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绝仙子与其七名弟子正在用午饭。此时,天绝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换上了了一袭白衣。云轩酒家在阳城里口碑不错。
时至中午,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也热闹起来了。觥筹交错,菜香四溢,一派宁静和谐的景象。
“啪!”一个耳光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好奇心促使有些顾客们围向声音的源头。人群中时不时传出一个男子嚣张的声音,但由于被人群围住,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李琪,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绝淡淡说道。
昨天,那个说错话的女弟子立马起身,挤进了人群。
不多时,李琪一脸气愤地回来了,向天绝作一揖,道:“师父,那边有一个混蛋,自己把父母留下的财产败光了,竟然想要把自己的妹妹卖到‘春花楼’当使唤丫头。师父,那个小姑娘才十来岁啊!”
女权思想浓重的天绝仙子脸色顿时不善:“我静歇小阁下的阳城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对待女子?走,去看看。”
靠窗的桌子前坐着一个小姑娘,十来岁大,穿着粗布衣服,原本粉嫩的左脸上有个红红的巴掌印,水汪汪的眼睛无助地望着一青年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棕色的锦袍,但一眼就能看出又很久没洗了。左手拇指戴一青色扳指,腰间系一黄色玉佩,但行家一眼就能看出那都是赝品。男子脸色蜡黄,眼袋黝黑,不难看出其沉迷酒色。总的说来,这就是一家道中落还死要面子的败家子。
完全无视围观群众鄙夷的眼光,男子对着小丫头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为你好。在春花楼,有吃有喝,还有许多漂亮的姐姐陪着你。要是以后有有钱的老爷看上你,到时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反正,春花楼老板娘的定金,我已经收了。今天这一顿,用的就是那些银子。现在,你都已经吃进肚子里去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男子拉着小丫头,拽着她向酒楼外走去,走的方向正是天绝仙子一行人的方向。
小丫头边走边挣扎,哭着地说:“哥哥,你不要卖掉月儿。月儿会乖乖的,月儿会帮你洗衣服,帮你做饭,求你不要卖掉月儿!”瓷娃娃般粉嫩的小脸蛋,明亮的双眸泪眼朦胧,玉葱般修长洁白的手指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角苦苦恳求。
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起恻隐之心了,但那男子却一点没反应,拉着小丫头往外走,一心要把自己的妹妹推进火坑。
一汉子走前一步,拦住男子说道:“小子,这么可爱乖巧的妹妹,你也忍心卖到春花楼去被糟蹋。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围观的人一通叫好,力挺汉子。
那男子环顾了四周的人群,最后注视着拦住他的汉子:“好啊!你只要能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赔了春花楼的违约金,你说怎么做,老子便怎么做。你能么?”
汉子被问住了,话堵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男子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嚣张地说道:“不管你们谁能给我二十两银子,小丫头就随你处置。”
周围的人纷纷避开男子扫视的目光。开玩笑,为一个小丫头,谁会愿意花二十两银子,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
嗤笑了一声,男子拉住小丫头往外走。
当与天绝仙子擦身而过时,小丫头一把拉住天绝的手,梨花带雨地望着天绝仙子:“姐姐,救救月儿。”
还没等天绝说话,男子笑道:“傻丫头,世间都是伪善的人。漂亮话谁都会说,但真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帮助别人的,没有几个。你就别妄想有人会救你的。”
“我还没说话呢。你就这样下了结论了。”天绝仙子说道,“这小姑娘,我救定了。”
其实,天绝仙子刚弄清整件事就已经决定要出手就这丫头的。之所以等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小丫头看清自己哥哥的真面目,断了其兄妹之情,以后一心跟着自己。当小丫头拉住自己的时候,天绝就知道时间差不多了。那一声“姐姐”更是喊得天绝心花怒放,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
“这位师太,你出的起钱么?”那男子鄙夷地说道。
“师太!你竟敢叫我师太。”天绝仙子听对方把自己叫成老尼姑,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二十两银子而已,我静歇小亭会出不起这些银子。”
“谁说是二十两银子了?想在涨价了,是二十两金子。”那汉子无耻地坐地起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就涨了将近十倍啊。
“二十两金子就二十两金子。”天绝右手一张,后边的女弟子从包袱里拿出两锭金子,笑着看向男子,“这是二十两黄金,你可接好了。”说完,两锭黄金快似流星,击中了男子的胸膛,打出三四米远。
男子连吐四五口血,肋骨都不知断了几根。
“三哥!”小丫头焦急地看着男子,只是一只手被天绝拉着,上前不得。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天绝怜惜地摸着小丫头的秀发。
男子似乎听到小丫头的叫唤,挣扎地站了起来,闻了闻手里的金子,猥琐地说道:“静歇小阁就是财大气粗,而且金子还带着仙子的体香。”
不等天绝再发难,男子带着金子,蹒跚地离去。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四个男子悄悄地跟上了那个男子。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天绝仙子问那个小丫头。
“姐姐,我叫明月。”小丫头说。
“呵呵。不要叫我姐姐了,我年纪都快可以当你娘了。”杀伐果决的天绝仙子难得不好意思了,“以后,你就叫我师父吧。思语,带着你小师妹去梳洗一番。琪儿,你去买两身明月穿的衣服。”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在赞叹静歇小阁高风亮节和小丫头苦尽甘来中,渐渐散去。
另一边,那男子带着二十两金子在阳城某处小街街角休息。天绝那用暗器手法的一掷,打得他内伤不清。现在,他每一次呼吸,胸膛都火辣辣地疼。默默地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姨娘,你的吩咐,我算是完成了。”原来,司空见惯是用苦肉计,将月儿送进了静歇小阁。
不一会,有四个男子从不远处向他走来,表情颇为不善。司空见惯喃喃道:“终于来了。”
四人之中一带头的说:“你这没人性的畜生。静歇小阁的仙子不和你计较,我们‘阳城四虎’却要替天绝仙子教训教训你。”说完,不等司空见惯反应,对着他一通拳打脚踢。
司空见惯抱着头,看不到他表情。只有那一声声低沉的叫声,说明他忍受着痛苦。
过了一会儿,四虎见那小子没有声响了,便停下了拳脚,捡起那二十两金子,临走前还踹了司空见惯一脚:“就你这牲口,还敢要天绝仙子的金子。有机会,我们帮你把金子还给仙子。”
就这样,在云轩酒家梳洗的小明月并不知道,她的三哥默默晕死在烈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