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了,就是这种香味!”
其他人都是初闻此味,但林晓蓉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亢奋道:“雪狐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一定要集中精力,严阵以待。”
骆天佑也仔细嗅了嗅,果真有一股特殊的香气扑鼻而至,香味清淡并不浓烈,让人闻之欲醉。
白延奇命令道:“宋师弟,屈师弟,徐师妹,阮师妹你们四人向四个方向各行十丈查探,更要防着外来之敌。”众人称“是”,白延奇怕师弟们危险,又关心道:“若有敌人来袭,不必恋战,速速退到此处。我们几个就在这里围捕灵狐,争取一次成功。”四人领命后,分向四面而去。
骆天佑眼看着阮芷双向自己所在的土坡奔来,立时大吃一惊,惊慌失措下欲要去拉李老叟躲开,正在此时耳畔却突然听到李老叟的声音道:“不必惊慌,你只需不动,不说话,她便看不到你。”
骆天佑骤然止住身形,瞥了一眼李老叟,见他眼口皆闭,心中暗疑:“李爷爷明明未张口,为何我却听到他说话?怪哉!怪哉!”又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听李爷爷的话。”于是又悄然趴在了土坡上。
他刚刚趴下,阮芷双已到土坡,一双玲珑玉脚正好踏在骆天佑脸前,骆天佑大气都不敢出,只听阮芷双小声嘀咕道:“这里视野开阔,就在这看着吧。”
骆天佑暗自庆幸道:“谢天谢地,你要是再往前踏出一步,可不就踩到我脑袋上?!”
又听得阮芷双细声黯然道:“哎,看来江师兄对灵宝派的林晓蓉颇有情谊,难怪师兄瞧不上我,谁让我没林晓蓉长得好看呢?”
骆天佑听到她自哀自怨,不禁心生同情,暗自唏嘘道:“你欲求江师兄而不得,也算是个可怜人,反正你也看不到我,让我仔细瞧瞧你长的哪里输给林晓蓉了。”想毕,身子不动,只用力扭着脖子向上看去,扭到尽处,却只看到黑胧胧一片,他仔细一打量,才发现看到的是阮芷双裙底的贴身亵裤,心中猛然惊呼:“不好不好,这样岂不是亵渎了这位姐姐,非君子所为,罪过!罪过!”想着就将头转回来,把脸埋进了雪里。
这时听见江延豪说道:“子时都到了好一会,雪狐怎地还不出现?”林晓蓉道:“小妹也不太知晓,兴许一会就出来了。”
正说着,在西面把守的康延超忽然大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话音未落,来人已到众人眼前,骆天佑身前的阮芷双听到动静也急忙奔下土坡,骆天佑抬头望去,来人正是劲装青年,身旁跟着粗鲁大汉,不过另外两个大汉却不在其身旁,这时耳畔又传来李老叟的声音说道:“先别着急,静观其变。”骆天佑会意,继续观察。
这时林晓蓉等九人全都聚在一起,隐隐将劲装青年二人围在中央。劲装青年却泰然处之,毫不惊慌,笑道:“你们两个果然在这。”
林晓蓉指着劲装青年,急道:“白天与我为难,要抢我雪狐的人就是他。”
劲装青年听她满嘴胡言,摇头唏嘘道:“真是‘熄了蜡烛谈心,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对着林晓蓉拱手道:“姑娘之才能,当世罕见,在下佩服!”
林晓蓉知道他是暗讽自己颠倒黑白说瞎话,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禁面红尴尬,生怕一个漏嘴透出实底,让自己颜面扫地,无处下台。
江延豪见他只有两人,胆色一壮,朗声道:“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本来还想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大汉厉声骂道:“丢你姥姥,毛没长齐的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说着抽出龙头斧,沉声喝道:“先吃爷爷一斧。”
劲装青年喝止道:“哈三,且慢。”
骆天佑暗道:“原来这大汉子名叫哈三。”
只见哈三大喇喇的朝江延豪唾了一口唾沫,随后将龙头斧柄往地上一杵,“砰”的一声闷响,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颤,“喀喇喇”地面已围着斧柄裂开几道数尺长的沟壑。
众人无不骇然,心惊道:“这大汉好浑厚的真气,看来刘宏宇说的一点没错,这人果然厉害。”
白延奇拱手道:“在下清玄派白延奇,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劲装青年道:“好说,好说,在下姓黎名人煊,无名之辈,当不得高姓大名。”
骆天佑暗道:“原来这大哥叫黎人煊,差些忘了,日间离别之时他说过自己姓黎。”
又听白延奇问道:“不知黎兄居于何门何派,又为何与我林师妹产生仇怨?”黎人煊谦声道:“在下无门无派,散修一个。至于仇怨,那倒是有的。”顿了顿道:“你师妹前两日惊跑了我家的天山雪狐,后面的我也不必多费口舌了,想来这位林姑娘已告诉各位了。”
白延奇沉声道:“黎兄不肯自报家门,那就是是看不起在下了?”
黎人煊正欲答话,猛听一旁站着的刘宏宇大叫道:“师妹快瞧,雪狐出来了。”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约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下趴着一个全身雪白的狐狸,一对蓝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极为明亮。
骆天佑也见到了这天山雪狐的庐山真面,发现与其它狐狸差不多大小,只不过全身的皮毛都是白色,若非夜晚的这一对蓝眸,任谁也发现不了雪地上竟趴着一只狐狸,此时这雪狐正盯着一众人等,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黎人煊再次见到雪狐,激动万分之下直接向雪狐扑去,白延奇见状,急忙御起“飞虹”仙剑拦截黎人煊,口中喝道:“兄台留步!”
