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莫过于穆翠花本人了,只要有了孩子,她就有了底气。程家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不认自己家的血脉。
穆大郎和穆三郎这次可不就有了底气上门,直接言明了穆翠花怀了程寿全的孩子。这下,程家夫人终于决定接见两人了。
“你们说的,是真的?”程夫人也知道自家儿子向来荒唐,而且那日品茗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也是有耳闻的。
而且,程寿全年纪也不小了,她也想给程寿全定上一门好亲,只可惜她看得上的人家,对方都有眼无珠,看不到她儿子的好。而她又不想低娶,故而一直耽搁了程寿全的婚事。
程夫人心里也急,偏偏程寿全还连个庶子都没有,别说儿子,连女儿都没,她一直盼着抱孙子。
穆三郎的贼目到处扫荡,看着程家如此气派的大堂,不禁舔了舔嘴角,忙替穆大郎答道:“可不是嘛是,翠花现在可喜欢吃酸果子之类的。之前程家少爷不肯娶我家翠花,又到处都是流言蜚语的,我家翠花都跳河自尽了,结果救回来后,大夫给她把脉这才知晓她有了身孕,现在刚好一个月了,可不就是程少爷的。这孩子也是个命大福大的,如此折腾,孩子都还好好的呢!”
程夫人闻言,忙暗自喊了声阿弥陀佛,“酸儿辣女……”
想到那可能是个大胖孙子,程夫人心思就动了动。
“可不就是,翠花现在是天天都离不开酸果啊。”穆三郎顺着她的话道,“不知程夫人是打算何时迎翠花入门?”
程夫人搓了搓手绢,想着虽是个农女,但却怀了她儿子的孩子,也是她的造化。她的儿子也是不可能娶个农女为妻的,大不了先把穆翠花一顶小轿弄进门当姨娘,寿全以后再给他娶个背景强硬的媳妇。
主意一打定,程夫人张口就道:“既是有了我程家的骨肉,我也不能再做个恶人了。只是你家姑娘到底身份低了,当不了我儿的妻,我儿以后是有大造化的。就且给我儿当个姨娘吧,三日后我会派人接进来。”
“这、这怎么行?”穆大郎傻眼了,急道:“我家翠花那是正经姑娘,怎么能给人当姨娘啊?那不是做小吗?”
程夫人闻言,面色一沉,“正经姑娘?正经姑娘会随便勾引男人,婚前失贞?我还没嫌弃她德行有亏呢,大人有大量的让她进门当妾,那还是看得起她。你们莫非还不识抬举地向蹬鼻子上脸了,那就把孩子留下,那姑娘我们家也不要了。”
穆大郎被她一噎,顿时都无言以对了。
毕竟无论如何说,穆翠花这行为是真不对的。
穆三郎见她生气,忙摆手道:“别,别介,程夫人,我们识抬举的。您们家大业大,我家翠花能给程少爷当妾,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您要定三日后抬她进门,我们就三日后哈!”
程夫人这才脸色稍稍好看了些,既说定了日子,她也不想看到这两个庄稼汉了,直接让人给打发了出去。
出了程家,穆大郎心里憋闷,“当妾,那可是要被人压迫一辈子的,这以后连孩子都不能喊她娘啊!”
穆三郎斜了他一眼,“大哥,妾怎么了,那以后的日子也是能穿金戴银的。这程家家业如此之大,只要以后翠花肚子挣气,生下个儿子,难道还不能分到家产?大哥,眼光要放得长远些!”
穆大郎闻言,也觉得有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一道回家道了喜。
穆翠花虽然听说是当妾,但只要能嫁入程家,她才不管那么多。她现在有了身孕,以后且看她如何诊治这些之前看不起她,给她受委屈的人吧!
特别是穆凌落一家。
三日后,穆翠花是当妾的,自然不能穿正红,也只穿了身小粉裙,被一顶小轿子给抬进了程家。
县衙那边已有人来催促宿梓墨该归衙了,毕竟宿梓墨都休了那么久的假了,公务可不就堆积了。
宿梓墨现在的确还有事要办,这样之后才能好生收尾回京。
穆凌落见他要走,忙道:“你先等等,我给你拿件东西。”
说罢,她就急匆匆地回了房,取了她特地给宿梓墨做的一双鞋。
“我看你****奔波,鞋子都破了。刚巧最近得了不少碎布回来,我女红不大好,只能给你做双鞋子。你看看合不合脚?”
宿梓墨见得这鞋子虽针脚粗糙,不够绵密工整,但他一听这是穆凌落特地给他做的,他心里欢喜,连带着觉得这鞋子简直就是天下最好的。
他坐下,脱了旧鞋,连忙来试了试,入脚很是舒适,“我很喜欢。这上面绣的祥云我也很喜欢。”
穆凌落一噎,瞬间有些心塞了,“那是枝蔓……”
她虽然知道她绣工不好,而且还是初学者的水平,可她自我感觉还不错,能够绣出一束枝蔓来。但宿梓墨这话一出,她刹那就被打击了。
宿梓墨顿了顿,面不改色地改口道:“哦,是我一时眼花看错了,这枝蔓很是灵动,你的女红越发进步了。”
“……”穆凌落无言。
这口是心非的安慰一点没让她高兴啊,喂。
等送走了宿梓墨,穆凌落就开始继续忙活了,她把酿够时间的葡萄渣滓用细布滤掉,把滤下来的金黄色葡萄酒再封入大酒缸里,再进行进一步的酿制。
品茗居的雷雨也传了消息,这葡萄和凤梨卖得很好,刚巧最近天气也开始变得热了起来,这水果可不就是抢手物品了。
现在已然是五月底,这炎热的酷夏眼见马上就要来了,品茗居里的热茶水也没了往日里买得好了。
穆凌落不得不感慨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她来着也快有半年了。
不过,她不得不再想其他办法挣钱了,既然是夏日,主题自然是清凉解暑了。
穆凌落自己雇了车送了新鲜葡萄和凤梨过来,顺便她也有其他事与雷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