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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奥当娜旋风——“用嘴”推动美国的25双手之一(2)

“奥当娜秀”1996年6月开播,全美国都可以看得到。开播的头一个星期里,这个节目就在14个电视市场里名列第一位,各电视台纷纷调整这个节目的播放时间,把它放到更适于收看的时段。短短几周内,这个妙语连珠、富有正义感、诙谐风趣的萝西就赢得了近10年,自从“奥普拉脱口秀”以来所有脱口秀未曾达到的高收视率,在所有脱口秀节目中,她的节目始终保持在头20位中。她的合同至少让她忙到2001年,成为仅次于奥普拉·温芙蕾,影响第二大的日间脱口秀节目主持人。但人们老是拿她和奥普拉·温芙蕾这么比,总是让萝西为难,她表示自己可一点儿也不打算与脱口秀女超人奥普拉竞争。有人问她,“芭芭拉·史翠珊接受了奥普拉的邀请,你却请不来她,你怎么想?”萝西说:“如果我是芭芭拉·史翠珊,我也会只接受奥普拉的。”1997年初在一次接受采访中,她对记者所提出的“你和奥普拉如果竞争”这个问题,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根本没有竞争。我每天都看她的节目,我很高兴住在一个与她不同的时区,因为如果我的节目与她的重复了,我也许会选择看她的节目去。”

奥普拉和萝西这两个竞争者,表现了一种在娱乐界“同行相轻”习气中少见的“惺惺相惜”:奥普拉对萝西同样充满敬意,她说:“我很喜欢萝西。我们两人有共同的天份,这就是在镜头面前表现真正自我的能力。”

奥普拉的话,得到很多人共鸣:评论家认为萝西脱口秀的成功在于主持人实事求是,本色待人,而不是油腔滑调,哗众取宠。在她主持日间脱口秀节目之后不久,一位专栏作家写道:“她从节目中清除了垃圾……她应该为此获得诺贝尔奖。”观众喜爱萝西,因为她提高了电视脱口秀的格调。

著名电影明星、英俊小生汤姆·汉克斯为她着迷,不仅欣然同意在她的节目中亮相,而且与她配合默契,卖力表演。他曾笑说:“我爱极了萝西,要不是先碰上尼柯(他的妻子,著名影星)……”作出一副错失良机、相见恨晚的表情。萝西也说:“我一直喜爱他——我不知怎么解释这种喜爱,就像化学反应。我并不是想与他结婚或者上床,只是想让他在我的院子里散步。”很多尚没有上过萝西节目的影视大牌当红明星们也为她着迷,跃跃欲想被她邀请:“萝西让你感觉好极了,她就像所有人的姐妹。”

没有哪个节目是不经过争议就成功的,萝西的节目也不例外。她并不喜欢独角戏风格,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开开玩笑,对那些尖酸刻薄或者专门“扒粪”以迎合观众低级趣味的脱口秀节目主持人,萝西嗤之以鼻:“我不能容忍轻贱他人,所以,如果有人对我说,她与自己的姐夫睡觉,我会说:‘你是个白痴。”’她这种正义感和原则性当然受到一些讥讽,却使她更为广大观众和电视评论家称道。

萝西主持日间脱口秀不久,《娱乐周刊》记者采访了她。萝西是无所忌讳的,问她任何话题,包括令所有其他节目主持人都不敢回答的问题,她都会给你直截了当地回答:“你投谁的票?”“克林顿,我在节目上就说了。”“什么样的共和党人会看日间电视节目?他们忙着去挣比别人多的钱还忙不过来呢。”

四丰满是她的商标

有人曾问她:你怎么应付每天面临的压力?萝西答:“很不幸,我吃东西。”她有一副富态的脸,一个丰满的身段,身高五英尺七英寸,体重通常在140磅至170磅——虽然称不上胖,但是时尚既是追求苗条,就有很多关心她的人会向她提出各种减肥建议。

萝西对自己的体型自有主张。“每次有人劝我减肥,我总是笑笑。不过,我还是保持自己的体型——因为我乐意!我最瘦的时候,从来没真的觉得瘦;而最胖的时候我总是很惊讶怎么长成那样的。”为什么会乐意保持这样算不上完满的体型?她有一次对记者解释过,她的性格就是自己成为自己的主宰:“我在自己掌握主动的时候感觉最安全。如果我对什么人有兴趣,想发展一种爱情关系,我觉得不妨以我的头脑、我的才智或我的气质(而不是我的脸蛋和身材)去吸引别人。”不想减肥还有一个重要的心理动机又要追溯到母亲之死:“另外,我母亲去世前就很瘦,我一瘦就是有病了,所以瘦也会令我害怕会死。”

而萝西之所以丰腴,大概正如俗话所说“心宽体胖”,缘于她将名利看淡、无忧无虑的乐天性格。萝西爱开玩笑的个性反映在她的家里,她的家布置得像个花花绿绿的儿童乐园,不过玩具的尺寸全是成人的。著名影星汤姆·汉克斯的妻子丽塔·威尔逊是萝西的好朋友,说萝的客厅架子上全是她收集的麦当劳儿童快乐餐赠送的小玩具,她有一句话说得十分准确,萝西“在成年生活中创造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尽管赞扬之声四起,萝西却似乎不会头脑发昏、忘乎所以,这也是因为她用一种儿童般的眼光来看待这些成年人世界的名利。“我还是我。”《新闻周刊》曾以“和善女王”萝西为封面故事,印上了她大大的头像,她的反应是典型的“萝西式”:“你知道不知道怎么把你的照片评论在假冒的杂志封面上?每次在报摊上看见那本杂志,我都觉得他们在那个星期放上了一本假冒的《新闻周刊》。”

五不妨浅薄,不可刻薄

前面说过,萝西的节目以“和善”著称。她的节目脚本的主要撰稿人兰迪·科恩(Randy Cohen)为这点跟她多少次意见不和。他曾说过,“从一开始,这个节目的格言就是‘和善’。坦白地说,我为此有点担心,因为喜剧生来就是要抨击什么的,好喜剧是非得批评什么不可的,如果你忙着去创作些‘和善’的东西,喜剧还剩什么了?”

