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得的,而且,我也是个大夫,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阃罚险娴鼗氐馈?
待得国师倾染抱着浑身疲软的穆凌落出来时,柳浩轩连忙迎了上去,然后接过了穆凌落,见得她衣襟处的鲜血,他不由蹙起了眉头,“阿落,你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哥哥,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得过来啊!”穆凌落唇色苍白,她勉强地笑了笑,安抚道:“我没事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回春狩场吧!我们快点去救阿墨。”
“可是,你身体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没事?”柳浩轩不悦,他担心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穆凌落,“你还是先去找大夫看看,或者休息会。其他一切,我自会帮你打点,你别担心……”
“不成。”穆凌落摇了摇头,严肃地道:“我一定要去,哥哥,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就算我如今不为了我自己着想,我也是会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的。”
“孩子?”柳浩轩显然被这骤然炸下来的震天雷给吓蒙了。“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穆凌落见得柳浩轩蒙了的模样,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是的啊,哥哥,孩子。我有孩子了,你以后要当舅舅了哦!”
“孩子,舅舅?”柳浩轩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半晌,他才恍然回神,旋即,连抱着穆凌落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了,一时间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用点力就怕坏了。“那,那,那,那你现在怎么样了?难受不难受?身体,身体哪儿有不舒服吗?还有……”
一刹那,柳浩轩就变了脸,眼底满是担忧和着急,因为紧张,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居然那么快就能做舅舅,一想到以后要有软软糯糯的小侄子小侄女了,他这心里就不平静了。
一瞬间,他连病危的宿梓墨都忘了,只抱着穆凌落,担心得不得了。“这,这样难受吗?”
穆凌落见得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实在是哭笑不得,“哥哥,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瘸腿断手了,哪儿来的难受不难受的。我自己懂得分寸的,我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会跟你说的,我们先回春狩场吧!阿墨还等着呢,我们得快点!”
“对,对,得快点。你肚子里可是有孩子了的,万万不能让孩子没了爹……”柳浩轩这下积极得很,抱着穆凌落就走在了前头,小心地护着。
国师倾染在后头看着,不由略略地笑了笑,握了握手里还散发着温热血腥气息的麒麟黑玉,朝着黎叔点了点头,“走了。”
这次几人骑马的速度比来时慢了些,但却也还是只多花了点时间,待得到了春狩场时,天已经大黑了,营帐外都已经燃起了篝火,来来往往的有侍卫站岗放哨。
见得柳浩轩和国师等人前来,他们慌忙让了路,虽然不认识国师,但那一头霜华染成的白发,以及被柳浩轩和穆凌落恭恭敬敬请进来的模样,他们自然也知道,他这身份定然是不平凡的。
穆凌落进去时,皇后已然醒了,正在营帐里掩唇低泣。旁边的人都或多或少脸上都遍布哀戚,地上跪着的西凉八皇子等人至今还不曾被准许起身,现在都跪得整个人都瘫了。
国师倾染的到来,就犹如一滴油调入了沸水里,让众人都惊住了。
“国,国师大人……”皇后都忍不住地站了起来,说起来,别看着国师如今还是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只是少年白头的模样,但皇后可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国师的时候,他就是这般的模样,这么多年了,她华发已生,眼角细纹遍布,但国师倾染却依旧是初见的模样,丝毫不曾变过。
时光最是眷顾他,时间都在他的身上停止了,他依旧是初见的青年模样,而他们却都已然逐渐衰老,走向衰落。
国师倾染缓缓地勾了勾唇,朝着皇后拱了拱手,淡淡地道:“皇后娘娘。”
皇后都有些恍惚,她似乎还能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明明清冷飘逸却总带着褪不去妩媚的青年,他当时指着她对皇上说,“命主凤格。”所以,当时家境卑微的她,愣是就入主了东宫,而今更是母仪了天下。
其实,德文帝不敢对她如何,虽说有彼此的情分,更有先帝的旨意和国师的预言,故而德文帝是如何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来的。
这也是皇后一直以来的依仗。
“国师何必多礼,就算是行礼,也该是……”皇后有些惶恐,哪怕她如今在后宫里盘踞多年,但面对着国师,她却总有一种不敢多看的畏惧。
“娘娘,您是皇后,而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国师倾染淡淡地提醒道。
国师倾染极少出现在人前,京中许多人都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只在传闻中听过,有些年轻的甚至都觉得那不过是传闻,指不定没有这个人。
如今见得这风华绝代的国师,一时众人都有些傻眼了。
就是西凉突厥等国,也曾是听过国师倾染的大名的,但因着他到底只是一介国师,从不曾见他指点过江山社稷,故而他国,特别是年轻人,最是看不得这种装腔作势的,于是神色间也不见恭敬。
但国师倾染并不在乎,他又提醒道:“皇后娘娘,我是宸王妃请来看宸王的。宸王如今身在何处?”
“阿墨?他,他在里面的。”皇后指了指内室,说着,她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国师大人,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求求您了,救救阿墨吧!他已经过得够苦了……”
“嗯。交给我吧!娘娘在此等候就是!”国师倾染截断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就抬步往内室而去,走了一半,他突然扭头对身后因为颠簸得极为不舒服的穆凌落道,“宸王妃,把玄瑞带过来吧。”
穆凌落愣了下,苍白着脸,颔首道:“是,我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