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璇吸了吸鼻子,说道:“娘亲,你要我去做的,我一定好好地做。”说着在父母身旁磕了三个头,起身走到墙角,拿起一把铁铲,想要挖个坑,把父母安葬了,她虽是自幼习武,体力比寻常孩子要大些,可使起铁铲来,也不是很顺手,总也掌握不好,没几下便听见“铮”一声闷响,原来院中那层薄薄的泥土下,全是石头。
冰璇叹了口气,将铁铲放在一旁,心道:“这该如何是好,我又没办法把爹娘挪到别处去,这里又全是石头……”转念一想,既然全是石头,那就用石头吧。想罢来到门外,在地上捡了些碎石块,来到父母尸体旁,正要将石块堆上去,忽然心中一阵酸痛,总觉得爹娘好像还活着,就这样直接堆上去,他们会不舒服的。当下又跑到屋里,抱来一条棉被,将父母的尸体用棉被盖上,这才将石块堆了上去,冰璇捡一会儿石块儿,就歇一会儿,感觉堆得差不多时,又搬来许多大石块,围在石坟周围。等她全部干完,太阳早已转过了头顶,来到了西方天边。
冰璇又累又饿,来到厨房中找到了母亲昨晚蒸的窝头,啃着窝头,坐在坟旁。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昨天的窝头还在,而爹娘却不在了,当真应了“物是人非”四字,冰璇真想再挖开这座石坟,再看一眼父亲母亲,希望会出现奇迹,父母会再次醒来,陪她玩乐,然而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绝不可能发生,绝望的冰璇倚在石坟旁,忍不住抽噎起来,连窝头也吃不下去,抱着竹萧,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冰璇才从梦里醒来,脸边还挂着泪珠,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冰璇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屋子里去,找了自己的几件衣服,和一把匕首,又翻到一点碎银子和铜板,拿了一方旧布,连同竹萧,一并包了。想了想又去厨房拿来了火摺,放在怀中,碗中剩下的几块饼子也塞在包袱里。
提了包袱,来到父母坟前,跪下来说道:“爹,娘,阿璇要遵照你们的嘱咐,到清灵谷去找碧魄仙子去了,等阿璇长大了,一定会找出害你们的凶手,为你们报仇。”说罢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转身出门,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小院,咬了咬嘴唇,极力忍住心中悲痛,狠一狠心,决定再也不回头了,才又迈开了步伐。
冰璇并没有急着走出大山,她想到了阿明,一天一夜都过去了,阿明还没有回来,冰璇找了它很久,漫山遍野地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一点回应。冰璇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抽空了,这下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冰璇望着眼前的山,自言自语道:“阿明,我实在找不到你了,你以后就自己生活吧,哎,跟着我,只会让你吃苦挨饿。阿明,你是一头狼,也许离开我们这些人,生活在山林里,那才能做真正的你。”
太阳已经落到半山腰,她的身影浸在午后的斜阳里,渺小得几乎看不到。未来的路还很长,谁能陪她一起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