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飞身躲过,剑气击在身后桅柱上,咔嚓一声,一条十余丈高的柱子,拦腰折断,咔嚓一声,斜插下来。
万妖老人听的声响,心中一震,念道:“南方甲乙木,以木克金,糟了!”转身望去,却见穆参青正立在桅杆之下,指挥士兵,头顶之上,半截桅杆,正朝脑门刺下来。万妖老人大喊一声:“穆兄,小心。”穆参青听的声响,猛地一惊,不及多想,拔腿便跑。
身子刚一前倾,桅杆便顺着后背滑下,刺破右腿腿肚,插入地下。穆参青回身一望,只见桅杆切口处被剑气所斩断,极其锋利。倘若不是万妖老人方才那么一喊,只怕已经刺入脑门,一命呜呼了。好在只是右腿被划出一道深深地伤口,虽疼痛难支,却无性命之忧。
万妖老人快步跑到穆参青身旁,见他安然无事,总算长长松一口气。赶忙唤来随军大夫,将穆参青送回营帐内。
大夫检查过后,道:“虽然伤势严重,却只是皮肉之伤,未伤及筋骨,只要将伤口清理干净,敷上金疮药,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大夫将穆参青伤口包扎好之后,李嗣源仍不放心,命十余名大夫,十二时辰轮番守候,又派十二名侍卫守护左右,以供使唤。回到中军帐,李嗣源怒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简直可恶至极!若不是先生早已预测,只怕三军被他们烧成火海!”
万妖老人叹道:“老朽百密一疏,却不曾想到,对方军中竟有如此高人!”李嗣源道:“先生此言何意?”万妖老人道:“来者似乎早已知道我军埋伏在营外,因为不由分说,烧了我军粮草便走,毫不恋战。以至于我军错失良机,害得穆先生险些丧命。”
李嗣源道:“万妖先生的妙计,连本帅都猜不透,何况外人?”万妖老人道:“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世上多得是能人异士。我们且静观其变,暂时按兵不动,看看这些人还有何动静。不出三日,老朽必定探出这些人的来路。”
李嗣源点点头,万妖老人又道:“明日起,白天睡觉,夜间行军。这些人轻功极高,夜间作战,如鱼得水,倘若在白日,我军便可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李嗣源应允,命三军严加防范,以防贼兵复回。
这样又过了一夜,到了清晨,三军仍未动,等到夜间行军,并命士兵严加防范,一有异样,即刻回报。到了正午,仍未见有动静。到了午饭时分,炊事兵依水做饭,午饭过后,有不当值的士兵结队在河边洗刷,却觉河水中有一股怪味,拿银针一试,也不像有毒。
正在众人不解之时,忽见河面上红光满天,宛如火海。大火自河流上游,倾泻下来。不知是谁喊一声:“河水里面是桐油!”然而为时已晚,大火已经烧到岸边,数十士兵顿时全身着火,嘶喊翻滚,搅得三军人心惶惶。
万妖老人闻讯,传令道:“三军莫慌,严守岗位,决不可有半点松懈。桐油只飘在河面上,营帐中没有水源,不会烧到军营,让三军莫要惊慌。”
三军得令,严守岗位,不敢有半刻松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桐油燃尽。吴少卿带士兵轻点烧伤烧死士兵数目,竟有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