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风醒了以后,喝下药又继续睡着,等到烧退了身上才稍微感觉舒服了一点。宇文逸风来看他,见他一脸病容憔悴,叹道:“你说是装病,怎么装着装着真病了?”宇文长风咳嗽了一声,觉得喉咙痛的不得了,只得缓缓道:“我哪知道。也许是那五石散吃多了。”
“没准你是因祸得福,我娘听父王说,要推了郗家的婚事。”宇文逸风笑道。“真的?”宇文长风哑着嗓子问。“假的,我骗你!”宇文逸风故意惹他着急。宇文长风知道他是说笑,擂了他一拳。“快告诉我,父王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就是今天午后。”宇文逸风没有再卖关子。
“总算没白受罪。今天早上我浑身难受的起不来床,这会儿才好些。”宇文长风想到可以退了郗家的婚事,心中爽利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得了相思病。”说不了两句,宇文逸风又开始打趣。“你这促狭鬼,尽是说这些没意思的话。”宇文长风笑道。
宇文逸风看了他一眼,见他精神忽然好起来,忍不住一笑:“芷烟小姐要是知道你宁愿装病也不愿跟她订亲,估计得伤心死。”宇文长风道:“有什么好伤心,她可以嫁给别人。”
宇文逸风拍着大腿笑道:“难怪女人们都说,世间的男人最是无情。芷烟小姐为了你愁肠百结你不当回事,为了那位石小姐你却失魂落魄。真真是出好戏。”“瞎说!谁失魂落魄了?”宇文长风推了宇文逸风一下,逸风没留神,向后一仰,跌倒在地。
宇文逸风坐在地上笑道:“你还没说你失魂落魄,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我就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你这样迷恋。”“小孩子,你懂什么?”宇文长风看着弟弟坐在地上的样子,笑道。
“我都十七了,我怎么不懂。不过我看女人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值得男人这样迷她们,一个个蠢兮兮的。”宇文逸风忽然想起郗家的二小姐凤藻,感叹了一句。
“你不能找个不蠢的呀。”宇文长风哈哈一笑。“我看没有不蠢的。”宇文逸风撇着嘴道。宇文长风正要说话,见婢女小蝶端着热粥进屋来,忙招手道:“快端过来,我正好有点饿。”
“公子,大夫说您这两天只能吃些清淡的,这是长公主吩咐奴婢给您熬的白果山药粥,您慢点儿喝。”小蝶见宇文长风精神好了许多,心里也宽慰,笑嘻嘻的说。
“就说你的这个丫头,就有点蠢不拉叽。我都坐了这么久,也有些饿了,你就不会给我也盛一碗呀。”宇文逸风侧脸向小蝶道。宇文长风听了这话,扑哧笑出声,差点要呛到。
小蝶见状,刚要上前替他捶背,他却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小蝶会意,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粥来给宇文逸风。宇文逸风也不客气,端过去就吃起来。
“公子——公子——长公主来了——”婢女瑞雪从外面跑进来,宇文长风听了这话忙放下粥碗,命小蝶将粥碗拿出去,自己则躺回床上去。宇文逸风也飞快的喝完粥,把碗交给小蝶。小蝶手忙脚乱的收拾了碗勺退下去。
长公主这时已经进了厢房外间,小蝶从内室出来和她走了对面,忙躬身下拜。幸好长公主急着看儿子,小蝶又将碗勺藏于身后,长公主并没有留意到她手里的物件。瑞雪悄悄指了指内室,小蝶点点头。
见长公主来探病,宇文长风又装出一副病容。“母亲,您来了?”他装作要起身相迎却体力不支。长公主见状忙道:“不必多礼了,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