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霆还没有进入角色,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开始考虑生存,家里不缺少他这一口饭吃,事儿还没逼到那个份上。真正推动了霍震霆的是毛小铃,霍震霆想给毛小铃一个家,家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字眼我们说起来时很是轻松,原地不动的站着一天能念上几十万遍“家”这个字,但组建一个家庭却太难了。
霍震霆爱上的是毛小铃那两支白花花的胳膊,毛小铃的胳膊洁白的,纤细着,再加上两只有些微胖的小手那样子迷坏了霍震霆。霍震霆的心中产生了占有欲,这种占有欲是一种雄性灵长类动物对雌性灵长类动物的渴望。他渴望着毛小铃的胳膊们,渴望着将它们占有,但那两只胳膊却磁实的长在了毛小铃的身上,霍震霆不可能将它们卸来。霍震霆渴望着这两条可爱的小胳膊是自己的,但转念的一想它们还是在毛小铃的身上才能展现的那般好看,自己也是欲罢不能的爱看。毛小铃的双手各带着一只铜镯子,橙黄橙黄的,她低头翻包时两只镯子打在了一起,叮玲玲的响。霍震霆凝视着这两条胳膊的主人,爱上了。爱情在一些时候显得过于简单,看见一个人后,身体中某种不知名的分泌物在血液中开始沸腾起来,一股暖流流通了全身,尤其是那最后的一下,这股暖流直通了脚底,你的心为之一颤,爱上了!
晚上,毛小铃刚刚把自己的货物都装上了三轮车,一只手便接过了她手中的绳子,很快的帮她绑好了车。这一切好像顺其自然,自然到大家都觉得有些不自然了。
“谢谢你。其实……其实我自己可以的,但还是谢谢你了。”
霍震霆说“不客气,我叫毛小玲。”这句话从嘴里讲出后霍震霆迅速的发觉了这其中的尴尬,他重新的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叫霍震霆。”他很是不好意思的向毛小玲道着歉,并对脑袋里的那个自己进行了一番的自我批评,批评的最后他惊讶的发现,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毛小玲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也难怪,谁让霍震霆刚刚的样子那么好笑。她打趣道“我才叫毛小玲。”说罢后她一个人又自顾自的乐了起来。
霍震霆傻乎乎的站在一旁也陪着她乐,他说“我知道你叫毛小玲,嘿嘿,我叫霍震霆。”
“好名字,我记住你了。”
霍震霆试探性的问道“以后我都帮你绑三轮车好么?”
“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总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毛小铃说道。
“我请你吃饭!”霍震霆总想在女孩子的面前表现出一些男人的气概,他说的话不是询问,更像是命令。
“我请你!”毛小铃急忙喊着。
我见过毛女士,这是一个第一眼给人感觉很强势的女人,同时从她的衣着打扮也可以知道她也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人。这些年她能陪着霍震霆从三元里的小贩转型成为了盐城首富,这份功力是可想而知的,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缓缓推动着坐在轮椅上的霍震霆,妖娆的小鸟依人依附在他的身旁“这下我终于不用担心你会离开我的身边乱跑了。”
霍震霆满脸尽写着无奈,他无奈的摇晃了摇晃自己的脑袋,拍打着轮椅讲到“现在我是离开你寸步难行了……”
什么是夫妻?夫妻就是福气,霍震霆毛小铃这对夫妻才算是夫妻,盐城的模范夫妻。霍震霆坦言道“在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发现我不喜欢她了,挑不出她的毛病,就是不喜欢了。但离开她以后我才发现,我竟然在有些时候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她的一些习惯已经带进了我的生活,没有了毛小铃的霍震霆是不完整的。夫妻是这辈子你来到人间自己挑选出的亲人,另一半的自己。很多时候我们都忘记了要爱自己,这就需要另一半的你替你爱着你。”
夜晚在昏黄的路灯的照射下一切都显得是格外的宁静,他们喜欢夜晚,因为夜晚是一个精灵,他们更加欢喜着夜晚时的自己,那才是更加真实的精灵,时而诡异时而优雅的迷人。
霍震霆骑着自行车,车上载着毛小铃,他卯足了力气用一双大脚蹬的车蹬飞快的旋转着。此刻的霍震霆满脸的春风得意,他正为了那飞快的车速而倍感骄傲着,这是他在与毛小玲展现着自己的卓越的车技。
毛小玲说“你骑慢点,我害怕。”
“那你就抱住我的腰吧!”
