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联盟·海汝王的遗址————
白山手中的【汨罗镜】开始蠢蠢欲动,向航众人也不再四处张望,眼神专注在他的每一个动作上。之前在良狸家见识过他的本领,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困在结界的陷阱之中。
“【沸·蒸腾气】”
铂金率先出手,本就有些燥裂的竞技场周围,皲裂的地缝中上升起鼓着泡泡的沸气,像是要把人身上的水分都剥夺走一样。
百合手掌一转。
“【风神的王冠·风翔壁】”
百合的风,将众人与那些过热的蒸汽隔离开来,使大家远离了会受到伤害的区域。
“【土神的权杖·大地撕咬】”
番大使反手按住地面,白山他们所站的位置立即离开一道大口子,还好铂金反应灵敏,将小王子和真逝一同抓起来,才没让他们掉入万丈深渊。
“【森处陷阱·空玄】”
“【火神的荣耀·碧磷鬼火】”
本来要渐渐合拢起的透明结界,也随着不鸣火的攻击而失效了。双方打的有来有回的,场面也是非常的精彩。
“果然呢,五大元素集合起来,确实挺让人头疼的,不过……”白山数了数。“你们怎么少了一个啊?”
“你没必要在这儿怪腔怪调的,怕了就说怕了。”番大使知道他这又是在激将。
“哼。”白山冷哼了一句,将手中的【汨罗镜】举起来。
“【火神的荣耀·磷火鬼域】”
不鸣火丝毫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幽幽森然的鬼火在半空中如烟花一般绽开,却将四周的空气照耀的犹如地狱一般恐怖。
白山表情轻松地把【汨罗镜】抵在自己的胸前,只要有这一把神器,这些使用元素攻击的人就无法穿透他面前的结界。
可是他似乎忘了,在场的还有一位可以动摇他的,那个一直躲在向航身后没有发声的不夜。
这个时候他却勇敢地站了出来。
“【蓝蝶】”
白山内心一紧,说了声:“糟了。”
在良狸家与白山的对战中,虽然向航、番大使以及不鸣火被困在结界中毫无作为,但作为他们中实战经验最丰富的不鸣火却洞察到了白山那表情,以及他手中【汨罗镜】细微的变化,毕竟他们也同在【夜行人】那么久了。
出发之前,不鸣火专门把不夜叫到自己的身边来。他告诉不夜,如果再碰到白山的话,只要不顾一切地使用出【蓝蝶】来就好,因为那看起来似乎是白山最怕的事情。
而果然,巨大的火团冲白山砸去,他手中的【汨罗镜】在瑟瑟发抖,而他面前的结界也早已经不听话的散开了。他的瞳孔中反射出来的,是两道美丽的火光,那仿佛包含着他一生所有的情绪。
他想要通过【汨罗镜】来为自己解开束缚的愿望,在这一刻,应该也达成了吧。
鹿束,你是一个永远被深埋的秘密了。
可你终究活的不像个命运者。
钟清虽然背对着他,但他对下面的战局一清二楚。
所以辛泊才能在他仿佛冰冻的脸庞上,看到两滴垂下的热泪。
————第一联盟·不知名客栈————
“虹色……没想到你竟然也是拟兽族的。”落九乌叹了口气,好像在心底落实了一个多年来的秘密。
“需要这么惊讶么?”虹色扬着嘴角笑了笑。
“要不是加尔这小家伙嗅到了你的气味,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离我们这么近。”落九乌说道。“怎么?你没跟钟清他们一起活动么?”
“他们去【海汝王遗址】了,带上我的话怕是伸展不开手脚吧。”
落九乌四下看了看。“连小王子都不在你身边么?”
“小王子已经死了,我能感觉到。”虹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这个小家伙是谁?看起来跟我是一样的嘛……”
加尔瞪着大大地眼睛看着她,嘴唇却紧紧地闭合着。
“现在的我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虹色笑了笑,而感受不到她这种用意何在。
“没有必要吧……”落九乌淡淡地回应她。“我和加尔只是来看看……”
“你和不鸣火不是已经脱离【夜行人】了么?那我们现在应该是敌人了吧?”
“不……我是说,我现在还不能杀你。”落九乌叹了口气。“你死了的话,【虹色的洗礼】也会消失,那些被你一夜之间变为无比强大的人也会随着你的死亡消失的吧。”
“你还不傻嘛。”虹色摸了摸自己的指甲。“还是说你怕自己也失去那一份力量啊?”
落九乌挠了挠后脑勺,亲切地笑了笑。“别逗我了,我的力量有什么还留恋的。”
“你……就是那个得到了禁忌的力量的……女人么?”加尔鼓起勇气来,他看起来稚嫩的面孔上透露着一股倔强。
“小弟弟,如果你也是拟兽族的话,那么我也许会想跟你讲一讲我们的历史,一些你可能根本就未亲身体验到的历史。”虹色抿了抿嘴唇。“我们拟兽族,原本是命运者联盟最古老的种族,本应该被优待的我们却随着命运者联盟的改革,随着大天主的上位得到了莫大的歧视。因为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命运者们都把我们视作异类,而大天主也将拟兽族的区域划分为第十联盟之后一些最不为人所知的荒芜地带,渐渐地我们的地位变得越来越卑微。后来我通过长老书房中的一本古书得知我们拟兽族不仅在体格方面极其出色,而且还有可能学会最古老悠久的【源泉天能术】。”
“【虹色的洗礼】。”落九乌拍了拍加尔的肩膀。
“那我们的族人为何会……”加尔的眉头蹙的高高的。
虹色的眼神有些迷离地注视着她面前这个与她同根血源的小男子汉,悠悠地回答了一句。
“这就是洗礼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