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西厢都是小二帮工住,都是男子。吴氏到底是女人,去西厢难免就不方便。穆凌落把她安置在了东厢里,并让小二给她煎药,服下后睡下,她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方师傅等人都已然愤慨离去,茶楼里来来往往都是客人。
穆凌落见买的东西都送来了,便挽起袖子,先把给万福春的肉脯做了出来,这次她特地多做了十斤,反正万福春的人流量大,这些他们肯定是能卖出去的。
她现在缺钱,就只能各种想办法挣钱,在品茗居没上正轨前,她不得不自己贴钱。
等她做好,并把汤水都给留下,待明天穆婵娟她们拿去摆摊。
正在这时,穆婵娟和雷大婶也正挑着担子回了品茗居,现在她们把东西搁在这,来回倒是省下不少功夫。
雷大婶到处打量这巍峨的茶楼,嘴里满是称赞:“阿落啊,这真的就成了你家的了啊?这地儿可真大,你们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昨天她太匆忙,都没仔细看清楚,现在趁着时间还早,她看了个仔细,心里的欣羡自是不必多说的。
“婶子,您先坐下喝些茶水,歇一会。”穆凌落让人给雷大婶倒了茶水,这才慢慢道;“婶子,我跟您说声,我现在这里事多,以后可能就不能跟您一起摆摊做生意了,这手艺你们也熟悉了。这钱您也不必分我了,就跟我姐姐摆就是。”
雷大婶忙摇头道:“那不行,这主意是你出的,我哪里能不分你啊。不过,我现在家里农活也多,可能以后也不能经常出来摆了。不过,你不让婵娟来帮你忙吗?我看你现在事儿也挺多的,忙得过来吗?”
“这个我晚些跟姐姐商量下,但我娘还在家里……”穆凌落揉了揉额头,也有些烦恼。
雷大婶知道穆凌落的为难,她也会守口如瓶,不会跟村子里的人多嘴,免得让人嫉妒了穆凌落一家。
“也是,那你跟婵娟好好说说,我今天得去买些盐和酱油,你们好好聊,我晚些来寻你们。”雷大婶知趣地喝了茶水,就先去忙活她的了。
穆婵娟不解地道:“我看这生意挺好的,怎么你却这般不高兴呀?”
穆凌落苦笑一声:“姐姐,你是不知道,这茶楼根本不挣钱,不然人家岂会卖掉。要不是位置好,人流量大,恐怕早就倒闭了。”
“怎生这样?”穆婵娟闻言,也是急了。
穆凌落想了想,低声道:“我今日辞了两个糕点师傅,我现在就打算找个手艺好的糕点师傅。”
“那这又得费多少银钱啊?”穆婵娟闻言,担忧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姐姐,现在我这里乱成一片,可能暂时是回不了村子。娘一个人在家,难免会有些孤单,你就多陪陪她。最近,你在村里了,就多收些栗子,番薯等货,到时我让人去你那拉货,再多做些地瓜粉条。”穆凌落想了想,继续道:“你让雷大婶或者是冯嫂子帮忙给你做,我这里有用,你到时算工钱给他们吧!另外,你帮我照看着后面三亩地的凤梨和葡萄,若是可以你就让四叔帮咱们看着除草,咱们给他们家算工钱,你跟娘就别多劳累了。还有,你去收些河蚌和鱼,放到后面的池塘里。”
“嗯,我省的了。你真不用我来帮忙?”穆婵娟蹙了蹙眉头,忍不住问道:“你若是忙不过来,可一定得跟我说,可不能自己咬牙忍着!”
穆凌落点了点头,“我自是知道的,等我这茶楼上了正轨,我到时还有事与你说。”
穆婵娟见穆凌落如此,也只能应下,两人又聊了一阵子。雷大婶就回来了,两人也就结伴回村了。
穆凌落看她们离开,立刻也就开始去忙活。她不可能一直都去外面买点心,所以在没招到人之前,她也就只能自己上了。
晚间,宿梓墨和穆良也回来了,穆凌落给吴氏送了些药粥,让她好生休息了。
她回房后,就见宿梓墨正在翻她的账薄,穆良则是在一侧咬饼子,跟着伸长脖子瞧。见她进来,宿梓墨微微挑眉:“这茶楼看起来问题多多,你打算如何处置?”
穆凌落没想到他居然会关心这个问题,跃跃欲试道:“我觉得这个茶楼很有潜力,只是没有经营对。这做茶楼其实也有讲究和规矩,我准备把客人都分成三六九等来。”
宿梓墨略略扬眉:“哦?”
穆凌落走至他身边,坐下道:“这来茶楼喝茶的人众多,有走卒贩夫,也有富贵闲人,更有风雅才子。我也看了下价目,这龙井和毛尖的价格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要把人看准了,这茶水的钱才好挣。毕竟咱们来钱的目标可不是贩夫走卒。”
“再来,我决定把糕点也分成多类,从口味到模样,价格都要有波动,这都需要重新定制菜单。其中必须要有咱们的招牌点心,这样以后我们品茗居才能在安榆占下一席之地,打响招牌。”
宿梓墨闻言,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穆凌落很是越接触,越让他觉得是块璞玉。只要稍加雕琢,就能焕发出耀眼光彩。
穆良不解道:“那姐姐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啥身份,这若是看错了人,上错了茶水,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宿梓墨对他居然提出这样的问题,给予了一个赞赏的目光,淡淡道:“良儿这话问得好,这主要是要个有本事的管事,毕竟这事不能你姐姐亲力亲为。我看了下你那个管事,为人了老实憨厚,脑子古板,不懂变通,早晚是会坏事的。”
他微微冷笑:“而且目前的经营模式也有问题,我看了下账本,发现除了数量区别,这几年的进货渠道,进货的种类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这说明管理茶楼的人当真是一成不变的木头。你莫非还要留着他不成?”
像朱掌柜那样的人,给他钱财,他根本不懂投资挣钱,只懂得花费,给他金山银山,恐怕他都能花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