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格分纷纷跪在地上,磕头道:“我们只是混口饭吃,还往将军赎罪,饶我们一命!”
李嗣源皱眉,疑惑不解,问道:“你们说什么混口饭吃?我且问你,你们梁国来了多少人马?为什么要阻截我大军前进?”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回答道:“我们不是梁国的军队,只不过受雇来侵扰一下将军的队伍而已!”
李嗣源大疑,问道:“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受了谁的雇佣?”
有一人说道:“我们本是附近的村民,因常年征战,良田被毁,无家可归,便被迫到附近的山头上做了强盗,专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前几日,又一对人马前来,说给我们钱财,让我们换上这些衣裳,沿途突袭将军的队伍。不求杀伤对少人,只求拖延前进,令将军大军疲惫。我们逼于无奈,便只得接受了!”
李嗣源这才明白,怪不得这帮人打仗毫无章法,轻而易举便被自己捉住,原来只不过是一些土匪流寇而已。又问道:“你们受的是何人指使?”
又一人说道:“来者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也不清楚,道上的规矩,也不敢多问,只管收钱而已!”
李嗣源大怒,将众头领拖出去问斩,剩余的土匪收编,加入军中。
安排妥当之后,大军继续前进。又不过两日,李克用来信,李嗣源喜出望外,心道:“此次遂了皇上多年心愿,定有嘉奖。”岂料回信中却并无褒奖之意,言语中似乎带有几分不悦。
李嗣源大为不解,一人留在军帐,闷闷不累。
忽听帐外传来叫嚣呐喊之声,立时怒道:“是何人在帐外喧哗?”谋士穆参青见李嗣源震怒,赶忙来到帐外查看。
只见营帐外有一老翁,须发皆白,衣衫褴褛,形容枯瘦,怀中抱着一卷书,正坐在帐外,口中念道:“书兄啊书兄,人家把咱当叫花子,给咱两个白面馒头就想打发咱呢!”
穆参青问守帐士兵何事,士兵回道:“此人行乞到此,我们将军中剩菜给他,他说别人剩的,不愿吃。于是我们又拿来白面馒头给他,他又说没有酒菜。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要饭吃还嫌凉?”
穆参青将那人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区区一老者,又不是当年的廉颇老将,能吃多少东西,来人,奉上酒菜!”
一会功夫,士兵端出几样素菜,一坛水酒。老乞丐侧目而视,又拍着怀中画卷叹道:“书兄啊书兄,只有菜,没有肉,吃起来不香!水酒太过清淡,喝起来不浓!”
穆参青又微微一笑,挥手向士兵道:“上最好的酒,来沙陀部上好的烤羊肉!”不一会,一坛好酒,半只烤羊,送到老乞丐面前。
老乞丐一咧嘴,喜道:“嘻嘻,这还差不多!”当即双眼放光,一边喝酒,一边抓起羊肉来吃。吃到一半,似觉饱了,对着穆参青,眯眼笑道:“看你对我不错,我送你一礼!”
穆参青道:“何礼?”这“何礼”二字一出,老乞丐迅速竖起耳朵细听,然后看看天时,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词,随即道:“你明夜子午之时,将有血光之灾,轻则膝下受伤流血,重则肩部以上受创,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