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是这样的温暖,又如何能够抹去我心中的痛苦。
医院里,洁白的空间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我站在窗外,看着还躺在床上的遥姐,这些天为了找工作,我已是疲惫到不行,可,一想到,遥姐,我就必须要打起精神了,因为,如果遥姐醒来,发现没有家人在身旁,那该怎么办?
我自是知道那种恐惧,又怎敢随意离去。
向川流他过来帮我,这些日子如果不是他,我想我一定无法撑下来。
可,说来奇怪,自是上次二叔找了我麻烦之后,就再也没有见他出现过。
难道他真被向川流唬住了?
嘛,若真是如此,我定会感谢向川流。
三个月后,遥姐终究是醒来了,醒来的她,第一件事便是确认肚子里的宝宝是否安然。
遥姐肚子里的宝宝很坚强,她很好,得知遥姐怀孕是在事故发生一周后,我寂寞的眼神孤寂而悠游。
我不敢把爸爸妈妈还有小扬哥的事告诉遥姐,她现在还不能受到刺激。
本以为,当我把遥姐接回家后,那早该离开的二叔不会出现,可,我终究是错了的。
他出现了,他在这个家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他的出现却是不不离,我得知他跟二婶离婚了,被二婶的爸爸扫地出门。
他本就是那种市井无赖,跟二婶结婚图得不就是她爸爸有钱,可,不甘落后的他,又怎会安于现状,所以他去偷腥,若不是如此,向川流又怎会拿到证据去告发。
本想着,只要让他翻不了身,他就再也纠缠不了我,可,向川流还是走漏了一步。
二叔他就赖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家里不走了,爸爸的钱被他骗光去养小情人,情人却卷走他所有的东西,这是不是就是报应。
可,就是报应,为什么还要连累我们?
我看着遥姐时常坐在窗口发呆,有时发呆便是一整天,她过去的开朗就像一夜间被抽光了般,看着她死色的目光,我很害怕。
可,唯一能让遥姐有些反应的,不是我,却是二叔,想来,是因为二叔有着与爸爸相似的神情,所以,无法从悲伤里走出来的遥姐,有了精神依托。
所以,他打我,他折磨我,我都可以忍受,只要可以让遥姐不再悲伤,我什么都可以承受。
承受归承受,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现在,我必须不分昼夜的工作,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可以让我们活下去的工作。
我终究是找到了纪检,他帮了我,而我感激他。
这样的好人又怎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向川流的顾虑是多余的。
啊,对了,我还要去找遥姐的未婚夫,可是,为什么在事故发生后,他就不见人影了,他在避开这些麻烦的事情吗?
我要找到他,因为遥姐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想见他。
我在一家酒吧的门口发现了他,他当时脸上挂着的是大笑,左拥右抱的他,没有一点为遥姐悲伤的时间。
我上前挡住了他走去的路,冷眼看着他,说:“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去哪?”他挑了下眉,盯着我的眼神是那般的恶心。
“去见一个人。”
“你姐姐?”他明知故问。
我点着头。
他轻声一笑,讽刺道:“去看那样一个动不了的人,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被她连累。”
他一副不愿惹事的表情,并没有让我心里起多大的波澜。
因为,在他不管遥姐生死的那刻,我就知道,他是人,是人渣。
我抿了抿唇,说:“要怎样,你才肯去见我姐姐?”
“什么要求都可以么?”这个声音很熟悉,对了,跟二叔的声音很像。
“你想要什么要求?”我面无表情回着。
他扬起嘴角,挑起我的下巴,说:“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哈,原来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我就不该抱有这个世上还有免费午餐的想法而来,他丑陋的嘴脸,令人感到恶心,可,我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