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村里因为村长家二公子新婚夜惨死而炸开了锅。
一时间流言四起。有人说是因为于玉儿长的美艳,有人看不惯肥猪一般的李彪占有她,致使李彪在新婚夜被情敌潜入屋内杀害。而这个情敌很有可能是落第不久、和于玉儿青梅竹马的于成。
也有人说弄不好是于玉儿仍然心念于成,不愿委身于李彪,故而在新婚夜李彪欲向她施暴时拼死反抗,失手杀了李彪。
更有甚者,传言肯定是李彪得罪了什么江洋大盗、武林高手之类的厉害角色,对方故意在婚夜杀人,以示羞辱。
最关键的是李家大门口贴着的血色字幅显示了来者不善。早起的村里人都看到了贴在大门上的字。
不过李家很快发现并将那幅血字摘下,村里众人顾忌李家势大,不敢明着议论这事。不过暗地里的说道是少不了的。
无论大伙是何猜测,于成却是成了一个很明显的被怀疑对象。
理由是他曾经和于玉儿定过亲,说不定还有情义尚在。而且于成前段时间不久,和李彪李欠两兄弟打过架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李彪现在被杀,村里好事的人都或明或暗的关注者于成一家。
话说回李家,李凯见儿子的死亡惨状不由悲痛欲绝,加上凶手在新婚之夜行凶,明显不把他李家放在眼里。这对李凯这个在方圆数里颇有名望的村长来说无异于当面抽了狠狠的一个巴掌,令其颜面无存。
李凯将死亡现场的具体情况全部向乡里人保密,对李家有所有目睹的家丁下了封口令,态度及其严厉。如果有人刻意或者不慎将李彪死亡的惨状泄露出去,会遭到难以想象的惩罚与报复。
一时间,李家大院内人心惶惶,每个人都谨小慎微。而李凯则是在前院搭设灵堂,祭奠逝子,接待各方吊唁之人。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不知是何人传出,李彪被砍头的情形乡里竟然很快人尽皆知。李凯大怒,下令严查,但查无可查,只好作罢。乡里人的议论,自然也传到了李凯和其他李家高层的耳朵里。
本来在家中寻找内鬼的李凯,也开始对大家传说的于成生了几分怀疑,决定试探一番。
……
李彪死亡三日后的中午,饭毕。于家小院内,于召、于成母亲和于成坐在一起闲谈喝茶,聊到的话题自然少不了这几天全村人都在议论的李彪之死的话题。
李彪之死,于成心里自然清楚。他的内心除了屈辱得报的快意,更多的是感动和担心。
于成为于玉儿没有向李家告发他而感动,这几天以来若是于玉儿透露了哪怕只言片语,李家也早就打到他家门上了。可是几日间李家除了吊唁毫无动静。
很明显,李家尚未有凶手的线索。
让于成心生担忧的是,李彪在新婚夜离奇死亡,于玉儿绝对会被当做第一目证审问,甚至李家高层会怀疑于玉儿是否就是凶手或者是帮凶。面对那些成熟老道的李家高层,于玉儿的安危不免让于成担心不已。
“成儿,村长家二儿子暴死,确实令人吃惊。你虽与李家老二有过节,为父也与李凯关系不佳。可毕竟都是一个村里的乡里乡亲,虽非同族,但平日里还是需要互相留个面子,不可做绝。这样,我准备提上些黄酒去吊唁一番。”老实诚恳的于父毕竟于心不忍,听说李家丧事,内心唏嘘。
听见于父这么说,于成也表示赞同,不过可不是同情李彪,而是想和爹爹一起去看看玉儿怎么样了。
“好的,爹爹,咱俩一起去吧。我去了刚好显示咱家不计较以前的事了,顺带看看玉儿如何了。”于成张嘴说道。
“你就不用去了,你也许想向李家示好,可是李凯刚死了儿子,心情不好,看见你有可能发作。你又年轻气盛,万一起了争执就不好了。至于玉儿,咱家休了她,她已经是李家媳妇,与你再无半点瓜葛,你断不可逾越胡来。”
于召回绝了于成想要同去的要求。
于母是女性,心思细腻,在旁边听到于成这么一说。就听明白了于成吊唁是假,探视玉儿是真,内心替儿子惋惜。
不过于成是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看望玉儿的,否则就是不惹出事端,光村里人的闲话戳脊梁骨就让人无法消受。于母站起身来说道。
“他爹,玉儿这孩子我从小就喜欢。虽然无缘成我家媳妇,可是人逢此大难必定痛苦的很,我想去看看。要不这样,咱俩一起去李家,成儿就留在家中好了。”
父母不允许他前往李家的原因,于成自然明白,父母都是为在为他担心。
却说,于召夫妇正前往李家的路上,恰巧碰见李家前来邀请于召一家人的家丁。夫妇两人听闻李凯有请,不敢怠慢,就和李家家丁径直向李家大院去了。
……
于帅是邻村木匠的孩子,平时和于成私交甚好,俩人一般年纪,经常一起玩耍。于成经常教他一些古诗词之类的东西,而于帅则会指点于成做些手工,于成给小弟于功所做的泥人塑就是于帅教给于成的。
这天于帅一早就和父亲一起来叶家庄子村吊唁李彪,看望李凯。送礼、寒暄、吃饭、烧香,整整折腾了大半天,于帅早已累的够呛。正当他和父亲准备离开李家回村时,看见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他看见于成的父亲和母亲刚走进李家大院,就被李家的众家丁,直接围住。于父大惊,刚要质问什么,就被几个年轻敏捷的李家大汉给五花大绑起来,并堵住了嘴,于母也被人捆绑,俩人被李家家丁押到了李家后院。
看见这一场景的不止于帅一个,在场起码数十位乡里乡亲都看到了,皆感觉十分吃惊,不知这李家唱的是哪一出戏。
李家家丁队长是一个十分粗犷的彪形大汉,脸上带着可怖的伤疤。
在于召夫妇被捆绑押了下去后,站在院子里的他大喝一声,对着场中所有的目击者说道:“各位,你们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吧!家主有令,若是哪个嫌命长的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李家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李家家丁队长就将手中的刀对着旁边的一颗树一砍,树应声拦腰折断。在场众人自是噤若寒蝉。
于帅的父亲则暗道倒霉,竟然莫名其妙触了李凯家的霉头,怕惹祸上身,连忙拉着于帅向李家众人和乡里乡亲告辞,奔邻村家里去了。
而于帅,也被父亲警告,莫要胡说,否则大难临头。年幼的于帅,完全没有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脑子一头雾水。
不过,他知道的是这件事必须立即告诉于成,否则自己对不起这个好兄弟。
于帅的父亲自然不知道于帅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