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的侍卫听到了动静,立马发出信号冲进屋里。安馥春赶紧吹灭了蜡烛,“乓乓”昏黑之中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快走!”那只大手拉住她踉跄着往外跑。
而在刘夫人的房间里,江尾生正被压着跪在刘夫人面前。
“这里有张决断书,内容你大概才得到,只要你画押,青照那边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不!刘夫人!我是真心对青照!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是你亲生的女儿,你把她嫁给知府家就是对她的扼杀!”江尾生眼看着那张纸离自己的手指越来越近了,他却使不上力气,他逼红的泪眼嘶吼道,“你这么做青照会伤心的!”
“不好了夫人外面出事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官兵……”正慌乱之中,江尾生反抗着挣开了束缚,逃走了。
跌跌撞撞下了楼正遇到厮杀中的杨靖和安馥春,还有保护安馥春的那二十个暗卫,江尾生敲了敲晕乎乎的脑袋,怎么会有他的暗卫?
小院子里瞬间万箭齐发,江尾生虽然服下迷药,左闪右恍的也能应付得了。
“砰!”一个小兵扑上来,他左脚踹一个,右手掐一个,“找死!”江尾生也莫名其妙扯进了这场混乱。
“公子快走!这里且交给我们!”两个暗卫为安馥春打开了后门。这回换安馥春拉着杨靖跑,“别怕,跟着我!”
“是不是以后我有危险你都会这样拉着我逃?”杨靖脱口而出,安馥春不得回答,另一边走廊上的江尾生喝多了似的,晕乎乎一头扎进了安馥春的怀,“带上我啊。”杨靖也认出他来,正是那个江边的小屋的男子,他的救命恩人。
“江尾生?”杨靖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出现,便和安馥春一人一边架着他,“快,一起走!”
奔跑中,安馥春的发带掉了。细致乌黑的长发,随风在她的双肩上飘柔,尽显柔美,杨靖一度看痴了,她是个女子!
喝了迷药的江尾生也朦胧中触到了安馥春的长发,他却以为是刘青照救了他。
追兵快追上来的时候,他痴痴的笑着说,“别怕,尾生哥哥会保护你。”
他们一路奔着,只知道不能停,却不知道了哪里。三个人席地而坐,江尾生晕晕乎乎的扎进安馥春的怀里,二人拥在一起,“我会保护你。”江尾生又念叨。杨靖赶忙把他扔到一边。他看着安馥春,她蹲坐在那里,腰间拿着剑略显英气,那面容秀美绝俗,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她的眼睛正看着的,却是山头升起的一轮满月。
江尾生看着拉着自己在奔跑的女子,散乱的发带,模糊中,他以为那是刘青照。女子清秀的面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在月光下皎洁升华。突然后面有追兵上来,他拔出女子的剑反手一刺,追兵倒下的那一刻,他一个踉跄扑在了安馥春的怀里,他托着安馥春的腰,看着惊慌失措的她。
迷药的药性发作了,满眼的血丝,但是他想对她说,“别怕,尾生哥哥会守护你。”许下保护她的誓言后,晕了过去。一轮满月的照耀下,树林里,草丛间,蓝紫色的荧光弥漫,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安馥春看着天上的满月,狐疑中想起了江南人家的那位老太太说的话,“满月与你相克,在那里遇到的缘分,无论如何要避开才行。”她看着怀里的江尾生,又看着身边的杨靖。
江南人家的客栈来了一队神秘的客人。
下人匆匆禀报大管家,“是当朝一品大员左成焕大人。”大管家脸色惊变,左成焕一向与江国公水火不容,这么晚来到这里究竟欲为何事。不巧老太太交代有事外出去了,他要谨慎才好。
大管家匆忙拾级而下,果然,轿子后面跟了两队的武装侍卫,四众举着火把,左成焕坐在轿子里。
“各位客官大驾光临,这里代表客栈衷心欢迎,小人是客栈掌柜。”
“听说江南客栈是江国公的母亲创立啊?”他的侍从并不友好的上前问话。
“噢,是的,但实在抱歉现在老太太有事外出去了。”大管家礼貌回答。
“我们从京城来,现在实在很疲劳,把房间开给我们休息吧!”左成焕在轿子里说话。
“实在很抱歉。”他扫视了他们的队伍,“客栈并没有那么多的房间来安排。”
“少废话!叫你安排就安排!”侍从吼道,“不知道轿子里做的是当朝的军机大臣左大人吗!”侍从气势汹汹的甚至把武器往身前推动。
大管家弯着腰答应,先把左成焕安排下来了,但是剩余的侍从没办法安排。便去后堂与别人商量。
“尾生去哪里了?”
