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晶和面具男人面对悬崖而坐。雷波和玄真真被用枪押着,就站立在他们对面。
“你不是已死了吗?”百感交集,雷波心脏跳动,问道。
“我没死。但绝对比死了还要难受。”她一字一字的回答。
“我是亲眼看见你的遗容的。?”雷波没勇气说是烧死的遗容,因为一个人被烧焦了,遗容一定是惨不忍睹。
“你没想到吧,屋里面有地下掩体,只能容一个人的地下掩体。那天父亲的副手将我送入了地下掩体。而被抬出的烧焦的女人尸体,是一个碰巧身材很像我的女人,他是被枪声惊吓了,事先早已躲在那里的一个女人,她只是厨子的老婆,她也是无辜惨死的。”白谷晶说。
“原来你没死。”雷波说。
雷波说这句话的意思是,知道白谷晶还活着的真相后,让他感到意外,更感到惊喜。当你知道了一个你认为已经死去的人,原来她还活在世上,这绝对是上天给你的惊喜。
所以雷波情不自禁说出来这句话:“原来你没死。”
但这句话容易让不知内情的人听起来像是要说:你没死是你的运气。或:怎么你就死不了呢?
对于上天给予的惊喜,雷波激动得眼框红了,他内心有说不出的轻松。但他是让人家绑着进来的,所以他不能将喜悦之情表于形色。
“对,我没死。我就算死了也想不到是你在害我。我生日那天,在那一天中,我的世界瞬间全变了。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白谷晶厉声问道。说到这里,她眼框也变得通红,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慢慢拿起桌上的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用左手转动了一下弹巢。弹巢转轮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白谷晶然后慢慢举起枪,向着雷波的方向,“砰,砰”连开两枪。
子弹出膛,穿过来复线,枪口冒出一缕白烟。
玄真真心头一紧,转头看雷波,雷波面不改色,刚毅的眼神望着白谷晶。
子弹射在雷波身后的一颗树上,惊飞一窝飞鸟。
“我开枪是为了让你知道,枪是真的,子弹也是真的。如果你不甘心我没死的话,枪现在交给你,你可一枪再把我打死,我毫无怨言。”白谷晶说完,示意旁边的武装人员给雷波及玄真真松绑。
一个大汉走上前,用锋利的军刀将两人手上的尼龙手拷割断。周围的武装人员举起冲锋枪指向雷波戒备。雷波双手重获自由,现在他在思量,万一状况危险,他怎样能尽力保护玄真真的安全。他眼珠转动,不断观察周围环境,希望能抓住哪怕多一点点的机会。
白谷晶用轻轻手抚摸左轮手枪,一个随从端过来一个精致的托盘,盘上放着一块干净洁白的毛巾,白谷晶将手枪放在毛巾上,随从将手枪端走,送到雷波面前。
“枪在你面前了,给你机会,你可以随时拿起枪,把我打死。”白谷晶冷冷的说。
左轮手枪就摆在雷波面前,这是一把仿古工艺左轮手枪,枪身雕刻精美的古罗马图案。这把枪既是工艺品,也是杀人武器。雷枪喜爱枪,也玩过不少枪械,他的枪法更是不差。要在平时,他看见这么漂亮的手枪,一定会拿上手把玩。
白谷晶这是什么意思呢?女人的行为总是莫名其妙,尤其是一个被你伤害太深的女人。现在,就算面前有一把重型机枪,雷波也绝不会用它对着她开火的。
“对不起。”雷波说出了三个字,头扭过一边,不去看手枪。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当没事了是吗?”白谷晶问。
雷波也知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究竟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呢?现在雷波最担心的就是玄真真的安危,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如果能让玄真真脱险,那我承受再大的危险也万死不辞。雷波这样想。
雷波真的想不出怎样回答白谷晶的问话,只好保持沉默。看看对方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雷波,站在你旁边的是你女朋友是吗?”白谷晶问道。
“是的。”雷波警惕的回答。
“身材不错的女人啊。你还挺风流快活的。就是不知你现在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是不是还有其它目的呢?会不会哪一天你又把人家卖了呢?”白谷晶似是牙根痒痒的说。
“晶晶,我欠你的,我不知怎样能偿还?这个女人叫玄真真,但望你能让他安全回去。我任由你自置,好吗?”雷波跟白谷晶商量道。
雷波以前一直就叫他“晶晶”,事隔多年,听见雷波又再叫起这个名字,白谷晶身体微微一颤。如今一切都已是事过境迁,恍如隔世。
“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想不通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情愿那天被火烧死那个人是我,那样我就永远不会知道被天天在一起的男人出卖的真相。”白谷晶在诉说那一段往事。
在场的武装人员,想必个个都身经历炼。见此情景,也情不自禁为之动容。雷波眼睛微闭,把头垂下,像是在忏悔往事。
用盘子端着左轮手枪的随从慢慢退下。将手枪端回去放在白谷晶旁边的圆桌上。旁边坐着的面具男人,一直一言不发,像个旁观者一样,在观看热闹。
白谷晶再次拿起手枪,慢慢用手指抚摸着手枪,说:“今天我一看见你,就想一枪把你的脑袋打烂。但我后来又在想,一枪打死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是的,人一死,闭上眼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一生成败荣辱就此解脱,倒也痛快。如果活在世上,要面对着令人失望的人、失望的事情,其实是一种罪过。
“刚才我跟自己赌一把,赌你不会向我开枪。你果然不敢。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我这里人多,你没这个胆量是吧。”白谷晶说。
“不是的。就算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去拿枪的。”雷波说的基本是一句废话。
“好。我给你机会,你不懂把握。现在要轮到我跟你算账的时候了。”白谷晶狠狠的说。
一个女人说要跟你算账,这是无论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头痛的问题。出来混,欠下的账总也有要还的一天。这一笔账,究竟白谷晶要怎样计算呢?雷波等着她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