想着想着,刘晓东又补充道:“哪怕、哪怕不是正道来的都可以。”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听到刘晓东这样焦急地话语,看得出来六万元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千思百虑过后,欧阳信道:“我现在在凤凰城中门,你来找我吧、”
“嗯,好。”也顾不及打扫烟灰,刘晓东急忙冲出门口。
老爸看到他匆匆地步伐,估计又要出门,拦截道:“你又要干吗去?”
“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躲过老爸的阻拦,刘晓东马不停蹄的跑出门。招手打车到达凤凰城中门。
远远望去,在褐色轿车旁边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双手掐腰站在凤凰城中门大桥边,那特别的气质让刘晓东一口认定此人正是欧阳信。付完钱跑过去,走到跟前这才看到欧阳信真实的面容。乌黑色的长发一泻而下。眼神中带着几分柔和,和当时屠杀“好时光KTV”的场景完全判若两人。只是那条长长的伤疤还清晰可见,如果没有那条伤疤,或许更像一名音乐家。
对于刘晓东的长相,欧阳信不曾忘记。他打心眼里感觉眼前这个少年是一个黑道天才,因为他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心态。赞叹一声,笑道:“挺快的嘛。”
“嗯。”刘晓东大喘了一口气,点点头。
“好,那我们切入正题。你帮助过我,我也会帮助你。不过这些都是不正当的手段获得,可不可以挣到钱这就看你自己了。”
刘晓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请说吧。”
欧阳信伸出两根手指,简单明了地说道:“果然是条汉子。这第一条,那就是赌博扑克牌。而第二条,也可以说是赌博的一中,却更多的是消耗体力,但可以得到不菲的奖金,就是所谓的打黑市拳。”
对于赌博的技能,刘晓东一概不知。不输就是万幸,何况是赢。打黑拳而言,刘晓东多多少少听亓鹏他们说过,打黑拳就是参加含有赌博性质的非法拳击比赛。
欧阳信认真说道:“黑市拳中伤亡情况极为普遍,一旦走上拳台只有两个选择。将对手打死或者打到他求饶。相反,会被对手打死或你自动求饶。黑市拳的危险就在这个地方。但因为这种拳场真实刺激,所以很多人会对此进行进行押注,奖金也会特别的高。相比于相同水平的其他拳赛要高出一截。也就无形中形成“无限制格斗”
刘晓东听着瞠目结舌,眼睛已经放大了N倍,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黑市拳这么恐怖。“无限制格斗是否是随意打斗?”刘晓东追问道、欧阳信点点头“说对了一半,黑市拳中除了不可以使用武器以外,参赛者可以用任意方式击打对手,并且越是残忍,越是受到鼓励。”
刘晓东轻轻点点头,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凝重的气息。如果胜利也就意味着会赢得一笔不菲的钱财,正好用来救济李萍的父亲。可一旦失败可能会人财两空。不禁得不到钱财,自己可能也会变成废人一个,甚至告别人世。想着想着手心不自觉冷汗一出,经过一番垂死挣扎的思考过后,他依然决定冒险一试,毕竟有机会就有希望。刘晓东用力握紧双拳,鼻息中透漏着一份信心百倍的气息。“我准备好了,现在走吧。”
不得不佩服刘晓东的勇气可嘉,欧阳信大笑“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大你二十几岁,你叫我欧阳叔吧。”
刘晓东明白,欧阳信肯定和黑市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也就意味着刘晓东有了参赛的资格,肯定到“是,欧阳叔。”
前脚刚刚迈进车里,刘晓东感觉有些蹊跷,心里顿生疑问,停下脚步“欧阳叔,怎么不问我需要六万元的原因?”
欧阳信一笑,说“你有你的秘密,我不喜欢打听别人。”
真是怪人,刘晓东摇摇头,窜进了车里。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在了一个对于刘晓东十分陌生的地方。走出门外,一座硕大的“盛大娱乐会所。”耸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