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老爷又在花园摆酒,还请来了乐班演奏,为夫人庆祝。酒过三巡之后,老爷忽然说道:‘我百年之后,所有的产业都交付给我夫人怀中的麟儿掌管!’夫人一听这话,赶紧跪地叩谢,与此同时,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我一生也不会忘记,充满了不屑和仇恨。
我回到房中之后,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可就在这时,我见一个黑影从房前闪过,出于好奇,我便出门查看。当时并未见有人,我因为心情烦闷,而老爷又许久不来我房中,便独自信步闲游。
走到花园深处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里面有细细索索的声音,我以为是有盗贼,便蹑手蹑脚地上前查看,哪知一看之下,竟然吃了一惊,原来夫人正在和当日那道士厮混。”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寿春忽然打断老夫,怒喝道:”你休得胡说,我母亲怎会跟道士厮混,你再口出狂言,小心我杀了你!”
说着,便上前要去打那老妇人,韩力赶紧拦住,说道:“徐前辈,不管她说什么,咱们且听她说完,等她说完之后,有什么歪曲事实的地方,再行纠正也不迟,我们又怎会只听她一面之词呢!”
徐寿春怒哼一声,退了回去,说道:“那我就听听你这老太婆能胡说八道出什么事情来!”
牟惜影对那老妇人说道:“老婆婆,你继续说吧!”
老妇人继续说道:“当时我只听他两人甜言蜜语,你情我浓说了许多,我便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那个道士其实就是夫人招来的。因为那段时间老爷一直在我房中,从未去过夫人的房间,所以夫人心生嫉妒,然而她又知道老爷笃信命理风水之说,于是找来这道士,与他商量好,骗老爷去她房中。
我知道知己的身份,不敢跟夫人争宠。但是想到我还带着温儿,如果孩子一旦出生之后,老爷势必将心思全部花在夫人那边,而我在徐府就更加势单力薄了,所以我不动声色,决定将这件事情揭发给老爷知道。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这时候,老爷生了一场大病。我见老爷病得那么严重,便不忍再打击他,所以就没有说这件事。一直到了夫人即将临盆的时候,老爷的病情才渐渐好转。在这段时间内,因为没了老爷的照应,我在徐府中受尽了人们的白眼,夫人也更加针对我,我和温儿终日以泪洗面。
快到夫人临盆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一天我和温儿正在花园中玩耍,忽然上来五个家奴,将我拉到夫人的房中。
夫人看着我,跟我说道:‘我即将临盆,大夫已经看过了,生下来的是个儿子。儿子出生之后,徐家的产业便都是我儿子的了,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的话,我日后定不饶你!’
我非常害怕,苦苦哀求夫人,但是夫人却不为所动,说道:‘当日你用卑鄙的手段进入徐家,现在这一切是你罪有应得,你这种下贱的人,能够得到老爷这么长时间的疼惜,也已经知足了,而我没有将你们打出徐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我回去之后,一想起夫人的话,心里便惴惴不安。我好不容易的来的幸福,绝对不能让夫人给毁了。在徐家我虽然不能做正室,但是做了侧房,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并没想过跟夫人争什么,徐家的产业,由长子嫡孙继承,也是情理之事,我从无异议。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安身的家,为什么夫人却容不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