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过来人的她,也知道半夜里,女儿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既然女儿不想让他们见到那个男人,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作为父母,她们总不能硬闯了进去吧。因此,第二天一早,两个老人体贴地离开了,该见女婿的时候,女儿就一定会带回来见他们。
唯一的疑惑是,从那别墅,他们就看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似乎不寻常,以女儿对豪门婚姻的厌恶程度,她不可能自己跳进去。
张小玉不了然,可是何爸看得很开,他觉得如果女儿喜欢,真的爱上了豪门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当一个人拥有了爱情的时候,爱得很深很深的时候,豪门又如何,寒门又如何,一切都不再重要,一切都不再可怕。爱能让人克服千难万险,抛开所有的禁忌。
“去吧!”何海天慈祥地看着越来越光彩照人的女儿,心里很是欣慰,“姐姐有我们照顾,不会让人伤害她,你放心。”
“嗯……”
拦了的士,的哥问何菲儿上哪里的时候,她为难了,她究竟该上哪里?回肖家,还是回肖逸阳的别墅?
拿不定主意,到了市区,她就下车了,得好好思考下怎么办。
没有肖逸阳在身边,她自己一个人回肖家,老实说,她真的有些肝儿颤!
回肖逸阳的别墅吧,房子太大,她又觉得太过冷清。什么时候,她也怕起孤单来了?
行吧!想到肖雄让她滚出肖家,她执拗的性格又上来了。不让她进门,她偏进!
啪嗒……
一声很细碎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脊背一僵,汗毛竖起,抬头,咦,这是走到哪里来了?周围的景物很是陌生,刚才在耳边响着的音乐,在眼前闪烁着的霓虹也没有了。
老天!
只顾埋头一边走,一边思绪漫游太空,她这是闯进了哪里?
啪嗒……
又一声细碎的声音,传进耳朵,身后似乎有人,心下有些发憷,她猛地转身,后面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夜间的一阵风卷起了一个被清洁工遗漏掉的塑料袋,不停地飘动,时而落地摩擦着地面,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呼……
着实呼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呢,真是自己吓自己。
拍拍自己的包,挺直了脊背,赶紧往原路返回,毕竟在这没啥人走的街道,夜里总是不安全的。
快步地向前走着,不知是心里急,还是她爱瞎想,她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眼角的余光似乎有瞟到,闪过的人影。
行吧,她也不想自己吓自己了,如果真的有人跟着她,有什么目的就来明的,她最讨厌这种故弄虚玄的伎俩。
转身,何菲儿厉声向着后面吼:“谁!有种给我站出来!”
可惜,回应的她的只有微凉的夜风,自己的声音空旷地随风飘向了远方,四下里扫了一眼,也没有个地方能藏住人。
看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抬头,抹了一把额际,竟然一手心冷汗。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胆小了?何菲儿不禁嗤笑自己,想这几年来,自己独来独往,租住在小公寓,早出晚归的,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当然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怕过。
如今岁数见长了,胆子倒变小了。
甩甩头,甩掉那些有的没有的无聊幻想,何菲儿轻轻哼起了流行歌曲,快步向繁华的地段奔走。
她走得太快,转角处来不及煞住脚步,险些撞上个人,心快跳了两下,她拍拍胸脯,安抚住受惊吓的小心肝儿。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走太急……”礼貌地点头道歉,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后颈处一痛,眼前一黑,一只大麻布口袋就兜头罩下。
原来,之前何菲儿那么敏感地察觉到的并不是假的。
“赶快,把人给我抬走!”
刚刚险些与何菲儿撞满怀的高大男人对着前面两个身着黑色衬衣的男人吩咐。
“是!”两人垂首,一个拎上口袋的一边儿,毫不费力就抬起了口袋向一条巷子深处走去。
黑,天好黑,街边的路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儿都不开,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何菲儿背心里毛岑岑地,鼓着勇气,迈步往前走。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自己似乎腿好麻,抬不动,后颈好痛,她伸手捂住。
嘭……
一阵儿什么声音,何菲儿吓得尖叫一声,睁开眼了。
艾玛!
浑身好痛,尤其是后颈痛得厉害,想伸手摸摸,咦,挥不动,瞪大了眼睛,眼前也只有无尽的黑暗,伸伸脚,举举手,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身体蜷缩着根本伸展不开。凭着手上,脸上的粗糙触感,她意识,自己被装进了一只大袋子。
昏厥前的一幕回到脑际。
娘也!她这是真的遇到歹徒了。
心里慌乱着,竖着耳朵,仔细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身边似乎没有人,她挣扎了两下,根本是徒劳,深深呼吸,她慢慢冷静下来。
究竟是谁想要把她怎样啊?
抓她的人肯定是有目的,那她不妨就耐心等着,“咕噜……”肚子的饥饿声传来,何菲儿捂住了肚子。
天杀的!她这究竟是昏迷了多久啊?
窸窸窣窣,外边似乎有脚步声,何菲儿赶紧一动不动,她倒想看看究竟是谁看她不顺眼!
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两个男人的声音,逐渐听得清晰。两人边走,一边小声地交谈。
咔……
门被推开了。
啪……
灯亮了,口袋里能感受到光亮,但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东西。
“喂,你说小娘们儿醒来了没?”一个男人刻意压低了嗓子,轻轻地问。
另一个男人说:“应该没有吧,你看口袋动都没有动一下,还像死猪一样。”
你妈死猪!
你祖宗八代死猪!
咬紧唇,何菲儿一双眼睛直冒火星。丫的!姑奶奶出来了,再揍得你丫变死猪!
哎哟!
她的腿啊,她的手啊,好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