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推开赵青的手,叹道:“当娘正是因为我任性,半路上将自己跟薛姐姐调换了,导致吴越和汉国有了嫌隙。眼下形势危急,只有我去,才能化解这场恩怨!”
赵青伤心,说道:“你若去了,钱镠要你留下做他的妃子,你该怎么办?”
陈华摇头苦笑,说道:“当年皇上赐婚,我本就是应该嫁去吴越的,我也本就应该是钱镠的妃子。幸得薛姐姐代替,你我才能做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已经此生无悔了!”
赵青抱住陈华,流泪道:“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去!”
这时,陈寿老泪纵横,说道:“华儿,你是爹的好女儿。你放心的去吧!”
赵青转过身,跪在陈寿身前,哀求道:“岳父,您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落入虎口呢?”
陈寿摇了摇头,摆手道:“赵青啊,妄你跟华儿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她的性情,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她平时疯疯癫癫,做事像个野丫头,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情,纵使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而且华儿心思缜密,她既然决定去做,定然是有十分的把握!”
听完这一番话,赵青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谭铮也想起当日在开封的时候,南汉国的联络站,做事风格大大咧咧,别具一格。在外人看来,极容易暴露,但是却正是因为显得过于明显,反而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这也足见陈华有过人之处。
无奈之下,赵青只得答应出事楚国。
但是对于陈华去吴越一事,一会觉得事情顺利,应无大碍,便宽心一些。一会又忽然觉得危险重重,万不能去。总之神经兮兮,完全不似一个坚决果断的大丈夫。
商量好之后,谭铮带着胡春花和十几名侍卫,乔装改扮,乘快马赶去广陵,与徐温相见。
因出发之前,谭铮早已利用飞鸽帮,传信给徐温。徐温借信之后,自然大喜,众人之中,只有徐温是危在旦夕的,其余人说什么还有缓和的余地。此时来了相助之人,岂不大喜过望,吩咐厨房采购各种山珍海味,要好好犒赏来使。
谭铮带人一路北上,将近广陵的时候,忽然间大路对面,一群人扛着一个麻袋,急匆匆地迎面走来。这伙人神色匆匆,看上去便不像是好人。谭铮当年在舒城做过捕头,还是有名的神捕,对这些事情,目光更加锐利。
此次乃是带着任务而来,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是一伙人走过的时候,竟然听到麻袋中哼哼传出两声,听声音想是一个女子。
谭铮立时恼怒,心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将人装在麻袋里。不是贩卖人口的盗匪,便是逼良为娼的打手!”于是吩咐手下停住脚步,使个眼色给胡春花。
胡春花扯着嗓门喊道:“喂,前面那几个人,给我站住!”
几人听到呼喊,全身一颤,立时停住了脚步。为首之人是一个矮矮的胖子,他回过头,打量一下众人,嘿嘿一笑,说道:“各位可是喊得在下?”
胡春花冷笑一声,说道:“这里没别人,不是喊你们,还能喊谁?”
矮胖子脸上一怒,但是随即有笑道:“我与众位素不相识,喊我不知有何指教?”
谭铮半眯着眼,手指众人肩上的麻袋,问道:“麻袋里面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