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作为成都的最高行政长官,自从刘备走后一直为筹备粮草的事情忙的是焦头烂额。反倒是作为副手的张松,轻松自在,出入于酒肆、茶馆,往来于各个世家大族。恬着自己这张天下第一的丑脸,也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刘备在他们身为降将还会有所收敛,如今刘备走了,张松立刻恢复了自己奔来的面目。
黄权多次相劝,让张松多多注意成都防御,若是龙飞大军突然袭来,完全连个准备都没有。张松却笑道:“龙飞兵马有限,江州、朱提离成都距离如此之远,龙飞只会步步蚕食,绝不会抢占成都,黄大人,你别忘了,主公临走之时曾有交代,内政你做主,外事我决断,这成都防御的事情应该是外事吧?”
这话气的黄权干瞪眼。张松这个人倒是有些才学,可惜为人孤傲,谁都不喜欢他。在刘璋手下是,只不过是个小小别驾,刘备入川张松依仗自己有功,更加肆无忌惮。曾经和诸葛亮等人走的很近,后来诸葛亮手下陆续战死,张松见风使舵归拢到了刘备这边。
成都看上去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自从鲜于辅进入成都之后一刻也没有闲着,暗地里联系他们派往成都的探子,将成都大大小小的事情摸得透彻。又以刘璋的名义在百姓之中煽风点火,不少百姓已经暗地里投靠了他们。经过这几个月的准备,成都表面下的暗流已经到了一种摁耐不住的境地,随时都有可能喷发。龙飞的命令正好是最好时机。
“杀……!”典满一马当先,与许仪一起冲向张飞。这两个家伙算是挚友,一直就在一起,可以说寝则同榻,食则同席。张飞的大名他们早已听说过,虽然说听上去很厉害,从来没有交过手,自然是不相信的。
典满的长戟横扫张飞脑袋,许仪的大刀砍向张飞腰间,两人的力道和精准度拿捏的刚刚好。从以往的经验上判断,这一招完全没有办法防守,挡了上面下面会被砍中,挡了下面上面又会被砍中。两人眼睛肿露出不屑,觉得张飞言过其实。
就在二人庆幸的时候,张飞的蛇矛突然奔着许仪去了,顺势一个前爬,将整个身体贴在马背之上。不但延长自己蛇矛的长度,还轻松的躲过了典满的长戟。张飞的丈八蛇矛,前后加起来足有两丈长,比起许仪的大刀足足长出了一倍。如果不立刻阻挡,不等自己砍上人家,自己先来一个透心凉。
典满一戟刺空立刻感觉到不好,不等张飞继续,回手一戟砍向张飞的后背。许仪也是急忙收刀要硬磕张飞的长矛。而张飞完全不给典满机会,许仪刚一收手,张飞便将长矛拉回来,调转矛柄,顶向典满的前胸。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个时代的战斗武艺的比斗很少,主要是看谁的兵器长,谁的力气大。一招制敌才是取胜的关键。张飞的蛇矛长约两丈,重八十斤,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只要是碰到人就算不死也得骨断筋折。也正因为如此,张飞才在三国武力排行榜上有一席之地。
典满见张飞的矛柄冲着自己而来,也急忙收手,舞动兵器去格挡。耳轮中就听见当一声响,典满的长戟竟然脱手而非。同时两只手也是鲜血淋淋。典满大惊,竟然不知所措。许仪高叫一声,舞刀劈向张飞。张飞再次调转枪头,费力的矛刃嗖的一下出现在许仪的面前。
许仪急忙闪身,矛刃已经刺透自己的铠甲,将胸前的皮肉拉出来一块。鲜血顺着许仪的胸膛渗出来。两个人都受了伤。
典韦大怒,纵马而出:“张飞小儿休要猖狂,可敢与你家典爷爷斗上几合?”
典韦离着三人打斗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张飞根本不理他。这两人也算是龙飞手下的将领,杀了他们对龙飞也是一个打击。张飞手的长矛不停,反手一挥,矛刃看向许仪的脖颈。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以一个回合就让对手将自己打伤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今日典满、许仪两个小兄弟栽了。这让从小骄傲的两人心里无法接受。
张飞的长矛飞来,许仪也和典满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在张飞的矛刃就要看在许仪脖颈处的时候,一根箭矢射中张飞的长矛。巨大的冲击力,让张飞这种强横的汉子都不自居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举目沿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龙军大队之中,一员老将一手持弓,一手捏箭正看着自己。
张飞大怒:“竟然背后放冷箭,不算英雄,有胆量你我较量一番!”
