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了金管家的回报,带着几名仆妇赶往驿馆。憔悴不堪的溪月被带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强压心中的怒火,向溪月道:“你以为你走得了?”溪月神情萎顿,似乎也不屑为自己辩护,倔强道:“请您给我一个了断。”
长公主倒抽一口冷气,狠狠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和长风的婚事是皇后亲自赐婚,天下皆知。你死不要紧,我们宇文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溪月心如死灰、掩面而泣。长公主心里一阵烦躁,向身边的两名仆妇递了眼色。那两名仆妇忙走过去将溪月扑倒在地。溪月惊恐万分,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
“不验身,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宇文家的事。宇文家绝不允许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进门。”长公主冷漠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溪月吓得面无血色,任凭她怎么哭喊,那两名仆妇还是扯下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们的力气很大,溪月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怎么样?”长公主冷冷的问其中一名仆妇。那仆妇忙道:“公主请放心,这女孩子还是完璧之身。”长公主点点头,看了溪月一眼,吩咐道:“把她抬到床上去,好生照顾,不要让她有丝毫闪失。这两天严加看守,决不能让她再出乱子。”“是,奴婢们一定谨遵公主吩咐。”仆妇们把溪月抬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溪月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妩儿一直忧心的守在溪月床边。直到第二天傍晚,溪月才睁开眼,见妩儿独自垂泪,心痛万分。
妩儿见她醒过来,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哭道:“小姐,你受委屈了。”溪月用被子捂住心口,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昨晚可怕的一幕,她连想也不敢再回想,竟是平生未遇的奇耻大辱。
“宇文公子下午来看过你,他说昨天出城去迎接皇后的凤驾,没有过来看你,问你好不好。长公主派来的几个夜叉婆拦着没让他见你,说拜堂成亲前不能私下见面,他就回去了。”妩儿替溪月拭泪。
“你不要提他!”溪月愤慨的喊了一句。这个人是自己遭遇这一切不幸的根源,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嫁给云飞扬,过着安定的生活。
妩儿知道她心里悲愤,但又不能不劝,“小姐,事到如今,您就认了吧。不然老爷夫人要遭殃不说,云公子府上也要受牵连。”
见溪月只是流泪不语,妩儿又道:“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好久,怕您难过,一直不敢说。那时在幽州,云公子真让人失望,您让他带着您走,他却自己走了,可见他心里……他心里也是怕长公主的势力。”这正是最让溪月心碎的地方,每次想到这里,她总会心如刀绞。
此后的两天,长公主派来的几名仆妇轮番看守溪月,无论溪月怎么拍门,她们始终不让她出屋。溪月一怒之下,将齐王府送来的凤冠和嫁衣都剪烂了,扔的到处都是。
仆妇们将这一切回报给长公主,长公主正和金管家和司礼官安排着婚宴当天的大小事务,心里正烦着,听到这话不由火冒三丈,恼怒道:“再送一套凤冠霞帔过去,她要是再不老实,就把她的手绑起来!”仆妇们领命而去。
驿馆中,负责看守溪月的仆妇看到溪月仍在发脾气扔东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上前劝她,又怕给长公主知道了会怪罪她们没有看好溪月。
一名年纪较长的仆妇走进来向其中一人耳语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年纪较长的仆妇走上前向溪月道:“少夫人,长公主吩咐奴婢看好您,决不能让婚礼出纰漏。奴婢只好得罪了。”她手里拿着一捆麻绳,妩儿看了刚要上前拦着,却被齐王府的另两位仆妇拽到一边,不许她上前。
“不要为难我的婢女,我让你们绑就是了。”溪月冷冷的说了一句。她伸出手腕去,那仆妇拿麻绳在她手腕上结结实实的绑了几道。妩儿见状,心中十分不忍,眼泪含在眼里,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宇文长风自那天出城迎接皇后凤驾到行宫之后,两天没有见到溪月,心里有点挂念她。有一次是被长公主派去驿馆的仆妇给拦了,还有一次是刚走到府门口,就被金管家叫去看各府的礼单。好在婚期近在眼前,他也就不再往驿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