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不了,为什么向川流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纪检为敌,是不是只要比他好的人,他都看不顺眼,还是他本性就喜欢找人打架。
我轻声一叹,瞥了一眼身侧的纪检,纪检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抹了一下唇边,目视前方,对着我,说:“他也不是故意要让我难堪的,可能是我挡了他的路,让他不开心了,这也不怪他,他本来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被打一拳也算是走运了的。”
“纪检被打了,为什么还要替那种人说好话?”我淡淡的回着。
纪检回道:“我并不是想替他说什么好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那种人生气。”
“也对,凡事都要生气的话,那生活也太痛苦了。”我轻吸了口气回着纪检的话。
纪检见我脸上的表情也不那么紧绷,倒也是抿唇一笑。
周末,阳城透着晚春轻柔的阳光,阳光穿过云层,打在身上,有股暖意,向川流靠在自家超大阳台上,正对着阳光,闭目养神,谁也猜不透此刻他正在想什么。
忽然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打断了向川流惬意的午后,他皱起眉头,对着电话那头的陈礼嚷道:“干嘛,你真是事多。”
听着向川流不友好的语气,陈礼在电话那头幽幽地说:“怎么,是谁惹我们向少不开心了?”
“你。”向川流毫不留情的回着陈礼的话。
这样无情而决绝的话,倒是让电话那头的陈礼笑了,他笑道:“川,你替我到祁晖那里拿一下游戏机,他说我再不去拿,他就把游戏机丢掉。”
这陈礼一开口就要向川流帮他的忙,也是够不客气的了,向川流屏住呼吸,冷冷的回着陈礼的话,说:“你干嘛不自己去?”
“我不在阳城。”陈礼忙回道。
陈礼的回话,让向川流困惑了,他又一次确认般的反问道:“你不在阳城?”
陈礼直爽的回着话,说:“嗯,在亲戚的婚礼上。”
陈礼这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向川流皱了下眉,不悦地说:“那你回来再去拿。”
“不行,今天是约好的时间,祁晖明天要去医院。”陈礼解释道。
这样的解释,着实让向川流有困惑了,他陈礼什么时候跟那个祁晖扯到一起的,这样的想法一直萦绕着向川流,既然不解,那就问好了。
向出流问着陈礼,说:“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你就帮帮我啊!”显然这样的回答是在拒绝回答,当然,陈礼不想说的话,向川流也不会勉强,反正陈礼做事从来都是有自己目的的。
向川流努了努嘴,勉强的答应陈礼,说:“也就我对你好,回来请我吃饭。”
“行,你想吃什么都行。”陈礼在电话那头应了下来。
周末里,走在自家庭院,独自享受着这迟来的属于阳城该有的暖意,舒适的环境令人迷醉,五彩的花纵里不时飞来彩蝶,与花共舞,形成一种绝妙的画境。
难得的午下,小扬哥被临时叫回了公司,妈妈跟着朋友们在外逛街,诺大的家里,只剩我一人守家,没关系,一想到三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回来,这点小寂寞,不算什么。
我本就习惯寂寞,却又适应不了寂寞,大概是因为习惯成害怕吧!但,心里若有思念之物,哪里都是向阳。
我不会再做那一棵等着腐烂的树,腐烂是因为不再向阳,但在那向阳之处的我,有着这个家,这棵为了我而开的晴树。
此刻的心里,有着一丝甜味,只因,这样来之不易的幸福,令人珍惜。
但,这世上就是会有那种不会让你如意的事或物,阻碍着你,即便你不愿去触碰,他也会找来。
正如眼下,前一秒还抿唇甜笑的我,在下一秒的某个身影入眼里,那阵甜笑成了苦涩,成了厌恶。
二叔他来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乐意见我慌张的人,越是慌张,他越有征服感,我不知道跟二叔的这场持久战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只要我一天在意这个家,他就一天都处于我之上,二叔他深知这其中的理由,于是,这种理由也就成了他的筹码。
我明知道他心中所想,却又不敢反抗,为什么呢?因为在这个诺大的世界里,我的容身之所,除此,别无他处。
二叔他环视了空寂的四周,色眯眯的走向我,冷不妨的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口吻在我耳边吹气道:“纤晴,你在做什么?”
这口气令我不由生起一阵寒颤,我抬头直视着,眼底里的那一股坚强,令他开心,他见我抿着唇,故意朝我又走前了两步。
我缩着身体要避开他,他却更是得寸进尺往我靠了靠,说:“别怕,二叔只是想找你谈谈心。”
哈,我不由嗤笑了一声,抬起头,冷眼盯着他,说:“谈心?你也会找我谈心?”
我嘲讽的话,在二叔听来是悦耳的,他扬起嘴角,说:“当然,跟美人谈心什么的,可是我最喜欢的,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不知怎么得就想亲上去,毕竟美好的事物总是赏心又悦目的,你说对吗?”
这恶心的口气一如往常令人作呕,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那二叔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哦?我怎么就找错了?”二叔兴致勃勃的挑了下眉,咧嘴一笑,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翻,那样子与流氓无异。
我正色的回着他的话,说:“首先,我不是美人,其次,我没有想让人亲上去的脸,最后,我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物,我叫林纤晴,是林家的孩子。”
“哦哦,对了,你是林远收养的女儿,我知道,村里的人都知道,大家还知道你有个精神病杀人犯爸爸,除了你学校愚蠢的同学不知道外,好像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二叔嘲讽着我,令我难堪。
我抿住唇,瞪着他,一副不甘却又无法反驳的模样。
二叔很是开心的接着说下去:“只要他们还不知道,你就是林纤晴,可是,我知道,林远知道,月芹知道,小遥知道,还有你的小扬哥也知道,所以,你可以当自己是林家的孩子,没关系,因为那都是你以为的。”
这话正如我说过的,只要是事实,终会是把利刀,把你刺得鲜血淋淋,我摇着头反驳道:“爸爸妈妈遥姐小扬哥跟你可不是一类人,不要把他们拿来跟你作对比,你没那个资格。”
见我这努力反抗的模样,二叔往我脸上一摸,轻声一笑,说:“如果我没那资格,我就不会站在你面前了,没关系,你可以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是那样的刺耳,以至于,我用力拍开他摸着我的手,冲出家门,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