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之将冰璇抱走之后,王竑博仍然给肖氏父子解穴,在二人穴位之处输了半天真气,也不见好转,无奈之下只得道:“陆盟主,娄女侠,你们快来看看。”娄雨微陆无为连忙走去。王竑博道:“柳姑娘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连我也解不开!”娄雨微一惊之下,忙从王竑博手中接过肖海义,陆无为接过肖越,饶是两人内力深厚在冰璇之上,也着实费了一番周折才将肖氏父子的穴道解开。
两名霜华门弟子走上前来,将肖氏父子扶起坐在椅子上,他二人浑身酸痛难当,闭阻的血脉刚刚解开,便如同万千只蚂蚁钻进了骨髓,抓心挠肝,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娄雨微。娄雨微也不理会,只是对王竑博道:“我这小徒孙一向乖巧,想是她突然得知他父亲的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才说了那些放肆的话,王掌门,我娄雨微教徒无方,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王竑博叹道:“阿璇姑娘在我霜华门住的这几日,一直在帮忙缝补衣衫,还帮火工弟子做饭洗碗,和在下的小弟子云沉相处的也很好,短短几天,也如亲姐弟一般,这样一个好姑娘我如何忍心怪她呢。阿璇姑娘今日突然如此,想来是与肖舵主有些关系了。”
这时肖越已经好了很多,冷笑道:“王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变着法儿夸那姓柳的丫头,那便是说今日之事,全是我父子二人的过错了?”娄雨微见肖越尖嘴猴腮,两只眼睛透出狡诈的光芒,强忍怒气道:“我且问你,柳宗为的事,是不是你说出来的!”肖越哼了一声道:“我们舵主的地位虽在你们香主之下,可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为了便于管理才分了等级,你也犯不着用这样的口气问我,不错,是我告诉她她父亲的事的,我还告诉她,她是罪人的女儿,在这江湖上永远都抬不起头,永远被人唾弃的罪人的女儿!”
“你无耻!”娄雨微大怒,说道:“原来你这厮不但告诉了她柳宗为的事,还对她百般羞辱,她自幼性情刚烈倔强,你这样说她,简直是要了她的命!”肖越冷笑道:“我说了又怎样,我便是不说,难道他柳宗为就成了好人了?他柳宗为做得,凭什么我就说不得,娄女侠,我知道你与柳宗为关系非同寻常,可也不能这样蛮不讲理呀!”
他说到那“非同寻常”四字之时,故意放慢了语速,使得那四个字,一个一个无比清楚地钻进了娄雨微的耳中,旁人听来只道是在暗示娄雨微的弟子江函玉是柳宗为的妻子,可娄雨微如何猜不到他的意思?一时间羞愤交加,顺手从旁边一名弟子要间拔出一把长剑,直指向肖越的咽喉,咬牙切齿地道:“你住口!”肖越看着那莹光闪耀的剑尖,心中也不禁骇然,暗想这娄雨微武艺卓绝,莫说自己现在手足依然发麻,就算是自己身体健壮之时,也万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她离自己不过咫尺,她要是想杀自己,连陆无为也拦不住。可见娄雨微手臂微微颤抖,脸色苍白,料想她只是心中怨愤,不敢伤害自己的性命,故意将脖子往前一伸道:“我肖越打不过你,要杀你就杀好了,这里人人都敬你三分,我肖越可不怕!”娄雨微虽然气愤至极,却也无可奈何,狠狠将长剑摔在地上,转身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