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里的街道,雾气不似那日般浓厚,却也烟雾袅袅,似清非清的前方,捉不住,猜不透,脚下的步伐并未因这不明的前方而止步。
我一如往常,不作歇息的往前快步赶着,生怕一个停顿就错过那本该坐上的时班车,凑巧的是,我前脚刚一到站台,后脚车就来了,一眼看到正好停在面前的时班车,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
这般的小事,于我来说,是幸运的好事,人不常说知足常乐,就眼下这一点,我已经很快乐了,想来,带着这样的心情,今天会过得不错。
我怀着这样一种喜悦的心情,来到学校,走在校道上,不时感受到了别的同学异样的目光,我很是困惑,是我脸上沾东西了吗?
我不解,却又不想去多想,原因很简单,你想了,你失落了,你难过了,不亲近你的人就会在意吗?
不,她们不会,她们或者更希望你难堪,你越是难堪,她们就越是自鸣得意,何必呢?
我不知道这样的想法算不算得上消极,但,于我过去的经历,我总结出了漠视是最好的胜利法。
当然,如果有人存心不让你好过,你又怎么能漠视得过去呢!正如眼下,我的手机嗡嗡直响般敲打着我的心。
我看着手机里的内容,一张图片,那天向川流给我看的图片,里面有那晚在清吧前,纪检与我看似亲密的举动。
从摄像头的方向看来,纪检只有背影,而正对着他的我,被拍了个清晰,我下意识扬起了嘴角,向川流,这样的报复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挡在我前方的人,露出恶心的目光,盯着我,眼里有嘲笑,有傲慢,更有不屑,在她们眼里,我就像个怪物,一个供她们戏弄的小丑。
于她们这样的不友善,我漠视着,正如这事与我无关般,冷冷的从她们身侧走过,哪知,下一秒,只听有人说:“夜店花最近挺清高的嘛!”
夜店花!?这又是什么新名词,我嗤笑了一声,于她们的恶语采取不理睬的态度,见我不出声,她们更是卯足了劲,围了上来,奚落着我,说:“不说话是不是就说明心里有鬼,还是说默认了。”
有人接茬,说:“说不定人家到贱到了骨子里了,再被说个一两句,对她又不痛不痒。”
“呵,还以为她只是一朵白莲花呢!”那人啧啧了两声。
我挑了下眉,轻声一叹,嬉笑了一声,说:“你们一群人围着我,不会就只是想说这种话吧?”
“说这种话只会贬低我们的身份,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女生见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咬着牙回道。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人瞪了我一眼。
“请问,我是哪里招你们了?”我淡淡回道。
女生哼了一声,一字一句重重地说:“你一个贱女人,谁许你靠近我们川王子的?”
哦,原来又是因为向川流,为什么我一碰上向川流的事情,就没一件好事呢!这事真叫人无奈。
我笑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靠近不得的?”
“你这死丫头,嘴巴还这么硬。”那人很是生气的说。
说完这话,只见她作势靠近我,就要朝我甩巴掌,我冷眼看着她们,心想,这一幕,不是前不久才发生过,怎么又来了?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我非要遭受这种罪不可?
越想越是无奈,却又躲不过的我,唯有尽力的反抗,但,谁又知道戏剧性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有人挡在了我的跟前,一把抓住女生的手,用力把她推开,冷眼盯着她,说:“谁能靠近我,谁不能,不是你们来说,还有,如果说我花一天的时间才能接近她,她就是贱女人,那我更想知道,半个小时都不用的你们又算什么?”
这声音很熟悉,不是向川流,还能是谁。
我定眼看着护在我跟前的向川流,不屑一笑。
只见他跟前的女生见我一脸嘲笑,愤愤不平的对着向川流,说:“川,你别被她迷惑了,她不贱的话,那这些照片是什么?”
向川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不就是几张照片吗?我知道她,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听着这话,我心里不由一怔,这是为什么?把人推进地狱,下一秒又把人拉回地面,这样的跌跌起伏,很有意思吗?
女生们试图解释着:“川,我们........”
不等她们说完,向川流回了一声,说:“滚。”
语气甚是冷硬,让找事的女生们,不由的怔着身体,脸上带着害怕,她们不服气的挖了我一眼,随后,咬住唇,不甘的走去。
盯着她们离开,向川流回身看着眼前的我,戏谑着说:“你这个女生怎么这么多敌人?”
那轻浮的语气,就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平常,我抿了下唇,说:“向川流,你在干什么啊?”
我的语气很轻,很轻,轻得没有半点重量,似乎这样的话于向川流来说,让他感到自己是好心被雷劈,可是,明知是眼前的人,把你推进这样的情势里,我想,谁都不会愿意摆出好脾气的,向川流这一点没做好,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装作无所谓的回着我的话,说:“我在帮你啊!”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害我。”我简洁的回了他的话。
然而,于一向高高在上的向川流,可不会接受我这无来由的指责,他冷眼盯着我,抑住心中的不悦,冷声说:“你干嘛?我帮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换来的,却是你这样的态度?”
我轻扬嘴角,说:“你把那晚在西吧我跟纪检的照片流出来,就这么好玩吗?”
向川流听着我的话,不解的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不会去看看自己的手机信息?里面可是把照片群发到了学校每个人手里,你还要装傻吗?”我回着他的话。
向川流虽没看手机,却否定了我的话,说:“我没有。”
“你的话,可以信吗?”我面无表情,不作半点波澜的回着向川流。
然而,越是这样的无波澜越是令向川流不悦,他努了下嘴,说:“林纤晴,不是我的话,不可以信,而是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不是吗?”
“是,我没信过,自然,你的话也就没有半点力度。”我无情的说着。
听了这话,向川流轻哼了声,笑着转身走去,他这一转身,与往常我所知道的向川流不同,但是,这样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平静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