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在回龙镇算的上是小有名气的一个世家,其牧家的家主五十多岁是一名三阶的武师,在回龙镇算的上是一号人物。
牧锋走进家门,门口两个守门的仆役看了一眼走进大门的牧锋,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哟,小少爷回来了。”言语中毫无恭敬之色,甚至带着一丝调侃之色,根本没有把牧锋放在眼里。
牧锋没有和这两个看门狗多做计较,心中想到,看来自己在学院中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牧园之中。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后,牧锋没有看到义父,这时,房门推开,一名仆役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他斜着眼睛看着牧锋,冷笑一声:“小畜生。”
“你说谁是小畜生!”牧锋眼中寒芒一闪,双拳紧握,一股杀气迸发。
那仆役原本还要嘲讽几句,但是看到牧锋那凌厉的气势,话到嘴边有生生的咽了下去,气势弱了几分,瞪眼道:“你冲我发什么狠,快去大厅,族长叫你去大厅,快走,不要让族长等的太久了!”
牧锋愤怒的看了那恶仆一眼,扭头向外走去,那仆役不屑的看着牧锋背影道:“还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修不出真武之气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一介凡人!”
穿过后院蜿蜒曲折的长廊,来到大厅之中。大厅很宽敞,厅内坐着不少人。为首坐着一名身着灰袍,发丝微霜的老者,那老者正是牧家族长——牧江。他身旁坐着一位身材微胖,身着绫罗绸缎,极显华贵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小眼睛,面色阴冷。这名老太正是牧家实际的掌权者——梅秀梅老太,下方两排坐着一些年过半百的长老,这些长老在家族中都不小的话语权而且拥有不俗的实力。他们的身后则站着牧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大厅正中跪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双手被绑在身后,发丝散乱低着头,身上穿着白色衣服,衣服上布满了道道血痕,显然刚受过拷打。此人正是牧锋义父——何羽。
“义父!”牧锋神色一变,看到那中年男子惊呼一声,冲了上去,跪在他面前,看着何羽浑身上下遍布的伤口,牧锋心如绞痛,何羽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丝笑容,吃力道:“牧,牧锋,你回来了。”
牧锋含泪愤怒的扭头看着处在高位的牧江和梅老太,怒吼道:“你们凭什么将我义父捆在此地毒打?”
“为什么?哼!”坐在一旁的一位老者,冷哼一声道,“因为你这义父手脚不干净,偷窃物品!”
“那他偷了什么!”牧锋站起身,怒视着那老者,与她对视,气势好不虚弱。
“他偷窃未遂,被我们在死去的牧妍房中抓了个正着。”那人气势一弱,有些心虚道。
牧锋冷笑一声:偷窃未遂,好一个偷窃未遂,我义父去我义母的房间需要偷窃什么?你们无凭无据将我义父抓到此地问罪,你们真是好威风啊!
“牧锋。”何羽在他身后虚弱的抬起头。牧锋急忙走过去,扶着他,义父声音虚弱,但却带着一丝兴奋说道:“锋儿,锋儿你知道吗,你义母可能没有死。”
“义母没死?”牧锋诧异,何羽缓缓点头,他凑到牧锋耳边,低声道:“如果,有机会,去,救你义母。”说完这些,义父狠狠的咳嗽了几声,他的脸忽然浮现病态的潮红,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染红了衣襟,牧锋顿时慌了神,他一手扶着何羽,一手接着吐出鲜血,哭丧着脸悲恸的嚎叫着:“义父,你,你这是怎么了?”
坐在下方另外一侧中,一名女子急忙站起,此人是牧江二女儿牧雁,是梅秀的亲身女儿,是牧锋的小姨。
“快!快传医师!”
“不准!”梅老太突然开口:“今天谁都不准给我叫医师,他一介凡人,有什么资格用医师!再说了,他已经不是我们牧园之人!”
“母亲,这太残忍了吧!”牧雁怒视着梅老太。
“哼!残忍,这种外人在我们家白吃白了这么多年,这笔账我该找谁要。”梅老太阴阳怪气,哼了一声。
牧江则是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吵了,梅秀你好歹也是牧家第一夫人,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快叫医师吧!”
梅老太扭头瞪着牧江,语气不善道:“牧江!你敢说我?”
牧江讨好的笑了笑:“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
而牧雁则愤怒道:“母亲,直到今天我才算看清你,原来你竟然是如此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不要以为你做得那些勾当我不知道,你在地牢中毒打何羽,为的就是逼问《剑神笔记》的下落,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剑神笔记》你又怎么会留何羽父子这么多年!”
牧锋泪水流了下来,何羽伸手擦了擦牧锋的泪水道:“锋儿,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在这些人面前流泪,你看看他们,看清他们的面目。”牧锋含泪环视四周,只见那些人一个个面露淡漠之色,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甚至在一些人眼中,牧锋发现了浓浓的嘲讽。
“锋儿,在武者眼中,凡人性命如草芥,不值一钱,他们不会舍得让医师在凡人身上多费汤药,有时候他们会了一本武技,一部心经,而屠杀一座城池,血流千里,锋儿,你要变强,无论是实力还是心境,只有变强了,才会让别人尊重你,去找回你的尊严和荣耀,去吧。”
“不!不!义父,我带你去医治,我带你去镇上找医师医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牧锋含泪摇头。
何羽吃力的摆了摆手道:“我知道自己的伤势,没用的,我的心脉已经被震碎。”牧锋含泪愤怒道:“义父,是谁!我要给你报仇,我要灭了整个牧园!为你报仇!”说着牧锋愤怒的就要站起身,何羽一把拉住牧锋凑到牧锋耳边,轻声说道:“锋儿,不要冲动,记这我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他们对手,大丈夫能屈能伸,冷静下来。锋儿,我死后,将我的尸体埋在牧园后面的一座山丘之上吧,与你义母的衣冠冢合葬在一起。”看着义父嘴角挂着血丝凄凉的微笑,牧锋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流泪的冲动,让自己的泪不留下来,此刻,他肝肠寸断,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牧锋,我走了,我会在天上保佑你,记,记住我的话。”何羽紧紧握着牧锋的手缓缓松开,双眼缓缓闭上,气息全无。牧锋低头,他没在流泪,一滴都没有流,只是全身在微微颤抖。用义父的话说,他不想让那些人看笑话。此刻,牧锋缓缓站起身,抱着何羽的尸体,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身影显得极为萧索。
而牧雁站在一旁,心怀愧疚,看着远去的牧锋,眼眶微红,也是神情落寞的走出了大厅,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她不想再看到这些人的嘴脸,让人恶心。
“族长大人,梅老太,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在场的一位老者颤颤巍巍站起身拱手道。
梅老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带着不甘的口气道:“算了,这何羽死也不肯说出《剑神笔记》的下落,看来真如他所说,已经焚烧过后给牧妍陪葬了。”
“那,真是可惜,对了,那个少年怎么办?”
梅老太冷笑一声:“这个还需要我教你们吗?我看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不想再在这个世上看到他。”
那老者拱手,转身离开了大厅,去安排后事。
“《剑神笔记》”梅老太叹了口气,“如果我能再为我儿找到这本当年剑神手书的武技和功法心得,也许就能突破到三阶武者,成为这北疆行省年轻一代第一人!真是可惜了,该死的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