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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蠢货

——其实余对我撒娇也是可以的啦,把余当成姊姊那样撒娇。

娜迦咳嗽两声后说道。

“虽然我对撒娇并不反对,但是我总不能对着空气撒娇啊。”

——哼哼,其实余也是可以在空气中投影出一个美人的哦,把她当做你的青春期冲动处理器都没有问题。

“我还不如对着空气撸管咧。”烙印笑道,之前是不可能对娜迦的态度这么好的,自从见到劳德尔之后,身边唯一真实的就是娜迦,况且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娜迦而生的,但这不代表他对那20个人命可以保持无视的态度,娜迦的对他下的并不是心理暗示,倒不如说是心理效果。

——你这次出动的经费有多少啊。

娜迦好奇的问道。

“让我看看……”烙印边说边翻着自己的黑包,从中翻出了一个纸袋,里头似乎装的许许多多的金币和卡片,烙印清点了一下说:“大概在5000奥利左右呢。”然后心中感叹着真多啊,烙印作为助教的时候要积蓄2年呢。

——这些钱怎么零零散散的,难道不能全部储蓄在一张卡片之中吗?

“这次的任务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劳德尔似乎并不像挪动公款,就把自己的钱给了我,虽然是【亵渎】的团长,但薪水并不多的样子。”

——哈哈,那家伙一定很肉痛吧。

“恩,虽然还是狐狸的笑容,但是看上去很爽。”烙印也轻笑开来。

正当烙印准备把装满奥利的纸袋放回去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窜了过去,把烙印的纸袋一抢,往前方跑过去,烙印天生反应迟钝,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里会有盗贼,一般来讲盗贼会出现在人比较多的时候,犯案时间也应该是黑夜为佳,在这么冷清的地方作案未免太愚蠢了。

——你快追上去啊,要不然你只能够喝西北风喽。

“哦哦。”

烙印大脑中的空白唰的撕成了两半,双腿用力的追上那道黑影,烙印的身体上的各项机能都在娜迦刻印的洗礼下提升,视力自然很好,盗贼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左右,还是一个孩子,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虽然孩子把烙印甩了足有20米,但是烙印也能闻到那种好像是机油和泔水融合出来的那种腥臭味,这些味道简直就是那个孩子的尾巴,烙印昨天用尽全力去吃了学园外街上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烤肉串和蘑菇汤把把腹中的饥饿感残忍的屠杀掉了,洗了个温泉澡,好好的睡了一觉,所以今天特别的有力气。

不过肠胃毕竟不算好,让蛇果开了几个药剂,每天要按时往身上注射两支,按照她说的话就是“就算没有效果也没关系,反正死不来了。”

这才不是死不死的问题咧。

——难道我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好欺负味道吗?

——人类最难得就是自知之明,你已经用它开发出了一片大海了。

——你是在骂我吗?

“呼——”烙印的体质已经早已超越普通人类,到达精灵种的那种地步,所以不到几十秒拉近了他和孩子的距离,烙印这才发现以前跑半圈公园都累的要死要活的自己,现在轻松的像是飘荡的气球一般。

“那个,你能不能把袋子还给我,我还要靠它活下去呢。”烙印边追边喊道,企图让孩子停下来。

——你傻吗?

娜迦骂道。

然而那个孩子也像是回应娜迦所说的话那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好像在说“哪个白痴会还给你啊”。

烙印的回答则是“说的也是”。

孩子面前是个分叉口,他猛地向右岔口跑去,烙印也追赶了过去,原本烙印已经离孩子不到几米了,可是一个拐弯一下,眼前竟是空荡荡的一片。

“咦?”烙印呆呆的伫立在原地,眼前别说是孩子了,地上连个烟头都没有,只有一排排紧锁的商店阴沉着脸似乎在暗中嗤笑,这种嗤笑不断向前方延伸过去,灰蒙蒙的像是陈旧的蒸锅内部,烙印感到自己身处一片恐怖的梦境,安静的连风都不敢踏入此地,不安和焦躁在腐蚀者烙印的大脑和视线,让他差点没有昏倒过去,烙印患有轻微的孤独恐惧症,能从烙印身上抠下来的毛病多的要死。

——哦哦,别担心啊,你还有我呢。

——可是你只能够说话啊。

——什么?笨蛋!混蛋!

娜迦三言两语的淡化了烙印心中的恐惧感。

他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向前方跑过去,他担心要是原地驻足的话,搞不好真的有鬼魂一类的东西缠上他,这片大陆上面的确有着亡灵的存在,不过那玩意跟跟沙漠中的被子植物一样稀有,估计跑了有好几分钟吧,他看到前面稀疏有几个卖早点的和卖报的时候,心中才算安稳,不过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身影。

——你觉得他能到哪里去?

