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忍不住想去问庚武,但因着这个女人,她已经对自己暗暗立过誓,今后再也不要单独出现在庚武的面前。
秀荷叠着绣样:“倒是还没有消息,下午见了他我帮你问问。”
这样久了,要换作从前,阿枫收到消息一定二话不说就来了。
——“狗腿子,你闭嘴,他和你不一样!你便是赚了钱,也一样是条被人看不起的小土蛇!”
想到最后一次分离前自己的唾叱,阿晓眼神暗下来:“好。他要是不来,我拿到两个月的工钱,有了盘缠就自己走。不会再麻烦到你们。”
秀荷针线不停:“主意你自己拿吧,你爱去哪儿都和我没关系。”
见琴儿懒坐在对面的绣桌上,一小蝶瓜子磕不停,磕又不好好磕,只把瓜子皮吐得满地乱飞。阿晓整早上就围着她一个人周围打扫了。
秀荷知道琴儿为什么这样,一忽而“哎呀,这绣桌怎也不低点,擦个桌边儿都疼”,一忽而“嗨,你不晓得男人坏起来有多可怕”……生怕人不晓得那梅二少爷要了她。
秀荷便叫琴儿出去磕,“虽说二东家特许了你可以不干活,但也不要影响到其他的几个绣女,人家还想好好学手艺。”
“哟,师傅都这样说了,徒弟哪里还敢再磕呀,回头该惹了二少爷不高兴~”琴儿口气酸溜溜的。
她的口唇涂得殷红,一笑起来便花枝荡漾。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虽说是沾了师傅的光,但谁叫师傅自己把机会不要。
有一次动静闹得太大,被阿绿带着表姐撞见了,二少爷竟也不慌张,笑笑着揩着衣扣掠过表姐身旁就走了。
她什么都肯做,他早晚离不开自己。
表姐挺着四个多月的肚子,坐在靠椅上嗓音冷冷的,她说:“他又不屑动你的身子,你有什么可得意。你根本就进不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