哈三转动手中龙头斧,大喝一声:“小子好胆!”身如神兵天降飞身朝白延奇劈落。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江延豪御起“玄辰”仙剑腾空而起,剑光披拂直指哈三腰腹,众人见状也纷纷御起自己得意兵刃鱼贯而入,上前拦截哈三。哈三眼看自己四面楚歌,腹背受敌,欲帮黎主而鞭长莫及,顿时气的怒火中烧,手中龙头斧红光大盛,手腕一动,转劈为削,以雷霆万里之势削向四周众人,一时间罡风激荡,奔腾云霄。众人被哈三威猛气势所摄,无不催动全力招架。
兔起鹘落间,斧剑相交,红青光芒陡然迸发,只听“铛铛铛”几声震耳金属嘀鸣,清玄派加之林晓蓉七人已震退两丈多远,众人无不觉得胸口如泰山压顶,气血紊乱,修为略低的几人差些口溢鲜血,急忙运功调息,悔不该硬憾斧威。这其中只有辟谷期的江延豪与康延超勉强抵住了哈三一斧,但也已面色苍白,心中惊呼:“金丹期!”
另一边黎人煊眼看天山雪狐近在咫尺,忽觉身后剑气纵横,威力不在自己之下,急忙侧身相避。白延奇一招落空,想也不想拧身一剑削向黎人煊胸膛,间不容发之时,黎人煊转手御出赤影剑,已拙应巧贴身招架,正好抵住白延奇剑招。二人乍一交手,试探过后便骤然分离,虽然只有一招,底细但也试出个大概,心想:“看来我与他境界相当,但孰强孰弱要比过才知道了。”
这时雪狐被打斗所惊,又一个转身钻回了藏在雪下的洞里,黎人煊见此也不禁怒形于色,心道:“今日错此良机,全怪这刁蛮的野丫头,雪狐抓到也罢,若抓不到,我定要率人闹上王屋山。”想毕,催动赤影剑绞向狐洞,想要将雪狐吓出。
他这边身子刚动,后面白延奇已然跟到,无奈只能回身挑剑相迎,白延奇道:“兄台何必跟我等过不去?在下还是奉劝你收剑离开,我等绝不阻拦。”黎人煊心下怒极,喝道:“废话少说,看剑。”剑影重重间二人又斗了数个回合,白延奇心知这么打下去也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心想:“我们九人一起才与他二人斗个平手,听林师妹说他们还有二人,若那二人一到,我们就万万不敌了。”他想通此处,唯恐生变,不禁加重力道,催动九层真元,御起清玄辟魔诀攻向黎人煊。
黎人煊在白延奇千变万化的剑招下依然游刃有余,但心中却想:“我得爷爷与刀圣两位高人的指点,本以为同境界中难寻敌手,不成想来到中原不久便遇到一个,听父亲说王屋清玄派如今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势态,但看这白延奇,却也是个人才。”他本就谦虚和善,从不傲才视物,此刻见到对手,心中也起了敬意。
二人斗了百余招后,黎人煊突然变招,使出刀圣所传招式,剑做刀用,一时间赤影剑上一道血红刀影喷薄而出,以烈火燎原之势攻向白延奇。
白延奇再一接招,心中陡然大惊,不明白黎人煊本来轻灵迅捷的剑招如何突然变成了刚猛绝伦的刀式,但不待他细想,顷刻间黎人煊手上劈砍相接“刷刷刷”又是几招攻来,白延奇御起辟魔诀全力相抵,却发现其剑上霸道的刀式直震得自己手臂酸麻,几招过后已应接不暇,于是急忙抽身后退,蓦然使出了清玄派响誉仙林的御剑诀“九龙傲天诀”。
只见白延奇长剑竖与胸前,左手五指齐动掐诀,随后点在右手飞虹剑身,陡然之间,飞虹剑上光芒爆盛,本来安静的夜空突然风起云涌,白延奇周身十丈方圆的天地灵气全都被汩汩摄入飞虹剑之中,飞虹剑芒越来越盛,顷刻间已照耀的密林宛如白昼,骆天佑也经不住这刺眼的光芒而眯起眼睛。直到地上积雪消融,白延奇身躯颤抖,已然到达临界点,白延奇不再迟疑,剑指黎人煊,口中喝道:“着。”随后剑上骤然跃出一条由真气凝聚,宛若实质的耀眼长龙,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扑向黎人煊。
此御剑诀练到最后一招,可九龙齐出,有搬山倒海之威,白延奇能修成此诀,虽然只有一龙,也足以证明其才。一招祭出,威震山河,清玄派众人看到无不眼热心动,江延豪更是如此,此刻他早已握紧双拳,指甲都已嵌入肉里。
催动御剑诀最怕被人偷袭打断,黎人煊也深知此理,但他一心要拼个高下,见到白延奇使出御剑诀,不禁气血上涌,兴奋不已。眼看龙首攻至,他依然以剑做刀,瞬间将全身真元渡入赤影剑中,剑身立时霞光冲霄,转而变成一道擎天刀芒劈向真元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