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璇正自思念亲人,突然听到娄雨微辱骂父亲,直气得浑身乱战,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道:“你为什么要骂我爹爹!”锦鱗见娄雨微神色异常,忙按住冰璇的嘴,急道:“你快别说了!”娄雨微此刻真是怒不可遏,恶狠狠地道:“我骂他又怎样,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应当遭受万人唾骂,便是死了也要遗臭万年!”冰璇听着这恶毒的诅咒,忍无可忍,一咬牙,起身拾起包袱,转身便走。
锦鱗忙叫道:“喂喂,小丫头,你要去哪儿?”冰璇头也不回地道:“她骂我爹爹,我不要她做我师父了!”锦鱗急道:“啊呀,你这傻丫头,你别……”娄雨微厉声喝道:“让她走!”锦鱗登时不敢做声。冰璇听到这一声呼喝,就像是一声警钟,一下子止住了脚步,心道:“倘若我就这样一走了之,如何对得起娘亲?可是她辱骂父亲,我怎么能再拜她为师!”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来,仍旧跪在地上,低声道:“我不走,我一定要拜你为师。”
娄雨微冷笑道:“你当我娄雨微是什么人,你当你自己又是什么人,你想拜师就拜,不想拜就不拜?”
冰璇登时面红耳赤,这一次自己确实是无理取闹,她抬头看着娄雨微的眼睛几乎是哀求道:“我不知道您和我爹爹之间究竟有过什么,但我娘亲临死前只交代了我这一件事,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此生能为爹娘做的,也只剩这一件事了,如果连这件事都办不了,我还有何颜面说自己是他们的女儿,我生在这天地之间,还能有什么意义。”她声音不大,然而这一番肺腑之言真切感人,娄雨微心里蓦地一酸,喃喃地道:“是啊,人都已经死了,怨又怎样,恨又怎样,所有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能回头了,我隐居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呢……”只听娄雨微的声音越来越弱,忽然身子向后一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溅起一片水花。
锦鱗一声惊呼,忙抢上去将娄雨微扶起。冰璇见状已慌了手脚,也跟着上前,可双脚刚踏上水面,身子立刻沉了下去,“啊呦”一声惊叫,幸而潭边水浅,只没上了膝盖。锦鱗骂道:“你这傻丫头,添什么乱,还不快上岸!你以为这‘涉水术’是人人都会的吗?”冰璇至此方知,娄雨微之所以能在水面行走,全靠‘涉水术’着一门功夫支持,当下立即爬上岸。锦鱗扶着娄雨微的腰,送她回屋。冰璇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疑窦。 ;
 ;;锦鱗扶娄雨微到塌上坐下,急切地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输真气!”娄雨微摇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有我的许可,不要进来。那个小丫头么……,让她待着。”锦鱗登时两眼放光,喜道:“师父,你答应收她为徒了?”娄雨微瞪了她一眼,锦鱗立刻明白自己不该多问,低头道:“是,师父,弟子去了。” ;
 ; 锦鱗来到屋外,走到冰璇面前,冰璇忙问道:“娄前辈她怎样了?”锦鱗道:“还好没什么大碍,你这丫头,一来就惹这么大的祸,我在她身边八年,可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冰璇道:“娄前辈和我父母之间好像发生过许多事,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罢望着锦鱗,那意思是问她知道吗,锦鱗猜到了她的意思,说道:“连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师父叫你不要走,乖乖在这里待着。”冰璇道:“在这里待着做什么?”锦鱗道:“我哪里知道,让你待着你就待着,你哪里也不许去,一步也不要动,知道了吗?”冰璇不解何意,奇道:一步也不许动吗?”锦鱗道:“对,你可以坐下,但是……”说着用足尖在地上比划了一个小圈子,续道:“不许出这个圈子,明白了没?”冰璇见娄雨微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居然吐出了血,此刻于娄雨微的意思半点也不敢违拗,生怕再惹出祸事,只得道:“那好吧。”
锦鱗是故意捉弄冰璇,娄雨微的本意并没有这么苛刻,为了让冰璇老老实实照他的话做,又笑道:“你可要听话,要不然师父不收你为徒,可就怨不得我了!”说完一跳一跳地进了桃花林,消失在烂漫的花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