“不用老黄出手,我一个人就能宰了你!”典韦来到近前,不由分说,舞戟看向张飞。典韦的大名和实力张飞那可是知道的。如果单打独斗虽说不能胜,要想败也是另外一回事。两人在力气上,典韦稍好一些,抡起兵器的长短,张飞可是得天独厚。
“叮叮当当……”战场上如同打铁一样,典韦与张飞的兵器每碰撞一次就会冒出火花,士兵的耳朵都会被震颤一下。两员猛将比试看的就是力气和霸气。张飞虽然两者都兼备,然而比起典韦来视乎都要逊色一些,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又从中午战到日头西斜。
张飞猛然间徐晃一枪,后退数十步:“果然是天下第一的猛将,可敢与我夜战?”
“有何不敢!掌灯!”
灯球火把将整个战场照的通明,典韦脱去铠甲,光着膀子再次上阵。张飞也将铠甲脱去,重新换了一匹战马。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之中的战意丝毫没有消退。还是典韦首先发起进攻,双方在场中又是一轮打铁。不知道兵器碰撞了多少下。就听天一声响,典韦的左手戟竟然断成两截,前半部分打着转飞了出去。
典韦一看怒气更胜,这两件兵器可是从小跟着自己的,没想到今日竟然被张飞打断。抡起右手戟,使出平生的力气朝着张飞砸去。张飞不敢大意,急忙举枪去迎。“当!”一声巨响,战马为之嘶鸣一片。
再看张飞,双手擎着自己的长矛,整个人却在地上坐着。张飞的战马经受不住如此大的冲击,四条腿同时折断,只能趴在地上。全场一片安静,典韦与张飞也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典韦一手提着断戟,右手戟压在张飞的长矛上。
“叮!”一声脆响,碗口粗细的长矛竟然也从中断开。再看张飞,满脸通红,红的发紫,嘴唇抖了三抖,鲜血顺着鼻孔中流出来。稍微一动,嘴巴一张,一大口鲜血喷在自己的坐骑身上。瞪大眼睛气绝身亡。
所有人都愣了,典韦这一击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没人知道。收回自己的铁戟,看了看上面的痕迹,叹气摇头:“一个断了,一个伤了,今后何以为战?”
典韦嘟嘟囔囔的往回走,身后的刘备军一个都没敢追来。有淡淡的亲卫,急忙上前,将张飞从战马上脱下来。而张飞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动都不动。
“三弟……”刘备顿足捶胸,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眼泪鼻涕顺着脸颊横流。
简雍急忙招呼人挂出免战牌,扶着刘备抬着张飞的尸首回到大帐之中。刘备还在不断的哭泣,一边哭一边悉数刘关张三人结拜的情景。说道伤心处,抽出宝剑就要自刎,一旁的众人连忙劝住。
法正道:“三将军战死我等无能为力,不过却成功的组织了龙军的前进,只要我们坚守此处,龙军必然退走。”
糜竺冷冷道:“如今我们要兵无兵,要将无将,如何坚守?倒不如立刻退回成都,在与龙飞纠缠。”
“不撤,不替三弟报仇雪恨坚决不撤!”刘备突然站起了身在,使劲擦干眼泪:“我们三兄弟结拜之时说过,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今二弟、三弟皆以不再人世,我或者还有什么意思?我要留在这里与龙飞拼个鱼死网破。”
糜竺还带在劝,简雍冲着糜竺摇摇头。从那一刻开始刘备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改往日的懒散与软弱,一瞬间坚强了起来。一边派人准备张飞的后事,一面着急所有参谋、将军商议遇敌之策。刘备提出一个建议,自己这边新败,军心不稳。龙玢肯定会放松警惕,如果趁着夜色劫营,定当获大胜。
不等众人说出反对的话,刘备立刻排版决定:“我意今夜就动手,留下法正先生守营,其余人等和我一起前去劫营,无比斩杀龙飞、典韦为我二弟、三弟报仇!”
刘备话音刚落,传令兵突然大喊着冲进了大帐:“禀主公,成都发生民爆,黄权、张松二位先生无能为力,特派手下前来请求主公立刻回军。”
“饭桶!笨蛋!看我收拾了这个龙飞再回去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