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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倚老卖老

暗黑的夜空没有丝毫的光亮,黑洞洞的有些恐怖,仿佛置身于无底的黑洞。

李浪夹着一根中南海,慢悠悠的走在无人的街道。甚是孤单寂寥,露出了年轻而又沧桑的背影。

李浪吸了一口烟,淡淡的,不浓的呛人,也不过于辛辣。这就是李浪选择它的原因,对平淡生活的缅怀,却又包含对激情人生的希冀。

李浪这个名字看起来贱贱的却又无比的平凡,而他二十五年的人生却是一场心酸史。既不似李浪这两个字平凡中带着诙谐,也不似中南海那淡淡的味道中夹杂着微弱的温暖。

人生就是那么苦涩,就算你再怎么追求安逸,也抵不住岁月的变迁,命运的主宰。

而人生便和李浪开了场玩笑,而且是一生的玩笑!

李浪自由在孤儿院长大,不知父母是谁,据说是孤儿院管理人员在孤儿院门口捡到的。

能在孤儿院生活算是命运给他的一条出路了,可这不是一条好的出路,甚至可以说是李浪后来受尽折磨的开始。

“你个要死的小老头,待在孤儿院混吃混喝的要不要脸,我踹死你!”李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面前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李浪不是害怕,而是迫不得已,早衰症造成他年幼的心灵却不得不背负一具残破不堪的身躯。而这副身躯给他带了太多的苦难,父母的离弃,小伙伴的嘲笑,孤儿院的区别对待,凡此种种让他过的很不顺心。

一幕幕悲催的画面在李浪脑海中划过,无奈的摇摇头不再去细想。

唯一让他稍感温暖的是护院老头的照顾,夕阳下一老一少的两颗心灵坐在花坛上闲聊着,很是惬意,却不想两人年龄间相差半个世纪。

李浪还有个心愿没有达成,如果达成了他想他应该离开这个让他疲倦不堪的世界了。

自幼生活在孤儿院,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他希望走出这四壁环绕的院落,去感受外界的喧嚣与纷闹。

李浪准备独自出行,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别人的生活。

自从孤儿院的护院老头走了,李浪感觉人生也变得索然无味,连个说话的都找不到。充斥的都是冷嘲热讽,接受的都是他人的施舍。

由于身体原因,李浪一直没有脱离孤儿院,孤儿院给了他一个扫地的任务,好拿点工资养活自己。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李浪虽然不想活的惊天动地,却也不想这样苟延残喘,周而复始的复制昨天般的活在这无聊的环境。

几天的火车之旅让李浪倍感身躯劳顿,感情这具破旧的身躯的确是要走到终点了。

李浪感觉整个身体似乎要散架了一般,关节僵硬的似乎都转不动了。

李浪蹒跚的走在路上,向预定的旅馆走去。这会离钱塘江大潮还有几天,李浪来的比较早,这会正在路上散步。

李浪的目标是在自己的身体走到终点时,觅一处幽谧的去处将自己埋葬。而现在,访名山大川便是他的行程。

说到这还得感谢护院老头,护院老头是个老光棍,人不错,也没什么亲人。他是看着李浪长大的,不久前寿终正寝了,李浪甚是伤心。护院老头亦是如此,最终他将自己的家当和多年的积蓄都留给了李浪,让李浪找个时间出去走走,要是像他这样一辈子待在这样的小地方直到死去将是一种遗憾。

而这也正说到了李浪的心坎里,李浪知道护院老头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救命啊……”

幽深的巷口传来少女惊恐的求救声。

李浪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冲向了事发地点。只见三个黄毛小子正在对一女孩动手动脚。

李浪气不打一出来,这世界是怎么了,怎会有如此行径的猥琐小人。李浪一声大吼,不问它三七二十一,抱着墙边的一根木棒就向三个黄毛打去,完全忘了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三个小黄毛被李浪的一声大吼给振的一大跳,转眼一看,是个七老八十的大爷,顿时笑开了花。

三个小黄毛轻松躲过了李浪的攻击,调笑道,“哎吆吆,大爷,你这是要英雄救美啊!哈哈哈。”

“我打死你们三个小兔崽子,”李浪喘着粗气道。抬手挥动木棒打出去却被一个小黄毛轻松的就接住了,顺手一抽就夺了过去。

李浪见势不妙,这三小黄毛自己这老胳膊老腿还应付不了。

没办法,李浪只能在这陌生的环境倚老卖老了。

“唉幺,打死人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啊……”李浪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无赖,目的是吓到三个小黄毛。

“你们三个没良心的小杂毛,还有没有人性啊,连我这个老的要死的老头都打,哎吆哎,打死人了,救命啊。”

……

不得不说,这长得老也是有作用的。李浪见有戏,果断的使出鬼哭狼嚎的功夫,用苍老的身躯去吓三个小黄毛。

这样的鬼吼李浪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孤儿院被人欺负的时候李浪每次都会这样,因为他这样会引来围观者,让欺负他的小伙伴们无从下手。

三个小黄毛果然年幼不经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足无措的杵在那里。

经李浪这么一折腾和女孩的撕心裂肺的求救,这时围观的群众和见义勇为的斗士们都围了过来。

“你你……个老不死的,我们可没动手打你,你等着你等着。”说着便挤开人群向外跑去,还回头看了李浪几眼。片刻间三个小黄毛便撒丫子跑得不见了影子。

而李浪却过于投入表演,依旧在卖力的嘶喊。“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什么素质啊,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手打我……”

这时,一股馨香扑面而来,一双柔软的玉手摇了摇李浪的手臂,“大爷,你没事吧。”女孩怯怯的问道。

李浪抬头看来,整个人瞬间都醉了,这女孩太漂亮了,怪不得那三个小黄毛会起色心,就连李浪这老不死的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心神荡漾。

“大爷,你没事吧,”女孩又摇了摇李浪的手臂道。

“没事,没事。”李浪局促的摇了摇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女孩不放。

女孩嘴角微翘,浅浅一笑,粉腮微红,看的李浪心跳不已,可惜今生注定是没缘了。

“大爷,我扶你起来。”说着女孩扶起了李浪。

听到女孩叫自己大爷心中难免苦涩,可这也是没办法的。

“小姑娘,你没事吧,那三个小杂碎没伤到你吧?”既然人家姑娘叫自己大爷,李浪索性用老大爷的口气和面前的女孩说起了话。

“没事的,多亏大爷你了,谢谢你啊,大爷。”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小姑娘,你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跑啊,快回去吧,不要又碰到了坏人。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恩,知道了,谢谢你了大爷,就不麻烦你了,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叫晏思萱,记住哦。”女孩似有深意的说到,然后轻轻的放开了李浪,径直的走向了远处,头也没回一下,甚是奇特,似乎转瞬间就和李浪形同陌路了,连寒暄的话语都没有多说一句。

而李浪却直愣愣的站在夜色中,看着晏思萱消失的方向,直到人群消散才缓过神来。

而晏思萱三个字似擂鼓一般在李浪心中轰鸣,震得他缓不过神来,这几个字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又模糊,似从相识却又从未相遇。

李浪甚是奇怪,摸了摸自己被露水打湿的白发,知道自己在这站了很久了,难道自己中邪了,做了一场梦。在这讲科学的时代,李浪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看了看周围,木棒依旧躺在那,却也不似在做梦。

李浪摇摇头不再理会,向住处走去,准备睡个好觉,养足精神,过几天带着最佳的精神面貌去看自己向往已久的浪潮,体味那震撼心灵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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