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脑海里组织语言,看以什么借口瞒过去,头上响起声音,“你是不是在想怎么骗我。”语气不似刚才的调笑,显出一丝严肃。
我被这么肯定的责问吓了一跳:“咦……你怎么知道,啊…不,我没有准备骗你,呃…我……”
“好了,”他静静的看着我胡编乱造,半晌打断我,语气又恢复之前含着笑意,“不用说了。”
我拽着拳头,如临大敌:“说,说什么?”
他淡笑着摸摸我的头,又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僵硬的收回手:“骗我的话,不用说了……你又不聪明,绞尽脑汁想出的骗人的方法很拙劣,倒不如省着力气,等哪天你愿意和我说实话罢。”
我:“……”
这家伙太懂怎么说服人了!!!悲凉中带着凄婉,忧伤中又饱含坚定。那种含着热泪与我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悲戚令我十分不忍,我觉得我被感动了,正纠结着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他,告诉他实情,季予慕贴心的缓解了我的纠结,他一改小媳妇路线,正直且八卦的问道:“长姐的事,你真的要插手?”
我低下头思索,季予慕也如平日一般站在身旁没有催促,良久,我下定决心说道:“我想帮帮他。”
季予慕一反常态的八卦:“我知道你想帮他,可是,如果真相很糟呢,你也确定你要帮他,有时候,糊涂的活着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咬着唇反驳:“不查一下,怎么知道结局,与其糊涂的活着,倒不如死个明白。季姐姐苦了那么多年,就是想求个明白,如果我能帮,我一定会帮的。”
我大无畏的看着他,大眼瞪小眼。他摇着头笑了笑,语气中带了丝无可奈何的宠溺:“罢了,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
夜凉如水,我独自静坐在青石桌前,思考着季予慕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我这半个月有管过闲事吗?这家伙是在梦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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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第二日早饭的时候才意识到昨晚没有打探出季姐夫死因这一事实的。昨天晚上的经验告诉我寻求真相的时机并不重要,关键是快,狠,准。过程中讲求的就是简单粗暴,于是我趁大家进屋午休的时候再他们的房间门窗上设下了禁制。
我赶到季姐夫坟前,施法启动灵水镜,按我的设想,灵水镜里要么是季姐夫的生平,要么就什么都没有。可是。灵水镜确突然炸裂,我忙升起结界阻止镜片四溢,灵水镜是由灵气结成,若飞出的镜片伤着人救麻烦了,还好我机智,提前在他们的房间设下禁制,不然就闯大祸了。
虽然灵水镜没有照出什么,但今天中午也不全是没有收获。我现在已经肯定了,季姐夫的死一定有问题,不然,谁会那么无聊在尸体上设这么强的符咒,连灵水镜都能震碎,不就是阻止人调查吗?
我解开房间的禁制,敲开欧阳旭的房门,欧阳旭睡的正香,我不厚道的吧他叫起来,并体贴的端了杯浓茶让他醒神。
欧阳旭打着呵欠,飙出一两滴眼泪,整个眼睛水汪汪的,我不忍的说道:“你父亲的生辰八字,快默给我。”
欧阳旭停住呵欠,很不解,“为什么?”
我掩饰内心的心虚和紧张,继续不忍道:“什么为什么,小孩子管那么多,快给我默!”
欧阳旭愣了半响,恍然大悟般点头低喃:“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小舅舅动作真快。”说完走向书桌,写下一串字,毕恭毕敬的交到我手上。
欧阳旭这么配合我着实很惊讶,突然意识到他也是个有为的好青年,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最重要的,他还只是个孩子,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什么吩咐一起说了吧。小舅母。”
我觉得晴天一个霹雳,忏悔的心情戛然而止,“小舅母?你叫谁小舅母呢?”
欧阳旭理所当然的说:“你啊。”
没见识没文化没礼貌,我当你祖奶奶都嫌小呢,我厉声呵斥:“闭嘴!谁是你小舅母,我才不是你小舅母,不准乱叫。”
他好奇的盯着我:“那你脸红什么?”
我大叫:“我,我这哪里是脸红,是气愤,气愤知道吗?没文化!”我推翻之前的忏悔,想着讨厌的人一直是令人讨厌的,师傅诚不欺我。我向欧阳旭大吼一声:“把手伸出来,我放碗血。”
欧阳旭大叫着跳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灭口?”
我咬着牙:“如果是灭口的话我为什么要让你伸手,直接让你伸脖子岂不干脆。”
欧阳旭坚贞的护住双腕,把头一扭:“我不干。”
我继续咬着牙:“快把手伸出来。”
欧阳旭转身欲跑。
我松开牙关,左手擒住他右手,右手反扣住他脖子,威胁道:“不许动,再动就把你买青楼里去。”
欧阳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