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顾着哭,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忘了身边的他,其实也是生不如死的疼痛。
当初,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再次袭来,盼夏害怕的抱着他,想要寻求一个依靠。
哭了不知道多久,眼睛也肿得睁不开。她努力呼吸,想要确认他身上的味道。狭窄的车厢,终究还是成了两个人最后缱绻恩爱的地方。
东方泛起鱼肚白,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这一条笔直的看不见尽头的路,曲臣多希望就这么一直开下去。副驾驶上的人盖着他的衣服,眼角还挂着泪,似乎梦中都不安稳。
“盼夏,到家了。”车子停在她家楼下,他轻声叫了一句。
他转念一想,她现在如此邋遢的模样,要是被父母看见,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呢!车头一转,回到傲城皇庭的套房里,“盼夏,醒醒,吃早饭。”
他手里端着她最喜欢的香菇鸡肉粥,勺子直接送到她嘴边。
她闭嘴扭头,揉揉酸涩的眼睛坐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清楚的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早上五点到的。要不你洗个澡再睡?”
“嗯。”她下床的时候,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站在她身后,“你就放心住在这里,这段时间我会回家住。等你状态好一点了再搬走也不迟。”
她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已然泪流满面。
他终究还是嫌弃了她。
“好。”努力伪装,不让他听出来她声音中的异常。
穿着睡衣,她站在花洒下面,冷水直接把她淋透。哗哗的水声掩盖住呜呜的哭声,让她终于能哭得痛快。为了钟正吗?还是为了曲臣?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在外面敲敲门,“盼夏,还没洗好?”
“快了。”
从浴室出来,她脸色更加苍白,“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
他检查了窗帘,悄悄关上房门。
一个靠在床头发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个坐在沙发上换台,也不知他看没看进去。
盼夏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才把曲臣从回忆中惊醒,陌生号码,他接听,却没有说话。
“盼夏,是我。”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滚。”
他气得直接把手机摔了。想想又后悔,打电话给秘书又买了一个最新款送来。
自己过不好,也不能让钟正过舒坦。
他虽然没有彭家那么大的势力,可要折磨一个没人没钱没权的失婚男人,还是小菜一碟。
盼夏噩梦连连,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她用手揉揉脸,振作精神走到客厅,只见干净的茶几上有一款新手机,她的手机已经成了一堆垃圾。
曲臣离开了,甚至连一声正式的招呼都没打。
她能说什么呢?厚着脸皮挽留?算了!总不能丢了爱情,再失了尊严。
她冷静下来,把还没打开的行李箱整理好,衣服都规整在换衣间,把买好的手信摆在地上,一一分好。
依旧是她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原来曲臣已经把一切设置都弄好。
第一通电话,她还是有些期待。
“你好,请问是陈盼夏小姐吗?”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女声。
“我是。”
“你好,这里是西区医院。我们刚收治一位病人。最近的通话记录是你。”
她脑海嘭的一声炸开。“曲臣?”手心冒汗。
“不是,是一位叫钟正的男士。能麻烦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吗?”
她明显的松了口气,“他家人都不在本地,请把你们医院地址告诉我,我这就过去。”
就算不是爱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拿上钱包,她打车直接去了医院。看见鼻青脸肿的钟正,着实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