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面露赧色,说道:“这件事关系错综复杂,女儿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刘国安刘大哥的吧!”
徐温微微点头,他此时倒不是真正关心孩子是谁的。薛沐漓是当年的华贵妃,乃是在韩力的协助下潜逃出宫的。她假冒贵妃不说,还给堂堂吴越皇帝戴绿帽子,还怀了野种,钱镠必定对她恨之入骨。再看今日钱镠来信,已经有示好之意。若是此时将薛沐漓送回吴越,钱镠岂不是也欠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且此事还可一举双得,同时以此要挟韩力,若果韩力不交出图纸,那么薛沐漓便只能去吴越受死了。
心中虽这样想,脸上不露声色,招呼赵青和陈华坐下,一方面暗中派属下打探吴越国牟府中的情况,急招韩力回来,说有要事相商。
三人饮酒饮到一半,正值徐知诰来,一见之下,赵青赶忙起身感谢救命之恩。徐知诰见陈华时,不禁惊道:“当日相见,赵夫人是男装打扮,竟然一时没认出来!”
陈华笑道:“不过小妹到是远远地便认出义兄的风采来了!”
双方寒暄几句之后坐下,又饮了几杯,徐知诰忽然叹道:“真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黄夫人,竟然也是受雇于沙陀国的,竟然还连番为难南汉和相爷,真是可恶!”
赵青想起当日之辱,也拍案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已经查清,那黄夫人似乎还是及其重要的角色,我们手下有人探听到,沙陀部的人,都称她为公主,但是李克用从未听说有女儿,却不知道是哪门子公主!”
徐知诰微微笑道:“这也怪不得李克用,如果天下大乱,群龙无首,我等小国,但求自保便已足矣,不像他们财大势雄,一心想着统一天下,大有秦灭六国之势!”
赵青道:“义父早有明训,蝉联弱小而对抗强大,只要小国齐心,也足以让秦国不敢东进!”
徐知诰暗中向徐温微微一笑,徐温随即笑道:“说的极是,倘若能与陈老将军联盟,他李克用也得忌惮三分!”沉了一会,又说道:“据说陈将军与琼华夫人的丈夫,曾经有八拜之交,而老夫又与杨吴实力对决,不知道……”
赵青随即摆手道:“说有八拜之交,倒也不假,不过那已是过去的事了。我岳父好心去参加杨隆演那小儿的婚礼,而杨行密却厚此薄彼,仗着有李克用的使者撑腰,竟然不讲我岳父放在眼里,还意欲加害,真是岂有此理,我南汉早于杨吴势不两立了!”
徐温心中自然明白,定是陈寿趁机向杨吴索要苛刻条件,而杨吴不愿答应,才出此下策,此中奥妙,更是大家心知肚明。嘴上却说道:“如此忘恩负义之人,真是世上少有!”
一席酒宴下来,双方交谈甚欢。见天色已晚,便安排两人到厢房休息。这时,徐温派出的探子来报:“韩力和牟惜影已经失踪数日,不知所踪。牟府上下四处派人打探,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徐温大奇,问道:“不会是两人有意躲起来了吧?”
探子回道:“两人还曾回到牟府,当晚还与家人吃过晚饭,到了第二日清晨的时候,人便不见了,只说牟府后院中有一具男孩的尸首,而韩力的房中也有血迹。初步断定,两人是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