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青眼泪终于脱眶而出:“我要听不是这个。”她开始换衣服,一边换一边说:“你爱的是我,是我!你心里知道,她是你的门面,是你的依靠而已,是你的虚荣才让你选择了她,她不过是那样一个小女孩而已,她能像我这样照顾你,关心你,一切为你吗?” 不能,袁岩心里知道。“你一直在享受我对你的爱,而你呢,却把你的心给了这样一个女孩子。”
“也不是这样,我们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吗?你……,我们不是说好……”袁岩想说话,又被激动的莫晓青打断:“说好什么?说好做你的婚外情人?你以为你是谁!我莫晓青为什么要做你的情人。我总是小心奕奕的维持着我们的感情,怕你一转身就离开,怕你离开了就不再要我。我像个傻瓜一样的受着这种感情的折磨。好了,现在我要解脱了,完全的、彻底的解脱了。我们不再见面,不再联系,我不要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
“晓青!”这份感情长时间的纠结在袁岩心头是慌恐、畏惧、占有、麻木、饥渴、贪婪,想拉近又想逃离,袁岩对莫晓青隐藏在心里压制的情感此时被眼前这张绝美而悲伤的面孔深深打动,他欠她太多了,她让他无地自容。
他把娇小的晓青拥入怀中,他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是要你的。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在你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像个病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他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他自己也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莫晓青挣脱掉:“哼!但我最需要的你给不了我,你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你看到了?我莫晓青也嫁了,我也有人娶。你难道不痛心?不后悔?不难过?”
袁岩:“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有你的将来,幸福的家庭,我也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说到孩子他打了个冷颤,他用极为温柔的语调问:“你肚里的孩子是何立的吗?”
莫晓青换好了衣服,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袁岩:“为什么你没有去你说的那家医院做掉。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这辈子欠你的。”
莫晓青冷笑几声:“噢?”
袁岩:“晓青,这个结果很好,相信我,对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状况。我没有足够的地位、金钱让你幸福,他可以做到;我没有无牵无挂的感情,让你不受伤害,他可以做到。而且,你肯定会比我过的好。”
莫晓青:“噢?你真是想做婊子还要立牌坊。”
袁岩:“晓青!我们不要再争了。我不会强求你在我身边,你的情感由你自已决定,你可以不来找我,我们可以分开,这样好了吧,你满意了吧。”
两人沉默了。门外有人敲门,是何立找人来叫莫晓青准备轮番敬酒了。
莫晓青重新修饰了一番,经过袁岩身边,她忍不住抱住了袁岩在他脸上猛亲了一口,当她即将出门一刻,袁岩拉住她的手又问了一遍:“它是何立的是吗?”
莫晓青没有回答,甩门走了。
袁岩擦了脸上的口红,从化妆间出来。彭晓宇恰好从卫生间绕过。两个相视而笑。袁岩觉得很奇怪,每次见到彭晓宇,心里总是莫名的慌张。彭晓宇若无其事,说了一句:“少喝点,见好就收。”
吴越问:“怎么了?有什么重要事吗?”
袁岩脸上挂着不悦,沉默不语。吴越往他的碗里夹菜。很快新朗新娘敬酒团过来了,莫晓青一脸喜气,说是和袁岩的女朋友第一次见面,提出要和吴越喝一杯,吴越不太会喝酒,向袁岩求救。
袁岩赶紧说:“我来代她喝,我来代她喝。”一饮而尽。吴越敏感的看到新娘和袁岩目光的交流,探觉到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上了大半桌菜了,她一直观察着袁岩,看他心神不定,若有所思,她又问了一次:“你今天有事吗?要不,我们先回去?”
彭晓宇也在一边关心的问:“你有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送你们,你是回江柏吧。我有车,怎样?我正好也有点事,正想先走呢。婚礼也就这么回事,吃了喝了就行了。”
袁岩:“还真是有点事,吴越,那我们先走吧。”
何桂容推推彭晓宇:“你不送我吗?我跟他们可不顺路。”
彭晓宇:“你们检查站来了好几个,跟他们车行了,我今天去江柏有事,有时间再聚吧。”他今天被何桂容强拉着来参加何立的婚礼,正苦恼如何收场,正好找借口与何桂容分开。
三人上了车,街灯一排排的闪过,吴越发觉袁岩脖子根上一片闪亮,用手摸了摸,原来是一些女性常用在眼皮上的亮彩眼影,她奇怪的问:“你这怎么会有眼影啊,还是香的呢,你是不是跟哪个女的撞上了,怪不得不高兴。”袁岩说:“嗯!”