但萝西则有她的坚持,她不得不一个劲地推翻科恩他们写的笑话。萝西尤其不愿意开政治上的玩笑她会在这种脚本上批一个“XL”,意思是“不要。不过我喜欢它。”这些玩笑虽然能令人捧腹大笑,却太刻薄,太充满恶意,但她可不想刻薄。萝西的原则是:“如果不可以当事人面前开的玩笑,就不应该在摄影机前说。”例如录制1996年6月28日的节目时,萝西一上来讲了关于共和党总统竞选人鲍勃·多尔(Bob Dole)的笑话,然而她戛然而止,不再说下去,对录像厅里失望的观众们说:“我在插播广告的时候再跟你们讲这个笑话。”——因为那个玩笑很伤人,而插播广告时她所说的话不至于被传到千家万户电视机前。

萝西有时会歉意地说,这对脚本作者来说确实很难办。“我在枪毙一个笑话的时候,也很过意不去的,这有点像警察第一次开枪打死一个坏人,头一次嘛,难免自责,然后就习惯啦。我们也一样。”

科恩证实萝西对脚本是内行,也承认他得调整自己的风格来适应萝西,尽管他对萝西的审美趣味评价并不高:“萝西喜欢通俗文化。她喜爱的那些70年代没什么价值的电视节目和电影,在我看来全是些对西方文明的没落起了推动作用的玩意儿。我没法不拿它们取笑,但是萝西不要嘲讽——她是纯真的。”

萝西的确是真挚的,她说:“我对娱乐界的人有一种由衷的、真正的钦佩和爱戴。对那些我从小就景仰的人们,我一面对着他们,舌头就打结。”“对那些在我成年以后才成名的人,比如歌星麦当娜、影星汤姆·汉克斯,我还可以很平静地尊重他们、欣赏他们;但是面对我儿时起就崇拜的那些明星,比如芭芭拉·史翠珊、托尼·伯纳特(Tony Bennett)、贝蒂·米德勒(Bette Mieler),我就不能平静了。与这样的人共进晚餐,我必须得先深呼吸,再对自己说:‘镇静一些……这可是贝蒂·米德勒呀,那位在你房子里挂了那么多年的大彩照上的人!”’

但萝西可并不是盲目地崇拜名人,在这里仍然有她的原则。比如,她绝不与伍迪·艾伦打交道,虽然他是那么有才华的电影导演,因为他竞与妻子所收养的继女恋爱上了;虽然萝西是歌星麦当娜的朋友,但麦当娜要她的照片,好收进自己1992年出版的《性》这本画册时,萝西拒绝了。

萝西像一条溪流,虽然浅,却清澈。

六名利是牢笼

萝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明星、名人,但她似乎总是对这一点缺少思想准备。要是她:忘了带通行证却被门卫放进办公楼,她便会喜出望外地叫:“他们居然就放我进来了!”

脱口秀节目成功,人们难免好奇:萝西的收入成几何级数增长,将来有一天她可以有钱得像奥普拉·温芙蕾,那会改变她的性格吗?萝西说:“是啊,我不再买旧车了。不过我也不会花400元买一双鞋,我做不出来。我在没什么钱的环境中长大,这一点塑造了我的个性。”她在曼哈顿有一处租来的公寓,刚刚在纽约州的奈克(Nyack)买了一幢房子,但她仍然去像CAP这样大众常去的服装店购置衣物。帮她布置家居的朋友选购了一些古董,可萝西把它们全退了回去。当她发现一张桌子竟要花4000美元时,她说:“我不用桌子,抬走吧。”

萝西对自己的成名一直保持一种超脱的态度。她回答记者说:“我很幸运,第一部电影就是和全世界最有名的女人(麦当娜)一起拍的。我一直非常尽力地保持我的本色,我的本色才使我达到今天的成就。”她一直保持着对自己形象,对朋友、对工作的那种实事求是。“取得成就并不让我感到我有什么不一样了。人们往往以为你一旦取得了成就,一切就会大不一样,我在没有取得这些成就的时候也这么以为,其实不然。”

在洛杉矶生活了十来年之后,萝西来到纽约。她感到与纽约人一见如故:纽约人对名人的态度不那么狂热,比较讲求实际,大概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纽约人见名人见得多了?这正与萝西对迷信名人十分反感很吻合。“我发现住在洛杉矶,你的一部生活都以演艺界为中心。在演艺界越成功,要远离它就越难。而在纽约,人们不是那么在意名人不名人。人们看见我,打个招呼:‘萝西你好吗?’我也说:‘你好啊!’就完事了。”最近她回答记者提问时还讲过一件趣事:你是不是乔装之后外出?“没有。相反,倒是有过不化妆就出门——那就是一种乔装。有人看见我,说:你有点像萝西·奥当娜,不过你显得更年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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