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呀?”,带着点孩子童真的稚嫩的声音响起,女子收回情绪,转过头来。
木槿看着转过来的女子,还是被触动,一身白衣,嫩肌胜雪,柔和的面庞带着些许漠然也有着几丝暖,纤弱的娇体就这般立于远处,风吹着,吹起了她的衣袂,她的发丝,她的灵魂。似乎下一刻,她就若断线的纸鸢,无根的浮萍,乱舞的蓬草,离她们远去,消失于世间,孤独,凄凉。
待小丫头在她面前站定,女子看着她道,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不似木槿的稚嫩,这个声音清亮带着笑意,“呀,我可还记得一月前某人儿下山之后回来说过山下哪哪哪不好的,从此再也不出去了?”
“哎呀,冷月!你就会吓我,走路都没声音嘛?说话也不提醒我”,木槿责怪道。
“不是我走路没声音,是你听不出来,这也怪我呀?”冷月待木槿就像姐姐对妹妹,言语里都是包容。
“说的倒是不错”
“小姐,谁的不错啊?”,“是我吗是我吗?”听到自家小姐说话,木槿太开心了。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话少。每次她都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了,小姐都不说一句,就是这样带着笑听着。
“想知道?”女子轻微的挑了一下眉,看了木槿一眼。这一眼看得木槿真是好奇的不得了了。
“小姐别卖关子了。”,手都快碰到女子的衣服了,只是又收了回来。
“当然”,“不是你”,女子故意放慢速度,中间还停顿了一下。
“哈哈,木槿呀”,“哈哈”,冷月默默为自家小姐的腹黑点了个大大的赞。
“好啊,你和小姐联合起来欺负我”,说完就对着冷月上下其手,在她腰间到处挠,“月姐姐,看你还欺负不欺负我”
“哎呀,哈哈,别挠了”,“哈啊哈”,“别挠了,死丫头”
“月姐姐果然是最怕痒啊”小姐就是这么厉害,上次被冷月嘲笑,她求了小姐半天才让小姐开口告诉她月姐姐的弱点。
“我不就是提醒你一个月前的事嘛”,冷月被她弄得其气息不稳,哭笑不得了。
一个月前,她和冷月两个人出门置办东西,结果东西没置办好,银子被偷了!这件事情被冷月记了好久,每次都拿出来笑话她。一气之下,她就发誓,以后死都不下山,谁知道,才一个月就要离开了。
“木槿,得了手就想逃?”
“嘿嘿,我不逃还等着你来反击?”,木槿趁冷月不注意,拔腿就跑,笑话,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嘛,月姐姐要是动起武来她还能活着?
接着一个后面追着,一个做了鬼脸就跑开了。院子里又只剩下女子一人,看着闹剧开始,看着闹剧结束,一个人开始,一个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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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乐儿,你说这次旅行结束了,你打算怎么过接下来的一个月啊”
“我?”,那个叫蓝乐的女子,内搭白色背心,外穿牛仔短袖上衣于腰际打了节,牛仔短裤衬贴着她的腿际,衬托出大腿完美的曲线,银色单鞋与同色鸭舌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如她的双眸一样,散发一种光芒让人无法直视,但忍不住望一望她的身姿。此时的她微微笑起,看了看刺眼的太阳,望了望苍穹,“我打算找个地方好好放一回风筝”
“啊”,陈欢,蓝乐的闺蜜,同寝室的人,性格大大咧咧。此时她身着短裙背带,齐刘海发型给她带来俏皮的感觉,“你没搞错吧,放一个月的风筝?”
“欢欢,说你笨,真不是一般的笨”,说话的人是白冰心,瓜子脸,面容姣好,短裙包裹出她的曲线,“你不知道乐儿的愿望吗?她一直想要去支教的,找个有这样蓝天,这样阳光的地方支教的”
“对啊,你看我这脑子?”
