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祥脸色变了一变,拜道:“娘娘这是什么话,徐大人一向为朝廷尽心尽力,怎会有半点私心。”
牟惜影听此,心中也打起了鼓,这事本该由参知政事来处理,为何徐温会接手,而且还紧抓不放,一查到底。莫不是想抓住皇族把柄,好变了这天气。
牟惜影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再揭发琼花夫人,低下了头,莫不做声。
骆知祥见仍然没有人说话,心中一时竟起了怒火,这分明是在相互包庇,立即命令道:“来人,把她们全部关起来。”
“你敢”青蛾上前道。
骆知祥与青蛾对视片刻,最后还是理智胜了心中怒气。骆知祥厉色松了下来,干笑道:“娘娘莫怪,初于谨慎,不让那奸贼逃跑,还请娘娘们暂先委屈一下。”
青蛾冷笑道:“死奴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奴家,待会我必向皇上禀告此事,要了你们的狗命。”
骆知祥越听越怒,想他一生公正廉明,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却被个得势妇人一顿数落,当下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这妇人,来人,全部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
一队士兵上前将众嫔妃全部擒住。那青蛾虽被拿住,但口上却越加厉害,骂道:“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枉为一朝官员,竟这等不识实物,待我出来,定要你不得好死。”
骆知祥不想理会这等泼妇,叫道:“赶快给我拉下去。”
士兵应诺,连拖带拽将她们带了下去。
牟惜影没有挣扎,某不做声地随了去。她们本不会被关进牢里,那骆知祥心想她们是皇帝的人,于是打算囚禁在干净的屋中,但那青蛾过与骄横,惹怒了骆知祥,于是他便不客气地把她们都带到了牢里。
这大牢里阴暗潮湿,牢房都是用胳膊粗的大木棍建成,地上铺的都是许久没换的发霉稻草,其中不时还有几只老鼠爬过。吓得众嫔妃哭爹喊娘。
她们分别以三人一间牢房,但分到最后只余了牟惜影一个人,便让她一个人一间牢房。
牟惜影静站了一会,便走到那稻草上坐了下来,有一只老鼠从她脚底下的稻草里爬了出来,但她浑然不动,依然静静地坐着。
从墙上的一个小小的窗口里照射进一点亮光,牟惜影却是依偎在那,不时的四下打量。
有几个嫔妃在牢里抱怨着:
“想我们千金之躯,竟然会来到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这老天还有没有眼。”
“对啊,这帮天杀的。”
“待我出去一定向皇上禀报此事,严惩这些人。”
“姐姐说的是,要好好惩罚他们。”
牟惜影斜视了她们一眼,暗道:平日里明争暗斗,这时候反倒如一家人了。真够虚伪的。
也不知是她想的在脸上现出来了,还是那帮妃子本就看她不顺眼,其中一个指桑骂槐地道:“天生下贱的人呆在这里才配,姐妹们千万不要坐下来,脏了衣服是小,做了贱人是大。”
众嫔妃都呵呵笑了起来,牟惜影顿觉身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自己,感到有些尴尬,眼珠子一时转到左边一时又转到右边,却是不敢转身,抿了抿嘴又低下头去。
琼花夫人见众嫔妃在取笑牟惜影,顿时来了主意,插道:“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这般下贱,天生牢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