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确实像所有学生说与想象的那样,枯燥而紧迫。有时我甚至会想像高中就是一个大型的社会焚化炉,焚烧了激情,融化了热血,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被丟进去,出来的是一块块大同小异的人型躯壳,再经过高考的批选,淘汰掉那些还带着棱角的半成品,让后这些成品就是社会所谓的精英。
从走进焚化炉的那一刻开始,我下了决心要当一块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你火多大,老子怎么进来就要怎么出去,你融了我没关系,我体味依在,你焚了我没关系,我会长出更鲜明的棱角。
读高中不是为了禁锢自己的青春,我来这里为的是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多少人当初抱着的是与我现在同样的心态走进来的,到最后又有几个抱着同样的心态走过三年,我也不敢肯定我这块茅坑的石头能熬到什么时候就被同化了。
其实我有点反感那些所谓的“精英”,不是说我嫉妒他们脑子能记住那些我记不住的公式与单词,而是反感他们到哪眼睛总盯着书,嘴上念的没离过书本。他们这种人是心甘情愿的被同化,还没上高中之前就已经是没有棱角的鹅卵石,说句难听的,难道他们的青春被狗啃了?
从第一节正式的课程开始,我就开始云里来雾里去,特别是班主任林茗主教的英语,对于这一科我即使是有心也无力,但趋于林茗是班主任,在英语课上我也不敢太过于无视她的存在。
夏日午后,室外温度高的根本站不住一个人,天空闷热的连鸟都不愿飞过一只,而我则要与55人窝在一间几十平方米的教室里煎熬。讲台上林茗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在我眼里看来是天文公式的语法应用,讲台下学生昏昏沉沉一片,闷的实在难受。我恨不得现在能有一阵风吹进教室,刚好吹到我所处的教室角落,吹进我心窝里,最好久久不要离去,但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坐过角落的人都知道,教室角落是个好地方,隐蔽性强,冬天保暖性好,就是夏天分外闷热,而且风扇还吹不到。
碍于是班主任的课,我连觉都不敢睡,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嘴巴上跟着别人随声应和着林茗提出的问题,实际上整个人巴不得现在就倒下睡觉。
我估计现在我的眼睛已经眯的快成一条线了,也不知道我哪来的毅力支撑着我没倒下。终于,最后一道防线被瞌睡虫打破,我整张脸直接埋到了桌面上,天旋地转的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睡了起来。
趴下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身边的木头推醒,被忽然推醒我不由的有点上火,但碍于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发火,而且跟木头这人我也不好意思发火,他会叫醒我肯定是有事。
果然,他用下巴指了指我桌上一团皱巴巴纸条,又指了指我旁边前面几只桌子,示意这纸条是那边有人传过来给我的。
我转了一下头看过去,发现正好有个女生正回过头看着我,一到看我看她马上转过头去。我应该不认识这女生才对,怎么无缘无故的她会给我丢纸条。
给我丢纸条的这个女生叫曾以静,人如其名,长的很有意境,脸上永远一张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的表情,给人一种她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与高中急促而枯燥的格调格格不入,而且平时安静的可怕,我几乎没听过她开过口说话。成绩是全班最拔尖那几个其中之一,一开始我以为她跟那些“精英”人物一样是死读书的料,后来我才发现其实这个人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开学到现在我发现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靠在窗沿边傻傻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只是一直在那傻傻的看着天,而不是捧着本书埋头猛啃,这种漂亮气质型女生从开学到现在可引起不少狗公的搭讪,但据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得逞过。
性格这么特殊又这么漂亮的女生我自然是老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发现又能怎么样,谁叫我天生就不敢主动靠近异性,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会这么唐突的给我写纸条,估计这下会有不少人想把我掐死。
我疑惑了一下,心里暗笑,开玩笑的对身边的木头说道“看来哥们我今天走桃花”木头别有深意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
我尽量不弄出声音把纸条打开,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字体:你不要睡觉,班主任在找机会抓你小辫子。我看到这几个字后背后起了一身冷汗睡意顿时全无,咽了口口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讲台上不怀好意的林茗,忽然觉得她的嘴脸是分外丑恶。
要知道开学以来,我是大过没有小过不断,林茗想找个机会批一批我也找不到个好理由,看来她是被我逼急了想把我的那些小过凑成个大过,好找个机会给我来个彻底的思想教育。
我用我那潦草的字体在纸上写道:多谢提醒,消息可否准确。写好之后扔了回去。
很快对方把纸条传了过来,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不要传了,要不然你小辫子迟早被抓到。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微微一楞,本来我还想问一下她是怎么知道林茗想拿我开刀的事的,看来现在是没机会了。
咦,等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会不会是林茗真的想拿我开刀,不过知道我没那么好对付或者说她认为那些小过根本达不到她要的效果,她想得到更劲爆的效果,好让我一次性臣服于她石榴裙下,所以故意叫曾以静打入我内部探听消息。嗯...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要不然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女生主动写纸条给我,而且还是校花级别的女生,如果我的假想是真的的话,那林茗这个女人可真的是个人面虎,什么时候把我吃了我都不知道情况。
我越想越心凉,忙把想法跟木头讨论了一下。木头用鄙视的眼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三国杀玩多了吧,什么事都往内奸上想”
听到木头的数落后,想想也觉我的确想的有点太过了,不过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实在很大,因为我不可能有这么大魅力啊。看来要想知道真相还是得下课直接去找曾以静探探口风。
整节课胡思乱想的连睡意都没了,连四周闷死人的温度都直接被我无视掉,这人一旦开始专心去做一件事,就会发现时间过的分外的快,特别是这种用脑子的事,我只觉的很快,下课玲就响了。
所有人一听下课玲响,都纷纷暗松了口气,而我可一点也没轻松下来,因为我到现在还是没想破到底怎么回事,看来我还是得去找找曾以静探探口风。
想着想着我就向曾以静的座位走去,走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等等,我还有问题得解决,而且还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