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洛昙辰已经出现在了君府的会客厅,而君璃冉依然坐在那里等着了。两人都是气定神闲地品着手中的茶,谁也没有开口,静默了半晌,“她的名字是叫夏暮染吗?”洛昙辰问得谨慎而小心,如果语气能用文字表达的话,他的每一个字都应该打上了着重号。
君璃冉握着青色荷叶边茶杯的手猛地一紧,却仍旧把举到嘴边的茶喝下去,“你们都下去。”君璃冉的侍卫一听主上的命令,当即闪身离开。洛昙辰当即会意,让他的随从也都离开。
“你是怎么认识夏暮染的?”当洛昙辰问出刚刚的那句话的时候,君璃冉已经知道他口中认识的故人十有八九就是暮染。
“这么说来她真的是夏暮染?她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洛昙辰狂喜中带着懊恼,她竟然来到这里,这样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了?可是她偏偏成为君璃冉未过门的妻子,不过既然是她,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拼一下。
来这里?看来洛昙辰口中的故人确实是暮染,他怎么会知道暮染的,之前他还以为洛昙辰跟乾茗羽一样是在女儿节那日偶然见到暮染的,为此他还怀疑起自己属下的能力,洛国皇帝来到宁城都不知道,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
“你是怎么认识染染的?难道也是从那……”君璃冉的表情意味不明,“看到的?”
洛昙辰修长洁净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在空荡寂静的客厅显得格外的清晰,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人心上。“你也是?可是据朕所知那东西只有一个。”
“谁知道,我也一直以为只有一个,现在有两个,或许还有第三个,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真的还有第三个吗?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而且还正好来到君璃冉的身边,果真是天意如此吗?可是那为何要让他情根深种,老天当真如此残忍吗?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到这里,或许是天意。”这句话炫耀有之、警告有之,潜台词就是他君璃冉和夏暮染是天作之合,你洛昙辰就不要瞎搅局了。现在想来,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染染、最爱染染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跟他一样,这种认知让他对洛昙辰愈加没有好感。
“你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他就不信自己对染染的感情就输于君璃冉了。
君璃冉也想知道究竟自己认识暮染的时间长,还是他认识暮染的时间长。“我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她六岁生日的时候。”至今君璃冉仍然能够清晰地记起当日的情形,那个小女孩啊,就那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竟然是同一天。”洛昙辰呢喃般地说出这句话,似是对宿命的叹息。
原来是这样,君璃冉竟然有些后怕,如果那天暮染不是来到自己身边,而是到了洛昙辰的身边,那,!毕竟他知道比起自己,暮染更容易对洛昙辰这种人产生好感,看起来温润如玉、温柔良善的人,当然洛昙辰骨子里也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他怎么可能在那高位上坐得那么久。再说,他后宫那么多女人,就凭这一点,染染是绝对不会爱上她的。
洛昙辰自然也想得到,他已经失了先机,可是他不甘心,明明是他们是同时爱上她的,可是为什么竟然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他,“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不见得吧,染染虽然是个相当淡漠的人,但是她最怕欠别人感情债,如果让她知道朕爱了她那么多年,她会无动以衷吗?是,她不会因为歉意或是感动就爱上朕,可是这些歉意和感动足以让她对朕产生好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结局会怎样呢?”
“你以为你有了那后宫三千佳丽,染染还会多看你一眼吗?她可是最讨厌……”剩下的话不言而喻,以前他还对这位洛国皇帝有些欣赏,可是他现在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抢染染了,他现在对这个洛昙辰反感极了。
洛昙辰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怎么?君城主似乎忘了你府里的女人可不比我后宫的少。”
“君府的这些女人很快就没有了,可是你后宫的那些女人是好打发的吗?”只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吧,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你以为只有你可以为她做到这样吗?”
“你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染染吗?”
“不然呢?让朕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一起吗?最起码朕要争取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爱上朕的机会。”他甚至无法忍受从从君璃冉口中说出染染的名字。
“你该不会忘记了吧?那东西的背面……”君璃冉的面上罕见的有了忧虑的神色。
“原来……”他还以为只是误传,“所以你至今没告诉染染这件事,怪不得,你不怕朕告诉她吗?到时她恐怕会恨你的。”
“你不会告诉她的,因为,你也怕失去她。”君璃冉十分笃定。
“你也太自信了,既然现在她已经对你动了心,而朕却……既然如此,朕何不告诉她,反正都是要失去她的,既然朕得不到,朕也不可能看着她嫁给你。”
“我已经跟染染定了期限,三个月后我会告诉她一切。”
“你还真是聪明啊,利用这三个月让她爱上你。”洛昙辰收起扣在桌上的手指,“如果我没猜错,染染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吧,既然如此,朕可以不告诉她,可是这最后一月的时间归朕。”
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不过对他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只是他怎么有办法忍受一个月见不到染染呢?而且还明知道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不准碰染染,你敢碰她一下,我会让洛国消失,我说到做到。”
“你以为朕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吗?”一时间空荡的大堂里只剩压抑的气氛,两个男人均是不动声色地各自苦恼。
落雪园
君璃冉从身后环住正在临溪喂鱼的暮染,这家伙越来越习惯了,可是她不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