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室一出来，我和胖子就在半道上被婷婷截住了。看到我面色不善，婷婷吐吐舌头，道：“吴邪，大圣没难为你吧。你别生气，他人就那样。”
听到“大圣”这个名字，胖子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安慰我道：“是啊，吴邪。人家可是孙猴子，你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没生气。”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婷婷，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转问道：“这个叫那姆大圣的，是什么来头？”
婷婷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在八廓街很有势力，这里的藏民都很服他。不过，我倒是听别人谈起过，他是个蒙古人，血统很纯粹的那种。”
蒙古人？怪不得是黄眼睛。而且被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总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可是蒙古人怎么也搀和到这事情里头来了？
婷婷道：“别说他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你吧。吴邪，你手上真的没有张起灵的日记？”
“没有。”看着婷婷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实在没法把她和阴谋诡计联系在一起。而且，她之前还陪我一起哭过。我踌躇了半响，忍不住问道：“如果真的有这样东西，你们也想要吗？”
“当然。”
婷婷爽快地让我出乎意料，她郑重地对我说道：“吴邪，如果你有这样东西，一定要把它交出来。它不是你可以保护得了的，就算是老九门也不行。除非你可以找到它的主人，也就是张先生。”
我有些想不通，闷油瓶的一本日记有那么重要么？而且，闷油瓶也不一定会写日记。那么多秘密写出来，不像是他的风格。
他想要的是结束，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可是录像里出现的那个人，还有他手里的那本黑色笔记，都出现的太巧合了。
巧合得令人恐怖。
“好了，吃完饭我们赶紧去市场吧，但愿那些西边的脚夫们不会收市太早。”
“西边？”胖子的眼睛立刻亮了：“你是说那些山外来的‘硬通货’？”
“你说呢？”婷婷调皮地眨眨眼，“上战场总不能没有件趁手的兵器吧。”
“哎呦我的亲妹子哟，哥哥真爱死你了！”
吃完了饭，我和胖子就直奔市场。拉萨翁堆型噶市场，初来西藏的旅客很少会知道这里，旅行团也不会往这里带。因为这里是西藏有名的“三不管地带”，拉萨明面上百分之八十的枪支、弹药都在这里交易。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牛羊、马匹和一些“特别”的东西。
除了藏民平时用到的猎枪，最常见的就是尼泊尔商人贩来的印度INSSA步枪和傻瓜手枪（就是印度电影里一枪干飞小轿车的那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最让人无语的是，那里竟然还有牧民卖抗日时期日本鬼子留下来的西瓜式手榴弹。到了那里，胖子简直兴奋地挪不开腿了。他那猥琐的神色，跟看到花姑娘似得，一脸鬼子进村样。
“英式L85A1，哎呦我的乖乖！”
不是胖子看不起印度货，而是印度的军备实在太坑爹了，妥妥的“水货”。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明尸易躲，破枪难防。我宁愿最后被粽子给上了，也不愿意被一杆印度枪祸害”。L85A1虽然也存在一些瑕疵，但至少还是英国货。光凭这出身，就足以甩出其他武器一条街了。
卖枪的贩子顿时乐了，露出一口黄牙：“不二价，九万四千八。”
嘶，这要价真够狠的。
“大哥你扯蛋呢！”胖子不满道：“上个世纪的东西你也能卖到这个数，欺负胖爷不认识枪啊。”
贩子一抹油得发亮的卷发：“这可是绝版，汉爷儿。”
“……”这还真是实话。因为不适应沙漠作战，英国就逐渐淘汰了L85A1，还是沿用原来的SA80步枪。
不过九万四千八这数字，还真是又贵又不吉利。
胖子想了想：“一万，不能再多了，你再把这四颗手榴弹搭给我。都过去七十多年了，这东西指不定能不能响呢。”
“那可不行。”看胖子虎视眈眈的，卷发小贩赶紧把这几颗手榴弹收了起来，宝贝道：“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我可舍不得卖。说好了，就九万四千八，爱要不要。”
“嘿，你这小卷发还挺倔。”胖子一撸袖子，就和卷发讨价还价了起来。这些我没胖子那么精通，看他说得唾沫横飞得，我也就不去管它，去别的地方看了看。有个藏族壮汉布摊子上摆着十几把左轮手枪，看着很小巧，样式新颖。我拿起来试了一下，手感不错，重量也轻。一直跟在我们边上的婷婷对这个也很满意，用藏语问价。听了报价，婷婷皱了皱眉，又飞快地说了起来。我问她：“怎么了。”
婷婷道：“这手枪看起来没什么，竟然要开价两万，还是最低的价格。”
“两万？！”我也惊讶了，在美国M9也才八千块大洋，这枪竟然那么贵。
“吴邪，你看什么呢。”胖子一搭我肩膀，凑了过来。看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他谈妥了。
“尼尔卜黑克。你喜欢这种枪？”胖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摸了摸头：“这种枪不行吗？”
胖子立马摇头：“没什么不行，挺适合你的。多少钱，买吧。”
“真的？”我有些狐疑道，“这个要两万呢。”
“两万算啥，买！”胖子随便拿起一把，说道：“吴邪，这你就不识货了。这手枪可是钛合金外壳，重量轻、耐用不说，后座力也小，最适合你这种很少拿枪杆子的人。而且携带方便，遇到什么事儿了也方便应急。不过两万也确实贵了点，一万五差不多了，给人家留点路费。”
和那壮汉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我最终以一万八的价格买了下来。试过枪，我问胖子：“那你怎么办？这么好的枪，你不来一发？”
“胖爷我不用。”胖子得意地哼哼。
“那你——”
胖子一招手，卷毛就屁颠屁颠地拿着刷卡机过来了：“小三爷，快给你爱妃刷卡。”
“……”
我乖乖地给胖子交了费，很快，银行就发来了信用卡短信。看到那一条长长的账单，我差点没杀了胖子。
十五万，十五万啊！
看着这数字，我都抽得肺疼。这胖子也忒能败家了，嫂子也不好好管管他。不过看胖子那开心样儿，我也没吭声。毕竟这年头儿，谁都不容易。
这么想着，我去网上搜索了一下自己的配枪型号。没想到这枪还挺有名的，一下子就刷出来许多新闻。我点开来一看，气得差点没把胖子给射死。
“王月半，你竟然给爷爷买女性防狼枪！”
【火澍银埖不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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