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喜悦也感染了紫苏,紫苏含笑道:“郗公子本来就是好人,小婵,你总算熬出头了。”小婵在她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道:“我前两天对他那么冷淡,他也没怪我,他真好。”她侧着脸思忖了一会儿,又道:“我看那宇文公子对你不错,你可别错过机会啊。”
紫苏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事情真要是如小婵所想的这么简单,倒好了。紫苏隐隐的觉得,宇文逸风那天会挺身而出,为自己和河间王起争执,只是出于义愤,看不惯那群人仗势欺人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对她有意。今天来看她,也只是一般的问候,并没有什么感情的成分。而她对他,自从他救她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小婵看着紫苏的眼睛,劝道:“你说的对,咱们不必妄自菲薄,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心人。”她轻轻抱住紫苏柔弱的身躯,姐妹俩彼此依靠、彼此温暖。
宇文逸风回到齐王府时,府里各房已经开始摆晚膳。他去往自己母亲颖夫人的住处,仆妇却告诉他颖夫人去了长公主那里,还没有回来。颖夫人自进门后,一贯恪尽本分,从无逾矩,因此她和嫡妃长公主的关系非常融洽。齐王宇文松不怎么管事,府里的大小事务几乎都是长公主和颖夫人商量而定。
长公主所居的厢房堂屋,屏风后,长公主坐在正中,两位侧妃分坐在她左右,三人正在饮茶。颖夫人放下茶碗,不无疑虑的说:“说起来也难怪公主要着急,青鸾和溪月嫁到咱们家已经有些日子了,可迟迟不见梦熊之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菊夫人年纪最轻,平日里长公主和颖夫人说话时,她往往坐在一旁聆听,并不轻易表态。此时,只听她叹息一声道:“咱们府里好久没有孩子的哭笑声,怪冷清的。”“谁说不是啊,想抱个孙子,到现在也没抱上。”长公主清冷的脸上有着难解的怅然之色。颖夫人怕她伤感,忙道:“公主不必挂怀,生儿育女这种事都是上天注定的,您是福旺之人,一定会子孙满堂。”
话虽如此,迟迟不见儿媳妇们有喜,长公主着实烦恼。菊夫人见她抚额凝思,出主意道:“城郊的玄清观香火鼎盛,过几日便是十五,让青鸾和溪月一起到观中拜拜三清上人,祈福求子,您看如何?”朝中崇道之风盛行,长公主听了她的建议,也觉得甚是妥当。三人又商议了一会,仆妇进来回报说,晚膳已经摆好,长公主便留了她二人一同进膳。
宇文长风和溪月说起这事,溪月有点纳闷,她一向不信佛道,有些不明白婆婆的用意。宇文长风自然心知肚明,只一笑,向她道:“母亲叫你去,你就去呗。整天待在家里,不也挺无趣的么。”这理由太牵强,溪月狐疑的看着他,秀眉微蹙,“无缘无故,母亲怎么会想起来叫我和大嫂去道观?”
话刚一说出口,她心念一闪,忽然明白了长公主的用意,脸上顿时有了绯色。瞧了宇文长风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暧昧的笑意,轻轻拍了他一下,低语道:“这也不是去道观烧香就能求来的。”宇文长风抚了下她的脸颊,笑道:“去吧,让长辈们心安。”溪月望着他,有一抹晕红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