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布满了程司令的官兵,必须有通行证才能够通过。
美其名是保护大家的安全,其实,只是监视着段子墨。
因为今天晚上,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
“倾寒,这是通行证,我亲自去让爹爹给的,你一定要小心啊!”纳兰漓将通行证给了沐倾寒,还是有点不放心。沐倾寒已经准备好了,说道:“小姐放心,倾寒没有问题的,你只要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带了一件披风,沐倾寒便出门去了。
纳兰漓瞧着沐倾寒瘦弱的北影,喃喃道:“倾寒一向都不是只要粗心的人啊,看来她还是有缺点的,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得好好休息了,相信她,相信她才是。”
出了七小姐住的房间,沐倾寒确定旁边都没有人后,七拐八拐,便到了一线天的小花园里。
左右瞧着,也没有见人影。
她没有记错的。
今日上午的时候,她和段子墨对视的时候,段子墨的手,指了指最右边的花盆。
她当时就觉得可疑,到了下午的时候,特意一个人去了那里,检查着。
果真有一张纸条,上面清晰的写着,儿子拿着花出门。
那是暗语,儿,指的是段子墨,子是子时,花是指这个唯一的花园,出门,是出一线天。
连在一起便是,段子墨要在子时离开一线天,她必须想办法帮助。
她已经如约而至了,却始终不见人。
莫不是真如七小姐说的,他真的烂醉如泥了。
正在焦急地等待,一个大手掌立即捂住了沐倾寒的脸,将沐倾寒拖到了密林中。
沐倾寒心中一急,正要发作,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我。”
段子墨。
他竟然穿了一套小厮的衣服,头发也弄的遭遭的,若不是他那张俊美的面容的话,真瞧不出那是段子墨。
沐倾寒点了点头,段子墨才放开了沐倾寒。
“你听我说,现在时间很紧,我必须出城一次,我要和我叔叔单独见面,这次会晤很重要。老狐狸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想办法将我困在这里,所以,你必须带我离开这里。”段子墨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很沉,几乎是对着沐倾寒的耳朵,也感受到了他浓烈的酒味,沐倾寒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可以么?”
段子墨却笑了笑,“只要你能把我带出去,我就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你敢不敢?”
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是么?”
果然是有胆识的女子,段子墨在心里感叹着,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沐倾寒欠了欠身,微笑着。
细雨蒙蒙,带着欣赏的目光,段子墨真地感觉,眼前的女子,美轮美奂。
“从这里到前方,就是出口,段将军先委屈着,装成小厮跟在我身后吧。”沐倾寒建议着。
段子墨点了点头,两个人刚走不远,便听到了紧凑的脚步声。
“快,快跟上,司令交代了,一定要跟紧要通行证的人,那个女人是从纳兰家的小姐房门中出来的,一定要跟紧了。”
程炳坤竟然,竟然派人跟踪自己。
这下如何是好?
他们既然跟着,一定是从她门的时候就跟着了,那么突然多了一个男人,他们一定会怀疑的。
沐倾寒正在纳闷时,段子墨竟然大呼一声,“妹子,可想死我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沐倾寒就被段子墨抓入怀中,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下那些追兵们全都走了过来,侧耳听着。
心里有着千万个疑问,正在这个时候,段子墨的吻,已经吻了上来。
堵住沐倾寒的嘴唇。
两个人抱的如此的暧昧,如同感情火热的恋人。
沐倾寒不能呼吸了,只觉得段子墨的嘴唇,在这个阴冷的空气里,带着温度。
末了,段子墨才放开沐倾寒,说道:“妹子,你冒着这么多大的危险,来见我,来带我出城,我,很是感动。”
已经心领神会了,沐倾寒目光一暗,声音也柔柔的,说道:“你的母亲病重,难道要让我坐视不管么?我迟早都是你们家的媳妇,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们一定要回淮池。”
带着欣喜的目光,段子墨不得不承认,沐倾寒是他除了蓝玉烟以外,最有默契的人。
“好,那我们立即离开这里,我母亲的病情,一日也不能够拖了。”
两个人的手紧密地牵着,便一起跑了出去。
而一直跟踪的几个士兵都面面相觑,“头儿,这个,怎么办?”