毛小铃没有说话更没有去抱住霍震霆的腰,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舍得下脸去抱住一个新认识的男孩子呢。毛小玲紧紧的抓住了后车座,有好几次她都险些从霍震霆的车上掉了下来,这使得她那紧紧抓住后车座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小铃?”霍震霆放慢下了车速轻轻地向着身后呼唤着。
“嗯?怎么啦?”
“哦没什么,没什么。”霍震霆含糊的说着。
突然间他又叫道“小铃?”
“咦?你是怎么了,老是在叫我的名字。”
霍震霆把车子停了下来,他还是保持着骑车时的姿势,背对着毛小铃说“以后我就叫你小铃吧,就叫你小铃。”
这下子毛小玲终于好像是知道了霍震霆总叫着自己名字的原因了,有些话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不说时朦胧的还好,说出后便多少有了些许的羞涩。毛小铃绯红着脸说“你喜欢这么叫的话,就这么叫吧。”她那原本抓紧了后车座的手不由得松了下来,用手背不停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她猜自己的脸一定是很红的了,因为那温度有些烫手。
霍震霆像打了鸡血一样又飞快的蹬起了自行车,毛小铃的手还贴在自己的脸上,这一下毛小铃险些就从自行车上跌落下来,那只霍震霆喜爱的小手瞬时抓住了他的衣服,但很快又松开了。
霍震霆对着迎面扑来的风说“小铃!小铃!小铃!就这样叫一辈子该多好啊!”
毛小玲低过了头,用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也挺好的。”
霍震霆依旧在三元里卖着他的毛巾,多少是因为毛小玲的缘故,现在的他已经渐渐地开始喜欢上了这份新的工作。毛小玲的摊位就在霍震霆的毛巾毯隔壁,她先前还在卖袜子,最近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的商业头脑开始卖起了香皂。在三元里卖日化的人很多,各种味道的香皂层出不穷,但毛小玲的香皂却是三元里的独一份——除螨虫香皂。在那个物质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人们刚刚才逃离开了虱子的骚扰还不知道有螨虫这种微生物的存在,就连***这样的国家二类医疗器械在那时还没有推出西瓜口味,她的除螨虫香皂足够吸引人们的眼球了。
“螨虫?螨虫是个什么东西?”询问的人很多,真往外掏钱的却没有几个人了。
毛小玲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只问不买而去生气,她依旧笑盈盈的和每一个询问着螨虫的人热情的解释着什么是螨虫。她知道的这些人都可能成为自己的螨虫香皂的潜在客户,那他们就是自己的潜在上帝,所以她格外的注重着自己的服务态度,想要上帝掏钱就先要和上帝打好关系。“螨虫啊,螨虫就是一种寄生虫,寄生在我们皮肤的毛囊里,它会侵害我们的皮肤。”
一位出门买菜的老大妈站在毛小玲的摊位前说道“我就知道有蛔虫,有虱子。你说这人现在吃的好了怎么还又多生出了个螨虫呢?”
毛小玲笑着说“大妈呀,这个螨虫一直都有的,只不过以前人们不太在意。”
大妈将信将疑的打量着毛小玲“那……那蛔虫是吃糖丸给拉出来的,螨虫呢?用了你这香皂就能拉出来?”
围在毛小玲摊位旁的人都被这大妈的话给逗的乐了,就连在霍震霆摊位上买毛巾的顾客也被他们的笑声给吸引了过来。有人说“小姑娘,我们光听你说的你的香皂能除螨虫,可是怎么个除法嘛?”
