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朝四周望了望,太阳的大半个脸已经掩到了山后,周围既没有客栈也没有人家,只有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树林,一大片青松翠柏。时值冬季,但这苍松翠柏却格外挺拔。
“弟兄们”,赵炎宗马鞭一指,“我们不妨先到前方那片树林当中稍作休息,吃点东西,然后再赶路。”
“是!”众人齐声应了一声,打马向着树林的方向前行。
将马拴到树上,一行十几人找了个干净的所在,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准备将就吃一点。
“将军,这一路鞍马劳顿,周围又没有客栈,我们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这样,我去看看有没有野味,打几只来,好给弟兄们打打牙祭。”说完,不等赵炎宗应允,一位张姓副将早已飞身远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赵炎宗摇摇头,“出门在外,哪有这多讲究,天已经黑了,路又不熟,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将军,这个你大可放心,他可是打猎的好手,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猎户,今天咱们可是有口福了。”众人看着赵炎宗笑了起来。
围着篝火,大家聊着天,啃着手中的干粮,等待张副将归来。
等了好一阵子,燃起的篝火已经添了三次柴,出去的张副将还没有回来。
谭铮拨弄着眼前的火苗,眼睛眯了眯,突然开口:“以张兄弟的身手,出去这许久早该回来了,莫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早已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将军!”
谭铮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讲话,“李副将”,他用手一指一个白净脸膛的军士,“你马上去打探一番,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切记不可与人动手,马上回来禀报。”
“是”,李副将答应一声,身影一晃,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众人不再讲话,空气静寂的有些压抑,只有火苗燃烧发出的噼啪之声。
过了许久,大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有几人忍不住又要出去寻找两人的踪迹。
“稍安勿躁”,谭铮定定地望着大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要来,再等片刻又有何妨。”
众人只得又坐回原处,眼睛却不时地望向远方的路上。
不多时,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踉踉跄跄越走越近,众人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一下子全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李副将”,有眼尖的军士喊出了声,大家定睛细瞧,不是李副将又是何人?
那个黑影越走越近,似乎是受了伤,走起来十分吃力。几个军士急忙奔上前去,将他搀回了树林。
只见他前胸的衣襟上已经开了一个大口子,上面血迹斑斑,看来受伤不轻。
“李副将,你这是怎么了?”谭铮几步跨上来,焦急地问道。
“将军,张,张副将恐怕凶多吉少!”
“此话怎讲?”一干人都紧紧盯住了李副将。
李副将使劲咽了口唾沫,旁边有人赶忙递上水来,他咚咚咚猛灌了几口,“咳咳咳”,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这才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刚才他出去寻找张副将,边走边喊,一连走了数十里,依然没有发现同伴的踪迹。
李副将也在心里暗暗纳闷儿,“这个老张,到底去了哪里?莫不是找到好吃的一个人吃独食了。”想到此,他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