那带头的也很为难,“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和司令亲自商量一下。”
拿着通行证,沐倾寒和段子墨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
“汽车全都被程炳坤的手下管理着,我们还是骑马吧。”段子墨幽幽说道,沐倾寒却在意的另一件事,她的手,还被段子墨紧紧地拽着,“我觉得,戏演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段子墨才反应过来,立即放开了沐倾寒的手,带着似有似无地笑容,“本想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天涯海角呢。”
心,咯噔了一下。
不管段子墨说的这话是不是玩笑话,每一个女人,都会动心的。
若是听到了纳兰澈这样说,沐倾寒会感动死的。
但是沐倾寒不能沉沦,她眼神黯淡下来,自嘲道:“若是这样说来,段将军得需要很多双手才行。”
“什么?为什么?”
“因为段将军有如此多的红颜知己,每一个都需要段将军,牵着走到天涯海角不是么?”
她已经径直走到了马厩前,她已经早就让汐月准备好了,这匹马,脚程是最快的。
而段子墨却拦住了沐倾寒的去路,挡在,马儿面前,“你是不是对我有很大的偏见?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段将军以为,我是怎样想你的呢?”
无言以对,段子墨只能苦笑,“总之,不是你想的人。”
“段将军真是个风趣的人,方才还欺负着倾寒,你觉得,倾寒如何想你呢?”
原来她说的是刚才强吻的事情,真是个爱记仇的女孩子,“你也看见了,那是形势需要。”
“形势需要?那是我听到过,最可笑的理由。”
沐倾寒将马儿牵出来,抚摸着马儿的鬓毛,“如果再不快点的话,就麻烦了。”
段子墨已经跳上马了,伸出手,想要将沐倾寒也拉上马。
不知道为什么,沐倾寒因为刚才的一个吻,牵着手,心里堵得慌,现在特别不想和段子墨太亲密,若是坐在前面,又不知道他会玩什么把戏,他可是个头号危险敌人。
沐倾寒却摇着头,跳上来后面。
段子墨的手尴尬地在空中继续保持着姿势,无奈地笑着,“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坐在这个位置上,和我亲密接触?”
“将军太自信了,或许真的有很多,倾寒却不是其中一个。”
每次和沐倾寒对嘴,段子墨都会输一样,他只能负气地使劲踢着马儿,马儿一阵长长的嘶叫,然后飞快地奔出去了。
沐倾寒重心不稳,只能撞到了段子墨的背上。
一阵疼痛。
小气又讨厌的男人!
段子墨带着几分戏谑:“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不抱紧了,出了什么事情,和我无关。”
沐倾寒一听,心想着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便很自觉地握住了段子墨的身子。
握的很松,和段子墨也保持了一段的距离。
而段子墨再用力,沐倾寒整个人又贴着段子墨了。
卑鄙!
心里这样咒骂着,段子墨的脸上却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什么?男人?你们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没有把那个男人给我抓出来?”程炳坤气急败坏的,差点要杀了自己的手下。
手下的头领也战战兢兢的,“我们也看了,不像是段将军啊,而且两个人看起来真的是确有其事。”
“他奶奶的,你知不知道老子能够打下这个天下,就是因为一句话,宁可错杀千万,也不能漏掉一只!你们,立即带上人,给我追上去!”
程炳坤立即穿好衣服,然后气冲冲地站起身,“难道那小子以前都是装的?不行,我必须去证实他究竟在不在里面。”
如一阵风,朝段子墨的住所走去。
段子墨的副官自然是拦住了去路,“程司令,我们少将军已经躺下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躺下了?你确定?”程炳坤斜眼瞧着,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刚才说这里出现了贼人,我担心少将军的安稳,我必须见到少将军,我才安心!”
一个眼神,程炳坤身后的人立即上前拉住了副官和几个士兵,这样程炳坤才能自由地冲了上楼。
“贤侄,我来瞧瞧你,你可安好?”程炳坤一脚就踢开了房间的大门,手已经放在了腰间,准备随时抽出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