先在市政府宿舍放下了吴越,然后在江柏镇政府放下了袁岩,袁岩想着彭晓宇的话:“兄弟,见好就收吧。”心中无限懊丧。袁彬和张子路在宿舍等他。他们俩要在江柏一个海岸边接船收货。
袁彬做这些生意以来十分顺手,从几万元本钱已经暴涨到六七十万,还不包袁岩收的中间费十几万。袁彬总是乐不开支的跟他弟弟说:“托我家老弟的福了,哥成大老板了决不亏待你,在家给你买块地、再做栋楼,专门给你养老。”
袁岩:“算了吧,哥,你就给老爸买套房就行了,别跟你们住一起,嫂子烦、他们也烦。”
袁彬:“我早替他们想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到时候给他们找个保姆专门侍候,爸这辈子不容易,我们总是躲在他的树下乘凉,现在让他老人家晚年享享我们的清福。”他摆弄着吴越买给他的潜水镜,乐支支的说:“今天这单做完,我收手半年,好好玩玩,妈的,我还真没什么大志向,这辈子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到海底玩潜水,好享受啊。”
袁彬没想到他今晚走了一条不归路。
袁彬一个人到了海滩接货,船开了过来,行海不到一里,就被一梭黑枪枪杀在海里。
凶手并没有止步,他匆匆赶往中越边境的“二奶街”。不到一个时辰,简兴强目击当晚在现场的第二个人,就是张子路带去的马子,那个越南妹,闹市区,就在莫晓青结婚的当夜,被一辆飞驰的车撞倒,倒在血泊之中,众人围观。
这关键的一个晚上,张子路好在祖宗保佑,在去和袁彬会合的路上,被彭晓宇和虾条带走了,他俩压着他去何立的婚宴现场,要他在暗处确认在简兴强被杀当晚是否正是何立载凶手逃离现场。意外行动,保了张子路一条性命,而袁彬却被当成张子路在收货返回的路上被人用枪当场击杀死亡,抛尸大海。
喜庆宴席上的何立收到一条短信:心事已了。
海岸边,枪响被海浪声淹没的时候,张子路、彭晓宇、虾条正躲在车上往热闹非常的宴席里看,张子路其实早已知道是何立,彭晓宇的一番煞费苦心没有白费,张子路跟彭晓宇道出了真相:“是他,就是他,你们不用确认了,那晚我一看见就知道是他了,他经常来太阳城玩,我们认识。他和简兴强以前还是好朋友,早些时候还在苗寨酒楼一起玩女人。”
“苗寨酒楼?”
“嗯,当年我也是那里的歌手。”张子路解释。
“你再看看那里面有没有凶手。”
“没有,肯定没有,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他长的很清秀,一点不像杀手,但却有一股子杀气,我在太阳城的时候还见到过几次,他和阮河东在一起。”
“你说中越远东公司的董事长?”
“嗯。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要做生意呢,你们还想让我没饭吃吗。”张子路一心想着收货的事,开始不耐烦。
“关于简兴强和李铭浩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我不知道!”张子路要开车门离开,被彭晓宇硬拽了下来。彭晓宇问:“你觉得简兴强是个怎样的人,还有李铭浩。”
张子路:“我哪知道,我从来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反正简兴强爱玩女人,这谁都知道,他最爱往三陪女多的地方钻,李铭浩嘛,还像个学生样,什么都不懂,反正我没见过他玩女人。”
彭晓宇:“李铭浩有个哥,你知道吗?”
张子路:“不知道,我又不是管户籍的。”
送走张子路,根据这些天的调查虾条向彭晓宇分析:“这个简兴强听说是个战斗英雄,转业做了边防大队副队长,爱吹牛,爱玩,但对走私活动深恶痛绝,曾经还立过二等功,他和老婆关系不好,在外面包过二奶,老婆叫王丽君,利用他的关系背着他走私,他有个在西成十分了的的丈人,就是江柏镇镇长王一全,但因为王一全纵容村民蚂蚁搬家式的走私,故两人不和。”彭晓宇点着头。虾条说:“你呢。”彭晓宇笑了笑:“李铭浩,从警校毕业至今两年,因李家南的关系分配在海关,是个正义而单纯的人,不同流合污,故受排挤,和你有点像,易生事,个子不高脾气很大。和陈楚云关系最好,但因发现陈楚云也有收红包之后,关系开始恶化。”彭晓宇说:“这真是一起集体谋杀案件。只是从何入手找到证据呢。”
彭晓宇:“何桂容在我面前提到过一次,说什么黑吃黑,但之后怎么问她都闭口不谈,好象非常害怕,她肯定知道不少内幕。”
虾条:“嘿嘿,那不是很好办,使使你的美男计,一晚上搞定,省得累死累活。”
彭晓宇:“臭屁,走走,两个案这回合成一个案,我们还挺有缘的,我感觉很快了,好象真相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们了,我们喝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