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动的人数已经是少有的了,多少年也没有这样大规模的抢过。这一次榆林算是被重创了。
而项瑾早已躲进自己的地下室,但这个项瑾很不上道,光顾着自己一家人躲在下面,把榆林府衙的其他人都撇下了。可偏偏这些人当中有知情人,知道知府一家人躲进去了,就带着其他人都死命往里冲撞,就这样,乱成一团,被进知府洗劫的十几个鞑子看见了,走过去就是一人一刀,漂亮的丫鬟免了,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拼命的,都跟傻瓜一样,等被切。
十几个鞑子切的不过瘾,既然还有地下室,那就极有可能把钱粮都存放地下室啊!在丫鬟抖抖霍霍的带领之下,项瑾平时努力淘出来的地下室都被曝光,连项瑾所在的地下室也是一样,难逃厄运。
而此时青瑶带着两百多骑兵已经赶到榆林城,见到沿途的尸体,还有守城人的尸体,青瑶感到了鞑子就在眼前,因为榆林里面正在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音。
青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鞑子,但不管多少,这时候都不允许自己后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一百的亲兵带着,留下一百骑兵埋伏在城门外围,只要有鞑子出来,就地射杀。在李傲给青瑶的以往情报中,青瑶知道鞑子很少有像这样出动一百以上的鞑子抢掠,这一次的人数已经偏多了,就是不知道到底多了多少?
“周俊,带着一百骑兵将城门四周包围起来,遇到鞑子出城门就地射杀,不留活口。”青瑶这两次都做这样不留活口的命令,不但是考虑要练出他们的血性,也是考虑这样可以更大的减轻伤亡,不能因为想着活口而有顾虑,其实自己倒是懂蒙语,但青瑶暂时没有想到要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信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救人和杀鞑子。
青瑶带着郭文,家贵,黄海他们一百的骑兵奔进城内,沿途就看到三三两两的鞑子从铺子,或是在民宅里面拽出女人,也幸而是这样,被青瑶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放眼能见到的鞑子就被这样杀了二十几个。
“都跟着我,相互之间距离拉开。先进府衙看看。”青瑶忽然想起这个榆林知府。原本榆林知府是爹要就任的职务,后来被那项瑾的人顶替了,从内心里来说,青瑶不希望他们一家出事,不然,青瑶怕爹心里有负担,青瑶想到这,加快速度,奔驰进去。
就在鞑子找到项瑾的藏身之处的时候,青瑶一行也奔进来了,正好看到鞑子都没有骑马,而是其中有几个人用绳索牵着十几个年轻丫鬟和年轻小厮。另外几个人在装财物。毫无悬念,这些鞑子死的很痛快,没有一人逃脱,他们都很嚣张,也很大意,听到这样的马蹄声,想当然的就以为是自己人,连基本的戒备都没有,都来不及拉弓就被青瑶一行射杀。
“你们大人呢?”青瑶奔过来就问这些被困着的丫鬟小厮。问了之后,青瑶才知道,这项瑾也不是蠢人,还知道给自己预备地下室,可惜的是,此时的青瑶不知道,项瑾这时候已经被杀。
而项瑾的妻子项氏已经晕了,就是这样晕了,而项瑾的儿子项与之也被捆着,准备带回去做奴隶,项瑾此时比青瑶大两岁,年十三,青瑶现在十一岁,项与之长的眉清目秀,竟然还被几个鞑子轮流猥琐的摸了几把脸,都恨不得过去好好把玩一下,有一些的蒙古鞑子喜欢玩这样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项与之此时不但被这样的噩耗给震惊了,也给这几个鞑子猥琐的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死也要咬他们一口肉再死。
所以青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大明的清瘦少年对着其中一个鞑子的颈脖子就狠狠咬过去,跟鞑子拼命了。死也不能被他们这样羞辱。这是项与之此时的心理。
被咬的鞑子老羞成怒,一扭头避开之后,顺手就撕裂了少年郎的衣服,露出少年郎白皙的胸口。鞑子准备就地玩过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少年之后,就杀了。谁知道这个鞑子刚刚撕裂少年郎的衣服,就被青瑶一箭射穿心脏。
而另外的几个鞑子忽然扑向青瑶他们,要杀了他们。还不曾有人这样挑战过他们的彪悍,这些汉狗定了。鞑子还这么嚣张着。
青瑶,郭文,家贵,黄海他们率先进来的几个人几乎同时杀了上去。这些人可不是边军,更不是西瓜,而是狰狞的虎狼。
完胜!青瑶,家贵他们练的全是一招杀敌的狠招,没有一点的花架子,这些鞑子要是骑马靠箭术,青瑶他们不一定能胜的这么利索,但是到了地上,离开了马,这些人面对青瑶他们就毫无胜算。
项与之木木的,呆呆的,神情木然,原本是准备去死的,忽然惊觉过来之后看到这些鞑子被杀,没顾得上自己裸露的胸口,就奔到母亲面前,将母亲身上的绳索解开,叫着母亲。
项与之叫了几声母亲,母亲还没有醒,项与之转而扑向另一位趴在地上的男人叫着爹,并将爹抱着转过来,青瑶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着四品官服,很明显,他就是项瑾,那个顶替自己爹过来当榆林知府的人。
青瑶也沉重的走过去,伸手试探之后,发觉这个知府已经没气了,摸摸颈动脉,没有跳动。死了。青瑶很后悔,自己来迟了一步,要是早来一点点,也许这个项瑾就不会死了。
诶,怕只怕西安的爹知道后,他心里从此会有心结。尽管爹对自己这样,但不可否认,爹其实算是这个大明比较正直的儒生,不过是受这个时代思想约束,才会这样放弃自己,其实,被爹娘他们这样放弃,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要不然,哪有今天的自己?自己也不会有这些人马和地盘。
“他是你爹?是榆林知府项瑾?”青瑶要确定一下。小声的问着眼前神色惨白的少年郎。
少年此时已经满眼通红,泪水模糊,早已失去方寸。项与之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四书五经。年纪虽然小,也能学的精深,连最难的八股文也学的很有功底,已经是功名在身。这次下半年回去时候正好参加第二年的会试,但这次会试应该不能参加了,不管是心里因素,还是祖制守孝因素,意味项与之不能参与明年的会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