——你猜猜对方有没有类似于隐身的能力。

——怎么可能。

烙印猛地停住了步伐,开启了【预知笔录】,两栖类的蛇瞳在一瞬间刷上了白银色,从烙印那四片羽翼状的魔术回路中流淌的魔力化作了无数雪色的细丝,然后编制成了透明的蛇群从烙印体内窜了出去,烙闭着眼睛,此时他就是一个暴风眼,只不过那风暴是看不见的罢了,蛇群风暴不断扩大规模,其强大,甚至能够穿透物质,穿过了两边的商店,然后把自己四周的信息完美的捕捉回来,烙印的确没有任何战斗的才能,但对于感知方面可以称作怪物。

进化之后的预知笔录范围会更加宽广,半径百米都没有问题。

很快,那个孩子的身影就捕捉回来了,甚至那副阴谋得逞的笑容都在烙印的脑中成像。

“在右边!”烙印猛地睁开双眼,然后往右转过去,右边是一座由各种各样商店组装成的高墙,看上去至少有5米多高,烙印双腿叉开,不断往其中填充魔力,用娜迦魔力强化过的肉体说是战斗机械都没问题,烙印仅仅是轻微一跳,就像是兔子魔兽一般的跃过了那座高墙,一个华丽的翻身平稳落地。

“你……怎么可能?”孩子听到后背传来的动静,转了个身,就看到犹如兀鹫坠地的烙印,瞪大了眼睛,不禁伸出了手指,颤抖着指着烙印,一脸惊恐的问道。

“还给我吧,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烙印微笑着刚想说话……

“谁会给你啊!笨蛋!”孩子给烙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转身就跑。

孩子正准备逃走的时候,突然被一只脚给绊倒了,重重的跌倒在地上,由于下巴磕到了地面,导致牙齿也别磕掉了不少,鲜血从孩子不断抽搐的嘴巴里头涌出来,脏兮兮的脸孔上也流满了泪水,疼痛把这张脸捏成了十分难看的形状,脚的主人是一个男性,他把孩子手中的袋子抽走,向烙印那边伸过去。

烙印慌慌张张的小跑过去,把袋子收走,夹紧在腋下,然后一个劲的说十分感谢。

那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冷冰冰的脸像是用冰刃雕刻出来的一般帅气,眼角下有一颗美人痣,雪色的瞳孔和白银色的雪狐皮毛般柔滑的短发,穿着咖啡屋的侍者服装,身高在175左右,身体也十分干瘦,但是不同于烙印那般娇嫩,他的身体有点像快要融化掉的冰雕,看上去一碰即碎的僵硬感,他的背后有一把螺旋式的骑士长枪,呈水晶色,至少有3米左右,似乎那是压缩出来的龙卷风,他的气质并不冰冷,倒不如说是不懂得手下留情。

烙印抬起头的时候,翠色的眼睛和雪色的眼睛对视起来,双方的视线都在那一刻冻结。

烙印感到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早在几年前就在内心扎根,由于太过不起眼,所以一直在忽视它,但是,现在。

看到少年脸的那一瞬间,这颗不起眼的树苗,开始绽放出太阳一般的光芒,那光辉覆盖住了所有事物。

对方的反应也和烙印一模一样,眼中之中泛起阵阵涟漪,但是少年比烙印冷静多了,仅仅只是一瞬,那涟漪就平静下来。

“我叫做烙印,你叫做什么名字,我们……以前见过吗?”烙印用食指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的说道,要是以前和少年见过,自己却忘掉了对方,那该多那么失礼啊。

“格林,没有。”少年精简的说着,声音冰冷无比。

“您是要去哪里呢,看上去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去王城。”

“……呃,是要去那里的教堂做礼拜吗?王城似乎也只有那一个风景了,还是说想要成为王国的骑士?”

格林偏过头想一想,然后说道:“教堂。”

“是吗……”烙印尴尬的笑了笑,眼前的少年完全没有一点对神的虔诚之心,那种气质感觉就是把一切都抗拒在门外。

“我走了。”格林扔下这一句,然后干脆的转了个身子向后方走去。

“真是的,搞不好他有什么悲伤的过去呢。”烙印叹了一句。

——你不要那么少女心好不好,如果说悲惨的话,我觉得这个世界就你最可怜了。

——诶?是吗?

“你没事吧。”烙印向男孩伸出手过去,男孩用肮脏的袖口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然后一脸敌意的把那援助之手拍掉。

烙印尴尬的笑了笑。

男孩难看的爬了起来,然后想要逃跑,他想要钱,可是他知道自己怎么也打不过眼前这个能轻松跃过5米高墙的家伙,他有一个可怜的妹妹,肺部有着十分严重的疾病,需要大笔的金钱去救治,所以他必须要去抢,要去偷,虽然准备回去伺机潜伏起来偷袭下一个猎物,可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烙印手中的袋子。

那眼睛就像是在看神灵。

“等一下,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这么小就出来偷东西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你先拿着,虽然不知道够不够用。”烙印看着孩子的那双眼睛,沉默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袋子里头取出来一半的奥利,微笑的递给孩子。

孩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在他的世界观里头,一切东西都是要去自己掠夺才可以,他一把把钱抢过来,清点了一下数目,然后抬起头,说;“不够,这些,不够。”

——人类真是贪得无厌,你说对不对?

——……

烙印只好再从袋子里头抽出1000奥利,男孩还没等烙印反应过来,就把袋子抢走,然后像是老鼠一样窜到后方的小巷之中……

留下一个抓着1000奥利的孤单身影……

——这个世界上,你不能对任何人好,比如,你救了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人类是一种为了自己的私欲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怪物,杀死自己的兄弟父母,夺取财产,下药杀死自己的老婆然后和情人私奔,为了谋取暴利用劣质药材制作药物等等,数不胜数,稍稍聪明一点如何?

“你说的一丁点都没错。”烙印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说道。

“可是,错的不是他们,而是国家,这个世界,或者是命运。”

“像是某个地方说的那样‘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贞洁的,是生活侵犯了所有人’”

——说的真好,不过,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呢,果然,你就是个笨蛋,只要知道这一点,我就安心了。

娜迦的语气意外的有些温柔。

“诶诶?真的。”烙印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怀表时间,怪叫道。

然后他疯子一般的向火车站那边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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