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的大火焚烧着天际,滚滚的黑烟伴随着一声声爆炸的巨响飘向远方。两个人的身影,背对着大火,面朝大海,眼神中只有无限的哀伤。
年长的老人,即使是在这随洲沙漠里也穿着厚重严肃的道士服。双眼用布条遮住,明显是个瞎子,但他好像能看清一切,面对着出生的太阳,那仙风道骨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驾鹤西去。
老人叹口气:“你已经决定了吗?我还没来得及教你什么。”
年轻人一米七五的个体,乍看是烂大街的长相,但用心留意下却久久无法忘怀,那深邃哀伤的眼神,那妖异布满左脸上的血色纹身。
年轻人光着膀子,裤子和鞋是普通的工人劳保服,上身坚实腱子肉有着黝黑泛金的色彩,全身布满了日式太刀留下的伤口,浅而狭长,血迹未干。
年轻人缓缓开口:“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婚礼现场吧,但我的未婚妻在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刻成为了人们的笑柄。身穿白婚纱的她眼睁睁看着新郎被带走,罪名连环杀人。我就是那个新郎,要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拼死相救,我已经冤死荒野。
我逃到这随洲沙漠五年,还是不肯放过我,还连累这么多人。我该回去解决这一切了,我的未婚妻说会一直等我,我欠她一场盛世的婚礼,我要她成为最高贵的新娘!”
老人颔首:“既然你下定决心,我也不再阻拦。记得师傅交代过你的事情。要亲手杀死青帮家主!这是为师给你的唯一命令!”
身为H国人,青帮无人不知,世界上散布面积影响力最大的青龙帮就是青帮,军火货品人口只要来钱快的行当青帮百无禁忌。而现任青帮家主更是英雄盖世的无人能及,上任时豪言谁能杀了他,就能继承他的一切,而现在四十余年过去,他依然稳坐钓鱼台站在世界地下势力的顶端。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青帮家主必当死在自己手上。年轻人回头看去,风卷着黄沙洒在满地的尸体上,像是一场盛大的悼念。沙丘上整齐排列着与年轻人一样制服的尸体,足足百人。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瞎眼老人和年轻人脚下躺着5个面带鬼面的W国高手,手脚经脉已经被挑断,嘴中的牙齿已经被尽数打掉,牙齿里包裹着自杀用的毒药,五个人不停用W国语嚷嚷咒骂。
年轻人点燃一根烟,轻轻的对着高手说:“我是个石油工人,你们知道石油里含着多少人血吗?”
年轻人熟练的打开采油用的大型离心机,机器舱里还满是未处理过的石油,将高手扔进机舱。
高手在石油原浆中缓慢下沉,一名高手无法忍受石油灌进嘴里的痛苦,大喊:“放了我,我知道是谁接的杀你的单子,你顺着他就能找到谁要杀你了。”
其他高手纷纷用头拼命撞击着高密人咒骂,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年轻人慢条斯理的操作着机器,往里面灌着原油。
“闭嘴吧!你说了,我也要******,何必呢!本大爷杀人放火也能问心无愧!我想知道的,我自己会查出来的!现在记好了!杀人者,H国,张晨予!”
离心机最小功率缓慢开动,五分钟后属于人的声音消失了,年轻人一根烟抽完,打开卸槽,一大堆粉末状粘稠物流出,年轻人张晨予撇撇嘴:“果然都是混蛋,死了,连肉骨渣都是黑色的。”
张晨予做好这些,脸上的血色纹身却消失不见了,告别师傅,登上了开往H国的偷渡船。师傅瞎掉的双眼目送徒弟远去,挺拔的身体微微驼起,仿佛已然瞬间老去。
经过三次转船,张晨予终于坐上了偷渡进入H国的船只。一艘看起来老迈的,随时会散架完成自我救赎的渔船。
张晨予闻到空间中一股醉人的味道,看来是快回国了。空间中的味道和H国公共厕所的味道一模一样!
