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阳拿眼睛上下扫了何蕊儿一眼,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哟,送上办公室来的小姐?”声音带着些揶揄的邪恶,倏地转了调调,“闪开,爷对你不感兴趣!”
冷冷的声音,似乎要把人冻成冰棍。
肖逸阳的话,令何蕊儿想起了曾经的一个早上,脸不由得一阵发红了,似乎自己的腰又隐隐作痛了。
按住腰,何蕊儿骄傲女王的名衔也不是白喊的,只见她昂起了头,冷冷地扫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哼!你这种男人我也不稀罕,没担待,只想玩儿女人不负责!”
心脏一抽,肖逸阳咬牙,金边眼镜下的眼眸变得很危险:“谁玩儿女人不负责了?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何蕊儿懒得给他打哑谜了,直接挑开来了说:“肖逸阳先生,玩儿了女人,与背后在医院打点安排,找骆嘉禾医生,是两件完全不同概念的事情,别想以此抵消。”
这女人,不简单啊!至少比她妹妹脑子好使!心里这样想着,肖逸阳也不跟她玩捉迷藏了,双手插兜,微微勾动着红唇:“那你想怎么办?”
挑眉,标准的意思是:开个条件来,爷尽量满足!
看着这男人一副冷漠绝情的样子,何蕊儿心底的气,噌噌地往上冒,亏那个死丫头宝贝得跟心头肉似的,没想到根本就是一只白眼儿狼。
何菲儿啊何菲儿,你脑子里全装浆糊了?
脊背挺得笔直,何蕊儿紧握双拳:“如果你敢对她始乱终弃,我会跟你拼命!”
一句话,字字珠玑,字字冷漠中透着一股狠。
不过,肖爷是谁呀,他不是惯会说这种话的人么?
拧眉,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对女人,除了何菲儿,他对谁都没有耐心。
“好!我等着!”遂转身大步地下楼。
瞪着前面的背影,何蕊儿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会杀人。
他等着?
等着她去找他拼命?
该死的臭男人!浆糊脑子的笨丫头!
她傲,他更傲,她冷,他更冷!
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何蕊儿觉得很挫败,男人的背影就快消失了,她才大吼了一声:“我要你让世人知道她!王八蛋!”
男人的脚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又继续往前走了。
由于手术很成功,何爸心情也乐观,一边做化疗,一边服用中药调节,他恢复得很好。
在医院待够了的何爸坚持要回家,医生看他身体无碍特许了他回家,但是必须坚持服药,定期到医院检查治疗。
就这样,一家人开开心心回到了何宅。
也不知过了几天,何爸突然让何菲儿还是自己去外面住,别跟她眼前晃来晃去。
何菲儿讶异了。
“爸,你怎么可以赶我走?”何菲儿有些不能理解。
何海天叹了口气,闭闭眼,女儿在人前开心得什么似的,背地里,天天看手机,一张如花的脸越来越没光泽。做人父亲岂能不知道女儿的心事?
何妈妈自是发现了这一点,跟着附和:“走吧,走吧,眼前看着心烦,记得每周回来看爸爸就成。”
“妈妈……”何菲儿还想争辩一下,何爸补充了句,“都跟外面飘了八年,这么回来不是白搭么?”吸了口气,何爸带着些沉重,“去吧,等找到了你要的东西再回来,爸爸在家等着。”
这么多年她已经很自私了,现在爸爸病着,而姐姐……她不愿再去想她令人心痛的身世,什么事都不重要了,爱情能当饭吃么?亲情才最重要,现在她就想和他们一家人好好待在一起。
至于……至于那个男人,还有二十天她就和他是永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了,她就可以安安心心陪家人了。
心沉甸甸的,她吸了口气。
“快走!”何蕊儿口气恶劣地吼,甚至已经把包包塞进了她的手里,“你这正主儿的千金小姐是不是想待这儿把我这冒牌儿货赶走啊?怎么?待家里守着,是害怕我卷了何家的财产潜逃?”
尖锐又恶劣的声音,刺痛了所有人的耳朵,不过更痛的是心。
她知道爸爸妈妈,姐姐都是成全她,姐姐甚至不惜揭自己的伤疤赶她走。
“姐。”何菲儿鼻子一酸,倾身抱住了姐姐,“别跟这儿撒娇,我不吃这套!”何蕊儿吼完,末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带不回来你的男人就别回家!”
望着眼前的别墅,何菲儿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都没有看到了,进了屋,就开始到处查看。
屋子依然整洁亮白,想来钟点工是有定期来打扫,推开她的卧室,一种熟悉的味道传来,那是只有她才能闻得出来的味道,淡淡的男人的阳刚味。
闭眼深深呼吸,她仿佛看见自己和他在这床上死死纠缠,翻云覆雨的画面。
扑在床上,贪婪地嗅着枕间他留下的味道。
在何家她是没有觉得什么,躺在这床上她才发现,她想他了!非常想!在这让人怀念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她特别想睡一觉。
呃!
不!她有些脸红地想,特别想搂着男人的腰好好睡一觉。
看看时间才四点多,她有些抱怨时间过得太慢,拿过电话,给男人发了条短信‘我回来了’便躺着闭上眼,着迷地呼吸他的味道。
恍惚间,她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一会儿胸前痒痒的,湿湿的,有只苍蝇一会儿鼻子,一会儿额际,一会嘴上飞来飞去,打扰着她睡觉。
好烦,她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挥手想要赶走苍蝇。
啪!
什么声音?
手上怎么肉肉的感觉?
心里一惊,倏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一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呃?
看看自己的手,她意识到了什么,歪歪嘴,掀开唇:“我,我赶苍蝇……啊……”
男人已经欺身压住了她,抓住了她的手:“女人,得瑟了?连你男人也敢打?”
语气是恶狠狠的,可是一双眼睛里早已经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