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逆你别误会,嫣然只是一时糊涂。先不说这一悔婚,外人会怎么说我们龙家,单是看姜老头的份上,你说,你对得起你爷爷的在天之灵吗?”
一想起爷爷,姜天逆顿时说不出话来。
到是旁边的龙嫣然一脸不悦,撒娇地喊着,“爷爷!”
“你闭嘴,谁跟你说我们天逆是废物?你别跟着那些下人们参和着那些流言飞语,天逆的天赋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了,六年前还是你自己嚷嚷着说要嫁给天逆的。”龙文翔一边说着,一边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色,“还不赶快给天逆赔礼道歉?”
龙嫣然听着爷爷当着姜天逆的面说自己儿时的少不更事,顿时羞愧地埋下了头,羞怯地走到姜天逆面前,含糊地说道,“对不起。”
“没,没关系,是我想多了。”姜天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龙文翔继续说道,“天逆啊,你真的千万不要误会,你们从小就认识,嫣然她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你应该看得出来的。你放心,等到你成年礼一过,我们姜家和龙家便会大办这桩门登户对的婚事,绝不会让外人笑话。”
“是,是,是。”姜天逆只好含糊地答应着,毕竟,他心里的芥蒂已经埋下,不是龙文翔的三言两语能够消除的。他只是想着,婚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她,而且,他也必须更加努力修炼,快点向她证明,他不是人们口中的废物。
“好了好了,不用太担心,不管有什么困难,还有我们龙家,还有你龙爷爷在呢。你就先回去等待好消息吧。”然后,龙文翔转头对龙嫣然说道,“嫣然,你送天逆回去。”
龙嫣然嘟着小嘴,但是看着爷爷那严厉的眼神,却也不敢不从。
于是,两人一路无话。姜天逆也迷迷糊糊地离开了龙家寨。
待到姜天逆走后,龙嫣然再次回到龙文翔的面前。爷孙两都是一副苦瓜脸。
龙文翔严厉地指责道,“不是一切都跟你说好了吗?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看着爷爷严厉的模样,龙嫣然嘟着小嘴,也不敢大声说话,“可他就是废物嘛!”
“哼,即便是废物也是与你有婚约的废物。”
这下龙嫣然不高兴了,大声说道,“不就是悔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那偷梁换柱的做法就能得到人们的认可,让人们以为你们龙家多么看重信誉、多么高尚?”
“哼,真是竖子不可教也。人们只知道,药王谷姜家和龙家寨龙家有婚约,即便知道得详细一些的,也只知道姜家的少谷主和龙家的大小姐有婚约。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堂姐呢。而且,他现在是个众所周知的废物,我们龙家即便嫁个旁系小姐给他,也是看得起他。而我们龙家没有悔婚,没有抛弃他那废物包袱,正体现了我们龙家的善良。”
“你真的要把那怪物嫁给他?”龙嫣然脸上神情复杂,似乎有喜悦、有疑惑、有畅快。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要怪就怪你老沉不住气,偏要跑去逼姜天逆来悔婚。我告诉你,即便他们药王谷昭告天下,主动提出悔婚,人们也只会认为是我们龙家寨逼迫的。所以,你最好给我学聪明点。”
“你真的把那怪物嫁给他,你就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有什么好笑话的?再说了,盖着红盖头,谁知道她是个怪物呢?”
说起那怪物,龙文翔的脸上不停地微微颤抖着,似乎有着一种痛苦的扭曲。
也许,龙家寨大多数人都知道,十九年前,龙家小女生下了一个怪胎后难产而亡。但也仅限于此,至于这怪胎的长什么样,只有龙文翔的几个亲信知道,怪胎的父亲是谁,也只有龙文翔的几个亲信知道。
这其中有着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或者说是一个故事,它让龙文翔觉得耻辱。
其实,这所谓的怪胎,并不是她长得有多怪,而是她的来历奇怪。
让龙文翔觉得耻辱的是,这怪胎竟然是自己的小女儿和一块石头结合的产物。如果传出去,说自己的小女儿和一块石头结合生了孩子,那么他们龙家的颜面何存?