“不清楚。”
“节骨眼上总是不见人影!”大管家着急的看着那两件仅剩的小屋子,哪里够这么多人住下去。
夜幕更深了,一个破庙里,江尾生静静的躺在那,安馥春坐在一边看着他。杨靖和那些暗位去解决剩下的追兵了。
安馥春抱着膝盖,面前的男子说不出的好看,还有那句“尾生哥哥会守护你”的话,她不知不觉笑了出来,凑近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迷人的光泽,长而微卷的睫毛,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她想着老人对她爱情的语言,满月下的缘分,会是这个人吗?
“呼噜……”他竟在沉睡中打出了呼噜。安馥春吓得往后一退。
此时破庙外面传来脚步声,正是杨靖,一袭随意的黑袍,微卷的黑色长发。他看看馥春,她的秀发已然盘上。
“那些人都甩掉了吗?”安馥春问,已然忘记了他君王的身份。
“嗯,差不多吧。”他回到,看着地上呼噜直响的江尾生,“他是怎么回事?”
“大约是喝了什么麻药,怎么折腾完全不省人事。”安馥春说。
杨靖持剑走过去,踢了踢他,“嗬!嗬!”
江尾生的咕噜反而更响了。杨靖干脆利剑出鞘,抬手就往江尾生刺去。安馥春惊叫,“杨靖!”江尾生彷佛能感应危险似的,一个翻滚,单膝跪着撑住了。他惊着喘息,摸着自己的脖子,“这是干嘛!要人命啊!”
“好好说话的时候干嘛不醒来。”杨靖说着,安馥春站在他身边看着江尾生,余惊为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哪条道上混的!”江尾生摸着脖子不耐烦的为。
“要知道别人的身份,首先要报出自己的身份。”杨靖说道。
江尾生叉起腰了不得着说,“江南人家的少主人江尾生!”他接着问,“你们呢?你们是哪里的谁啊?”
“我们在江边小屋已经认识,我的名字你知道不是吗?”杨靖冰冷说道,“其余的你没有必要知道吧。”
“喂,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我问的是来路,身份。”江尾生来火了,“你在耍我玩吗?”
“你才发现?”杨靖淡淡说道。
“你这!看我叫你张开嘴巴来!”江尾生气急败坏要上手跟他过招,却被杨靖一脚踢上大腿翻了出去。
江尾生提起拳头愈想挑战,杨靖也来了兴趣,“原来你小子的骨头向姑娘一样软?”
江尾生连连向杨靖攻击,去被他都躲了过去。他看着完全不给面子的杨靖心想,什么人,救活了你反倒来欺负我。他偏要把他打倒才行。
“你!今天死定了。”
“来啊。”杨靖面带笑意,却冷得不行。
一旁的安馥春在江尾生的拳头上来之前挡住了。
“够了,你对救命恩人就这样回报吗?”她并不知杨靖与江尾生江边小屋的事情,只是这样“声张正义”的挡住了他的拳头。
“你又是谁啊?”江尾生笑出来,“救命恩人?你吗?”
如此看不起人的样子,安馥春挑战欲被激起,想着他们打架的招式,一脚挥在他脸前,他被蹭到了脸直接翻倒在了草铺上。
把江尾生的手腕绑起来,杨靖说现在要去江南人家安顿,安馥春同意了。
“你们这样绑着我不太好吧?快把我松开。”江尾生冲安馥春撒娇耍赖。
安馥春冷着脸,“你这对救命恩人无礼的家伙,我干嘛要对你好?”
“救命恩人。”江尾生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脸嫌弃。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被追?”安馥春问道。
江尾生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引得安馥春嫌弃,“不会是什么花花公子吧。”
“你看我这样子长得像花花公子吗?我可是全徐州城公认的痴情专一好不好。”江尾生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多的话。
“那不是花花公子就是诈骗钱财咯。”
“不会是为女人吧。”杨靖在一旁突然来一句。
江尾生反而愣住了。江尾生又想叫安馥春解开自己的绳子,两人正在辩驳的时候,却被从客栈找出来的家仆看到了。
“快解开。”江尾生担心面子上过不去,一直央求着安馥春。
安馥春才不吃他套,抓着他的胳膊故意把他面对着来的人。江尾生赶紧侧过脸,但已经被认出来了。
“公子你这是?”
江尾生情急之下,把安馥春框在自己的胳膊里紧紧扣住她。
“我和朋友闹着玩呢!”他嬉笑着。
安馥春瞪着他,“快把我放开!”
江尾生依然嬉皮笑脸,“要丢人一块丢好了,我一点也不介意。”
“您快别玩了,跟我回家吧!客栈出大事了你还闹!”
随即三个人的神情严峻了起来。正走到街口,杨靖的侍从张全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主子!”
杨靖接上他,问道,“张全,你没事吧!”
“没事。”张全看着他周围几个人,拉他到一边说,“皇上,左成焕大人来了就在江南人家呢!”
杨靖稳住他,说道,“我们且去看看便是。”
江南人家的大管家还在和是从对峙。
“剩余两个小房间,小人实在安排不了了。”大管家神色严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