“你有脑子吗?”白心毫不客气的刺激她。陈欢朝她吐吐舌头。
“今天我们下午我们去过那里就可以回去了,就要结束了”,蓝乐随手在地上捡根枯木枝,坐着的她趴在膝盖上,在黄土地上画起来。看不出她眼里的情绪,但是能感觉到一种浓浓的思念,她想爸爸妈妈。这次旅行其实她不想来的,大学结束了,她想用更多的时间陪陪父母,想着他们年老的脸庞,心里的愧疚就一丝一丝满上心头。可是,大家又要各奔东西,这一分别就不知何时再聚,她也舍不得。最后,她选择了出来,选择了这一个月的征程。
“是啊,没想到我们这次出来旅行都快一个月了”,白心也感叹道。
此时的他们坐在一个窑洞旁边的一个凉棚里。所处的地方是两国边界交合处,有名的幻族遗址所在地,而这个地方因为有幻族遗址和幻族后人的存在,也被叫做离幻境地。
“心儿,乐儿,欢欢”,响亮的声音传来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却不粗狂。
“宁俊,可以走了?”,白心看到自家男朋友叫着她们,难掩幸福的就跑过去了
“恩恩,准备好了,我们出发了。来叫你们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喘气声,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那走吧”,蓝乐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就带着包,离开了。
“怎么那么美啊,与外面的黄沙漫天完全不一样啊,简直是人间仙境啊”,
一时间,赞叹声,溢美之词就在这断壁悬崖间回荡,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蓝乐站在悬崖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眼前的郁郁葱葱,低头看见不见底的深渊,“相传,幻族圣女因爱不得,在断崖处绝望地离开世界。她的精血滋润了这一片土地,从此这里春夏秋冬,花草树木就从不枯萎。且每当黄昏落日之时,隐约可见血色迷雾逼近断崖,凡是在这断崖的人,眼前均会出现一个站在悬崖边际的女子的身影,如梦如幻,亦真亦假。”
“不会吧,真的这么神奇?”陈欢真的很是惊讶
“其实这还不是最神秘的”,黄池,蓝乐班里最好学,最为用功的,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名校研究生的人。
“那最神秘的是什么?”,陈欢拉着黄池的袖子,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最为神秘的是,那些闯入这处悬崖境地的人,在出现如此幻觉之后,就会神秘失踪,再寻不到踪迹。”蓝乐微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啊,这么可怕,那我们还进来,赶快走啊”,陈欢听到这几句话,简直想暴走。
“干嘛打我,很痛的”,陈欢揉着自己的脑门,很是生气地教育着黄大学者。
“这是传说,哪里是真的,要相信科学,不要相信鬼神”,“敲你脑袋还是轻的”,话说这,手早已经帮她温柔地揉起来。
“乐儿,你快下来,那里不安全”,白心担忧道,虽然是传说,但仍心有余悸。
“没事的”,刚说完这句话,蓝乐就感觉到又一股力量在推她,身体就像石子一般自由落下,她没有意识,但是耳边却传来白心,陈欢,黄池他们的嘶吼声。
···········
蓝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里都痛,挣扎着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冥香”,一道如罄钟,如金石竹丝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蓝乐的耳里。来不及思考,她就昏睡去。
望着天空,天空蓝到了眼眸,阳光射进了心房,可心境却早以不同。十二年了,来这个世界十二年了。眼前的杏树不再是十二年前刚种下时的样子,白的彻底,白的一干二净。
“我是谁?”,她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质问那个有着悦耳声音的人。
“云清洛”,果断干脆,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告诉了她是谁。
“我不是,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我叫蓝乐,我叫蓝乐”,她几乎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气,嘶吼着,崩溃着,不想接受她离开那个世界,来到异世的事实。
“你就是她,不管你是不是,你也只是她”,平静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就仿佛陈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的事。
“可我不是,可我不是,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她扯着被衾,奈何身子还小,伤口未愈合,一坐做起动作来就吃力。
男子见她如此,便伸出手指,点了昏睡穴,云清洛身子就软倒在床上,只是脸上的泪水依旧沿着泪痕流淌。
男子抱着她娇小的身体,忍不住叹息了了一声,“你只能是她。”
他把蓝乐安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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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我会代替你活下去”,伸出手,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神空洞的的她,好像在透过掌上躺的花朵看些什么。
她摸着心口,感受它的跳动,轻轻地说着,“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这条路,我现在会如何?”找了个好的工作,嫁人,成家,陪着父母,生活幸福?,“可惜,没有如果”,哀伤就算经过了十几年也抹不去,只是学会了掩藏,学会了独自****这份痛,“我会活下去,把你的那份也好好活下去”,她就像和别人说着话,又像在说服自己。
她看了一眼天空,就缓缓转身,走向了身后的屋子。
“师父找洛儿何事?”,人未到,清冷中带着一丝尊敬的声音却传进了房间。
“一切都已准备好了?”屋里,坐着一个老者,一身白衣有着不羁的风骨,岁月虽在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却也只是痕迹,只是不知那一头白发是为谁生,为谁情跟深种。这就是15年前名震一时的清山道长。老者看着门里逆光而来徒儿儿,十二年前的一个女娃,转眼间已是吾家有女初长成了,不施粉黛,清霜怡然。
“已准备好,随时可出发了,不知师父可还有叮嘱?”,女子给她师父端了杯茶放定,便在他左手边椅子上坐下。
“洛儿,你可真的想好了?”
“师傅你不是已经替我做好选择了嘛”,听着师父的话语,女子回着话,话音起落间没有一丝波澜,不带任何情绪。
清山道长一直看着云清洛,想从她的眼神里读懂她的情绪,看透她的心,知道她的想法,可是,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做到,只能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白玉瓶,“这个拿着”,谪仙般的脸上有着几丝担忧,无奈,欣慰。云清洛没有去看他脸上的所有情绪,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站起身来,默默地收下。
“师父等你回来”,清山道长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
云清洛看着义父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丝无奈,握在手里的瓶子紧了紧。
“木槿,冷月”,踏出房间,她吩咐自己那两个从下就跟在身边的人。看着两人以飞快的速度带着行李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深深得望了眼自己住了12年的地方,便转身,踏步离开。
看着女子离开,清山道长眼里的无奈和一股未名情绪涌动,盯着屋前的空荡,呢喃道“只要你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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