这故事要追溯到龙文翔小女儿刚出生那天。
那天,天降异象,而龙家祖宅供奉的祖传神石——龙之血魄,终于第一次散发出了鲜红似血的光芒,而且主动离开神台,一直飘到产房,飘到他刚出生的小女儿身上,直到他的小女儿笑嘻嘻地用肉嘟嘟的稚嫩小手捧住那神石,它才敛去所有似血红芒。
从此,那颗“龙之血魄”便伴着她成长,而她对于那颗“龙之血魄”也是从不离身,就连洗澡也要带着它。这一切都似乎很平常,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直到她来了月经初潮,不巧的是,那颗“龙之血魄”沾染了她的处子之血,再次散发出强烈的似血红芒。
接着,她便感觉到下体疼痛欲裂,然后便晕过去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而且,她还发现自己从不离身的“龙之血魄”不见了,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它就在自己的肚子里,但是她不敢跟任何人说。
不久之后,她便有了怀孕的迹象,她开始惶惶不安,但终究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经过确诊之后,确实是怀孕。对于这奇怪的怀孕现象,在父亲严厉的质问下,她才道出了实情。
但是这么奇怪的事情,谁也没有头绪。当时,龙文翔一听明白,是自己的小女儿和一颗石头结合才怀孕,顿时心生杀意。但他终究狠不下心来,毕竟,那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所以,没办法,只好封锁一切消息,派自己的亲信去照顾自己的小女儿,一切都看生出什么来再做打算。
其实,最后生出来的,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婴儿,只不过她的颈部一直到颧骨,有一块紫黑色的胎斑,覆盖了整个脖子和大半张脸。因此,再加上她那奇怪的来历,以讹传讹,她就成了人们口中的怪胎。
龙文翔最疼爱的小女儿也因此难产而死,龙文翔顿时心中充满了杀意,他想杀了这怪胎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可是,他的几名亲信却劝住了他,说这来历奇怪的女婴可能关系到祖传神石“龙之血魄”的秘密,还是再看看吧。
因此,那女孩也得到了祖传神石般的待遇,健康地成长着。
可是,十九年过去了,那女孩也像平常人一样,一样修炼,可她十九岁了才勉强达到了炼体七重。要知道,十六岁达到炼体七重都算平庸,而十九岁才勉强达到的,可见资质有多差了。
十九年过去了,龙文翔也渐渐失去了耐心,他认为,那所谓的祖传神石根本就是先人和他们这些后辈开的一个玩笑,也许那里面还存在着什么不详的诅咒呢,留着这怪胎早晚是个祸害。
如今正巧,把他们龙家的不祥之物嫁给姜家的不祥之物,当真是天作之合。这样一来,不仅维护了龙家的信誉,还扫除了一个未知的祸端,当真是两全其美。
……
此时,姜天逆已经回到了药王谷。但是,却被人拦在了谷口。
来人有七个,都是姜家的子弟,有直系的,也有旁系的。
为首的叫姜尘,也是姜家的直系子弟,而且,还似乎是姜家所有子弟中天赋最好的。
姜天逆猜测,姜尘肯定是刚刚突破到一元境,来给自己下马威了。毕竟,族老会早就有意选他成为下一任谷主。
依仗着刚刚掌握的《斜风细雨步》,即便他达到了一元境,姜天逆也丝毫不惧,但是,他只是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罢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争,别人就不抢。
姜天逆本想绕开,不予以理会,但是他们却偏偏就缠上自己了。
姜天逆冷冷地道,“好狗不挡道。”
姜尘并没有看姜天逆,只是笑着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我看你一向孤僻,应该还没有人告诉你族老会新出的消息,所以好心来提醒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族老会已经决定了,今年的族会将会举行一次有别于往年的重大族比,族比的最终冠军将会成为下一任谷主,所以,我来也是代表族老会向你讨还谷主信物‘神农鼎’。”
姜天逆心中冷笑,想不到那些老不死终于还是开始行动了。所谓的每年族会,也是在该年达到十六岁的所有子弟的成年礼。
姜天逆猜测那些老谋深算的老不死应该不会现在来索要“神农鼎”,他们一定会等自己完成成年礼,然后顺利让自己接掌谷主之位,然后再提出族比,只要自己输了,就不得不亲自让出谷主之位。这样一来,他们既没有违背爷爷的意志,又可以随心所欲,多好的一步棋呀。
先别说这姜尘是擅作主张来向自己索要“神农鼎”,即便他真是族老会派来的,姜天逆也不会交出来的。
姜尘看姜天逆没有丝毫的表现,便威胁道,“看来你是不想亲自交出来了,那么,我们也只好自己动手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们之中便有两人同时站了出来,一左一右站到姜天逆身前,而其他人也依次散开,将姜天逆围在了中间,生怕姜天逆跑了似的。
姜天逆总算明白了,他们不只是来索要“神农鼎”的,而且是来试探自己的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