这时一个秃头的男人挤到了毛小玲的摊位旁,他从摊位上抄起了一盒香皂放在自己的鼻子下‘嗯嗯’的吸了吸“还她妈挺香的。”
这秃头男人轻挑的说“妹子,你给哥哥说说,用了你这香皂怎么就把螨虫给拉出来了?是怎么个拉法?”
刚才还在这询问着螨虫香皂的那位买菜的大妈,这个时候用手挡住了鼻子说“你这人可真是的,讲起话来真糙!”就因为这秃头讲起话来不好听,她觉得就连秃头的那一身肥膘都带着股臭味。
秃头瞪了她一眼“怎么的?话糙理不糙!”说罢后他笑嘻嘻的看着毛晓玲,先是看着她的脸,后来又在她的身上环游了几圈“妹子别怕啊,哥就这毛病,嗓门子大,可别吓坏了你。你给哥说说这螨虫是怎么拉出来的?嘿嘿,说的好我多买你的香皂。”
毛小玲战战兢兢的退了后,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块香皂,她用手指了指那香皂盒上的说明“这……这,先生这螨虫香皂是修复毛孔,在脸部直接清除螨虫的……”
秃头一脸的坏笑“那我可不信,蛔虫那么长都能给拉出来,螨虫肯定也是拉出来的。”
“拉拉拉!我告诉你怎么拉!回家看你妈拉去,蹲茅坑里用劲拉!”
秃头斜着眼拧过头“谁啊?哪一个裤裆松了把你给放出来啦!?”
霍震霆早就将这一幕幕的发生看在了眼里,先前些时候并没有发作是怕坏了毛小玲的生意,现下他实在是忍不了那秃头对着毛小玲的轻浮挑逗了。他从自己的摊位上起身走向那秃头,他是故意的,边走时边唱起了歌“你爷爷我小的时候,总在这里玩耍!”
那秃头也站的直了身子,撸胳膊挽袖子的迎向霍震霆“嘿,你******不要命啦?”
霍震霆说“要是买香皂我们欢迎,要是扯犊子,还请给我滚犊子!”
“嘿,我打你个犊子!”说着话这秃头胖子伸手要抽霍震霆。
霍震霆当真也不是傻子,也不会站在那里让人白打,他顺势的一躲,接着一脚踹在了秃头的肚子上。列宁同志是教育过我们的,他说“趁他病要他命。”这一点霍震霆是深有领会的,霍震霆要趁这秃头占了下风再踹上他一脚,他喊道“打你个秃头胖犊子。”这犊子两个字和肚子谐音,正巧霍震霆这一断肠脚也是结结实实的又踹在了这秃头的肚子上。
这秃头在接连的挨了霍震霆两脚后未免有些火大,他将那印有霍震霆鞋印的衣服脱了下来摔在了一旁,露出了他那一身抖动的肥膘“你妈的!”说着话他一下子扑向了霍震霆。
这下近身搏击霍震霆可就占不到得什么便宜了,他缠着那秃头两人在地上打起了滚,互相用拳头轮击着对方的脸。
但幸好霍震霆又想起了另一句列宁同志叫道过我们的话,列宁同志说“骂人要骂娘,打人就要打眼。没有杀伤力的话语和攻击完全是在给敌人挠痒痒。”
霍震霆手攥成拳,他也不顾那秃头将他的脸当成了沙袋‘嘭嘭’的击打,他不去躲避,只等那秃头的面门露出了空挡时,一拳砸在秃头的眼睛上。
秃头“哎呦!”一声,疼痛的他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好似这样能减轻他的痛楚一般。
霍震霆挑好了这个时机,又在秃头的右眼睛上狠狠地来了一下,这下子那秃头胖子彻底的丧失了抵抗能力,他一只手捂着一直眼睛弯曲着身子躺在地上哀嚎着。霍震霆骑上了他的身子,拳头像雨点般不停的击落在秃头的身上“打谁犊子?打谁犊子?”
霍震霆从毛小玲的摊位上拿起了一块除螨虫香皂,他气喘嘘嘘的说“这,这个,算我……算我买的!”
他又骑到了秃头的身上,将那螨虫香皂从盒里取出,整个塞进了秃头的嘴里“真该给你刷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