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看着青瑶笑意盈盈的向自己跑过来,心里很是开心,也很感动,这孩子最近很是粘糊自己,只要一看到这充满阳光的小脸,祖母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
“慢一点跑,别摔倒了。”祖母爱惜的抓着青瑶的手。满是怜惜的看着青瑶。并从嬷嬷手里拿过帕子,给青瑶细细的擦着汗,小鼻子上全是汗珠。
“祖母,外祖父过来了,好凶哦!”青瑶萌萌的说。
“呵呵呵,你呀,今天就在祖母这吃饭,别去惹你外祖父。”祖母对于自己的亲家还是知根知底的,他在杭州这个地方,算是儒生的楷模,治家也是极为严厉,从自己媳妇身上就看出来,他们家家教甚严,不过,青瑶这孩子性格活泼,容易惹她外祖父,不如就留在自己这,也免得青瑶惹了她外祖父。祖母都不知道,青瑶已经惹了她外祖父生气了。还是扛着她的大旗过来避难的。
青瑶一听,正好,自己也不愿跟那个外祖父一起吃饭呢!
青瑶哪知道自己的外祖父交代了要给自己裹脚之后,也没留下,径自走了,说是还要去复社见一个致仕的阁老,孟子方也不好强留岳父吃饭。
“相公,明天就给青瑶裹脚,你,你还是过几天再去见青瑶吧!”乔慧芝如何不知道裹脚之痛,简直痛的彻夜难眠,尤其是刚刚开始几天,估计青瑶哭几天也是会有的,就怕这孩子哭喊出什么话来,所以才会让青瑶的爹不要见青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关键是这孩子不是青菲,青琦。
青菲青琦虽然小,但早早就懂事,就是裹脚这么疼,也没听她们喊叫,最怕就是自己女儿会死命哭叫啊!到时候也由不得她了,实在不行,也只能堵住嘴巴了。总不能被人知道自己女儿裹脚的时候这么不争气吧?也坏了青瑶的名声。
“嗯,不过,这几天,你就陪在青瑶身边,多跟她说说话,青瑶是聪明的孩子,会懂的。”孟子方点点头,这几天也是青瑶最关键的几天,挨下来,后面也好挨多了。等脚定型不再长了,青瑶就可以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三寸金莲了。
青瑶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明天将要面临什么,还高高兴兴的逗着祖母开心,还要喂祖母喝汤,把祖母乐的。
当天晚上,青瑶的母亲派人过来说,明天不要青瑶进私塾。也没有说为了什么?
“马嬷嬷,我娘叫我明天不去私塾,是因为夫子有事不能过来?”青瑶抬着小脸,问嬷嬷。
“没听说啊!小姐,不要打听夫子的事,主母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但一定是为小姐好,小姐,早点洗洗睡觉吧!”马嬷嬷教着青瑶,不要乱猜测,小姐是主母唯一的嫡女,将来小姐也是别家的主母,对于这点,马嬷嬷是没有一点怀疑的,只要小姐好好听主母的,就好。
青瑶本想派丫鬟过去问问青菲,她明天去不去私塾的,结果被马嬷嬷这么一说,也没有了劲,要是被母亲知道自己打听夫子,打听她明天干什么,会不会又惹了娘啊?算了,今天娘还没有过来找自己算账,自己也不用急着找揍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慧芝先是给婆婆请安,并把梦如和苗娇留下照顾婆婆,自己则是跟婆婆打了招呼,要给青瑶裹小脚。
“这时候裹脚?一般不是要到秋风凉的吗?”青瑶祖母有点诧异,她自己不是小脚,那是因为她嫁给老爷的时候,还是糟糠之妻,家境不好,老爷也只是孟家一个分支,家中只有十几亩田地,那时候,老爷爹娘身体也不好,所以才会娶了自己,能帮着下地干活,但也知道裹小脚是大户人家必须要做的,跟着老爷这么久,也知道时下有身份的男人都很在意裹小脚的女子,更是知道没有裹小脚的女人是难当主母的,只是对乔慧芝选择在接近夏天的时候裹小脚,有些不赞同。
“娘,昨天我爹看到青瑶,说了这件事,这孩子性格有些跳脱,早点裹小脚也早点收敛性子。”乔慧芝回答,乔慧芝何尝不知道一般人都会在秋风凉的时候裹脚,但自己爹发话了,只能照办。以爹的性子,说不定明天还会派人来过问这件事,根本容不得有任何的质疑。
青瑶的祖母一听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虽然也知道青瑶外祖父名气非常大,但是,你管好你自己的家事就好,还把手伸这么长,裹脚也是有时节的,这个时候裹脚,中间还有个大夏天,青瑶不是多遭很多罪?青瑶的祖母默默不语,自己在这个家竟然还要听亲家的安排,实在是人心里不舒服,可看媳妇的样子,是做好准备了,算了,还能说什么?青瑶的爹应该也是知道的,自己就是说不同意,也是徒增儿子媳妇的烦恼。只是可怜青瑶这孩子了。
乔慧芝也看出婆婆的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自己心里对爹的服从已经深入骨髓了,更何况相公也同意,就只能提前给青瑶裹脚了。好在这时候还不算热。
乔慧芝辞别婆婆,带着自己的何嬷嬷一行人,带齐了东西到了青瑶的院子。
“娘?”青瑶一大早忽然看到娘过来,开心的叫着,狗腿的凑到娘的身边,小手再次主动抓住娘的手,轻轻摇着。青瑶还是很想跟娘亲近的。尽管娘看起来那么高高在上,但是亲娘总归是亲娘,只要自己不断努力,娘也一定会被自己拿下。
“青瑶,今天开始就要给你裹小脚。马嬷嬷,先带青瑶把身子好好洗洗,特别是脚。”乔慧还不知道青瑶已经做好打算,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裹小脚。还以为青瑶还小,并不多么清楚裹脚的事,只要暂时不说,等后面疼了再慢慢说,免得青瑶开始就惧怕,乔慧芝自己以前就是这样糊里糊涂被裹上小脚的。
啊?青瑶有点发懵,怎么会这么突然,突然的让自己措手不及,还没有博得爹娘的溺爱,他们如何能答应自己不裹小脚的请求?不是听嬷嬷说要到入秋才会裹小脚的吗?怎么这样啊?青瑶脑海迅速翻腾,想找一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