张晨予挨个观察房间里的十个偷渡客,很快就找到了肇事者,一个脸上有巨大刀疤的大个男人,一脸销魂的表情,那迷离的眼神也真是醉了。
张晨予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还真特么是个人才啊!这么大点地方放几个算了,还放个没完了?听节奏还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要不管你,你是不是还给放出首《小苹果》听听?”
刀疤男说完就冲了过来,然后立马就倒着横向飞了回去。张晨予化为一道光影,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抓住他的脸盘,狠狠对着墙壁不停的撞击。
“今天哥们就给你上一课,告诉你,所谓公德心,就是要在公共场所隐藏下你肮脏德行的心,懂了吗?”
刀疤男急忙点头,张晨予满意的微笑:“孺子可教嘛!那再教你个常识,脖子动动会响,那是颈椎病,得治!”说完一记手刀,刀疤男彻底晕厥。
张晨予看见所有的偷渡客都惊恐的看着自己,耸耸肩解释:“我本人是抵制暴力的,要知道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我认为我随时随地都有教育无知孩子的义务,这只是一记小小的体罚,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偷渡客们心里直骂,你这样的还教育工作者,整个是一个土匪吧!
小小的插曲过去,开饭时间到了,蛇头打开水牢的天窗,将白米饭倒了下来,就像喂猪一样。米饭飘在混杂了各种污物的水面上,饿了几天的偷渡客不顾肮脏,抓起米饭塞进嘴里。
张晨予暗暗观察偷渡客中除了自己只有两个人没有抢食。
一个中年胖子,身上还穿着名贵的西装,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密码箱,眼睛警惕惶恐的看着四周。一看就知道箱子值钱了,此胖子为傻货,鉴定完毕。
一个瘦条的青年人,平淡无奇的相貌,默然带着讥讽的眼神看着抢食的人群。此人需要留心。
时间过去不知多久,在众人迷迷糊糊中,突然警笛声大作,高音喇叭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前面的船只注意,你已进入H国的领海,请停止引擎,等待海巡的例行检查!重复一遍……”
偷渡船蛇头二话不说,直接发动起令一个备用引擎,两个发动机全力发动,猖狂逃窜。水牢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被海巡抓住的后果。
张晨予这时听见,西装胖子用颤抖的声音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H国的海巡船引擎标准配置是国产268,偷渡船是德产375,性能整整落后一代,单小时海里数慢了近80海里,没关系,海巡一定追不上的,快跑啊,再快点啊……”
张晨予微惊,胖子的碎碎念中,两艘船的型号实力比,一目了然。在张晨予的愣神时,枪声大作,各种被子弹打到的声音响起,一颗子弹射穿船体打入一名偷渡客脑袋上。偷渡客瞬间死亡。
五分钟后,偷渡船终于凭借引擎的优势,甩开了海巡船。但偷渡船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船体开始大面积漏水。偷渡船的速度减到低档,开的越快漏水越严重。所有船员开始了抢修工作。
水牢里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张晨予却是皱起眉头看着精瘦男子。
水牢上传来了船员的咒骂声音:“特么的,混蛋,该死的官僚主义,法律,法律懂不?法律不允许他们开枪的啊,该死的。我们只是一艘赚外快的渔船啊,生活容易吗?我真特么想找个电视台投诉他们,一群穿着制服的土匪!”
另一个船员声音传来:“别想那些没用的。说正事,船漏的地方太多,船重,补不过来,怕是挺不到岸上,船老大,这怎么办啊?”
蛇头冰冷的声音传来:“卸货,船要沉了,你们就一起陪葬。”
船员们都深知蛇头的狠辣:“老大放心,船一减重就能修好。”
船员的对话清晰的传入水牢中,一股绝望的气氛弥漫开来,不停有偷渡客大呼报应,报应啊。
张晨予看见此幕不禁笑了,还真特么是老天爷开眼了啊,辛辛苦苦凑够一船这些玩意,是要来个一锅端啊!
偷渡客被带到了甲板上,船员们端着七把ak47步枪隆重接待,船侧面架起了复古的道具,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