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苏牧从高空降落下来,也是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吴风的修为何其强悍,仅仅只差半步便可以踏入涅槃境!
苏牧以造魂境巅峰的肉身、元力、精神力三重修为,硬是在攻其不备之间将吴风击杀,不得不说是越阶挑战当中的奇葩。
看着满地的尸体,想着他们都是命丧于自己的手中,苏牧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阵罪恶感。
但转瞬一想,苏牧便释然,心道:“若非是你们想要杀人越货,抢夺我身上不可能交出来的道统传承,我也不会有这番屠杀!”
走到掉落在远处的那把斧子旁边,苏牧心底隐隐激动,捡了起来,将厚实的斧柄握在手中,顿时一道强大的武学神通的修炼方式,便涌入了苏牧的脑海深处。
“半人级武学,斧破河山!”苏牧在心底惊呼一声,脸上却是未露丝毫,只是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正值围顿在白骨封天阵外的各大家族宗门势力,回程复命的高峰阶段,苏牧刚刚与吴家一干强者的交战,已经引来众多实力高深者的窥视,可谓是群狼环伺。
若是此刻苏牧表现出什么惊讶激动的表情,那么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强者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杀将出来。
因为,就算苏牧在禁地之内没有获得任何的道统传承,其激动的表情必然是因为重要的收获而产生,能够让苏牧这样的强者都是激动不已的收获,其诱惑力自然可想而知。
从那涌入脑海之内的信息中,苏牧已是知道,这把柄长半丈,斧宽一米的大斧子名为开山斧。
苏牧将开山斧扛在肩上,并未收入乾坤袋之中,因为对于一些势力单薄的武者来说,乾坤袋也意味着一笔不小的财富。
看着满地的狼藉,苏牧不禁摇头扼腕,“若是鬼奴没有将吴风吞入腹中便好了,想来以吴风家主的身份,身上应该佩戴得有乾坤袋,若是将其夺得,里面的典藏必然极为可观。”
脑海内似是响起了鬼奴委屈的声音,苏牧微微一笑,未做过多的停留,扛起斧子,起身便向着望谷村的方向掠去,因为经过此次的传承一事,苏牧心底有些疑问,需要去弄明白了,才能心无旁骛的继续自己的武道修炼。
至于那几个逃跑的吴家少年,苏牧却是毫不在意,在这危机四伏的白骨森林里面,再加上四周群狼环伺,凭那几个少年低微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走出这片森林!
身形弹射而出,苏牧瞬间便掠出了百余丈的距离,哪里还有刚进来时的拖沓。
体内元力运转,加上肉身力量的强悍,只是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苏牧便行进了十余里的路程。
夜色渐浓,苏牧自然不敢托大,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地方,苏牧便盘膝恢复起来。
武者修炼出元魂,便可以不饮不食,三年无忧,苏牧虽然未曾凝炼出自己的元魂,但修为已臻至元魂境初期,所以就算一两年不饮不食,也不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
夜深,苏牧盘坐在一根树干上,低头小憩,佩戴在胸口处的魂玉隐隐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意识似是陷入了混沌,在苏牧脑海深处突的浮现出一幅画面。
无尽虚空深处,在一块犹有生机的大陆之上,有一座装饰华丽的宫殿,宫殿高不知多少丈,面积宏伟,甚至隐隐超过了那件神级圣器森罗殿。
宫殿四周,盘旋飞舞着数不清的飞鸟鱼虫,其上似是自成一方小世界一般,甚至在宫殿最上方,还有十八条远古巨龙盘踞在周天星斗里的十八个方位,隐隐构建出一座无上大阵的轮廓!
画面再次一转,光影变幻,出现在宫殿上方的一座楼阁之前。
就在这个时候,低头陷入沉睡的苏牧鼻息紊乱,竟是有一丝癫狂的神色浮现在他那有些稚嫩的脸庞之上。
脑海深处,那幅画面愈发清晰,苏牧只看到,在那座楼阁之上,有一个体态丰满,身材娇好的中年妇人正在低头观望着某处,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和哀伤。
从苏牧的角度看去,那妇人似是在注视着距离这里极为遥远的无尽虚空。
中年妇人眼角隐有一丝皱纹,发髻之上也可以看见一些斑白,虽然面容透露出了她那沧桑的年龄,但其所显露出来的气质却是不失风韵。
可以想象,在这中年妇人年轻之时,必然是名震大陆,艳冠群芳的一代美人。
但真正令苏牧在沉睡中都是呼吸急促的,并不是这中年妇人美艳的面容,而是在她那面容之上,与苏牧隐隐存在的几分神似。
甚至可以说,苏牧与这中年妇人在长相上,有着七分的相似!
“娘亲…”苏牧忍不住轻轻呼叫,但正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画面之上波纹荡漾,苏牧的意识醒转过来,睁开双眼,苏牧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沾衣襟。
“原来…自己在梦中便不知哭了多少回。”苏牧心底轻叹一声,目中却突的显露出一丝坚定之意。
“那个人…一定就是我的娘亲!”苏牧双手握拳,语气异常的坚定,“无论娘亲是因为什么,被幽禁在那一方楼阁之内的,我都一定要去把娘亲救出来!”
“不管那个幽禁我年亲的人是谁,我都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牧目中闪过一丝厉色,事到如今,苏牧已是知道,原来自己的血脉至亲并不是要抛弃自己,而是被人幽禁,无法逃离出那个神秘之人的魔手,以至于不能前来寻找自己,以尽一个长辈应有的责任。
“只是…母亲在那里,父亲呢……”苏牧低声喃喃,神情也不禁有几分沮丧。
苏牧在那个神秘的宫殿之内,只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却是未曾发现还有其他人。
很显然,他那从一出生便不曾见过面的父亲并不在那里。
“如果娘亲是被人囚禁在那座宫殿里的话,那么父亲……”苏牧想到了三种可能,前两种设想倒还好,苏牧的父亲不是被人囚禁在另一个地方,便是逃脱了那个神秘敌人的囚禁,正暗自躲在某个地方,寻找彻底脱困的时机。
只是第三种……苏牧不敢多想,擦掉眼角的泪水,没有了再休息下去的欲望,苏牧深吸一口林中新鲜的空气,身形纵掠而起,继续向着望谷村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