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几个人的脸上也挂了彩,分别由他们社团的人在照顾着,南野瞪着眼睛瞧向我,他身边的井田和山口的嘴里在不停地咒骂着,场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一时间好不热闹。
主席台上的理事们个个脸色虽然难看,但看样子还没到发怒的地步,这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都深沉的很啊。
主持人正在主席台前与理事们商讨着什么,不时地还向我和南野这边指指点点的。周围的保卫在维持着秩序,人们也都三三两两地回到坐位上去,会场内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地平息下来。
主持人走到台面中央,扶着麦克风说道:“大家刚才都看到了,万兴里和南野的表现很不好,严重破坏了大会的友好气氛,现在对他们俩提出警告,再有类似举动发生,就将他们都驱逐出会场并取消听证资格,你们俩都听清楚没有?”
我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而南野却一脸不屑的样子,朝主持人挥挥手就算是回应了。主持人继续说道:“那我们继续,南野你过来,把你的证据都摆出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南野站起身子,有些摇晃地走向了桌子,把两个狐狸标本摆在桌面上。没错,那两个狐狸化身业已被制成了标本,头面向会场地被摆在桌上,仍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样子。
我也早已站了起来看着它们,心中不禁错愕:什么时候被做成的标本啊?南野这帮家伙的手真够快的呀!
南野摆好两个狐狸标本,站到桌子的侧面并接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斜了我一眼,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桌子上的这两个狐狸已经被人做成标本,而这就是我的第一个问题,以万君的话来说,他只是埋葬了它们,但是谁又会先把尸体做成标本再埋葬呢,这不合乎常理吧?万君。”
我立刻反问道:“这当然不合乎常理,这也正是我的问题,我埋葬它们的时候,肯定没有把它们制成标本,既然它们现在你的手里,我严重怀疑是你把它们做成了标本。”
南野笑了,答道:“其实你这么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确实有这方面的嫌疑,不过我们可以继续往下看,你也不要着急嘛。”
“哦,那我倒愿闻其详,你请吧。”我冷冷地答道,继续欣赏着南野的把戏。
南野用手在标本脊背的毛皮里摸索着,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来,高高举过头顶冲着台下晃了晃,然后又转身拿到主席台前,展示给各位理事看。
那个东西在理事们之间传阅着,司马朗如和布兰特的脸色难看起来,其余三位理事用质疑地眼光看着他们俩,而且还要求他们做出解释。
南野又从另外一个标本的皮毛里拿出同样的东西,递给了主持人并耳语了几句,主持人看看手里的东西,然后对着麦克风说道:“现在我手里的东西,是从标本中拿出来的。而这个东西确认无疑是安德鲁所在社团的频标,我想请万兴里和安德鲁对这个做出一个解释。”
频标,这是什么鬼?我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干什么用的?
我一脸茫然地看向安德鲁先生,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疾步走到主持人身边,拿过频标仔细地看着,而脸色也愈发难看了。
主持人追问道:“安德鲁先生,你看清楚没有,这是不是你们社团的频标?”
安德鲁先生点了点头,对主持人说道:“是的,这是我们社团的频标。”说罢,他径直走向南野,质问道:“混蛋,你从我们那里偷了频标,然后再嫁祸给我们是不是?”
南野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对安德鲁先生说道:“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只是觉得万兴里当时的举动有些蹊跷,所以我就把它们给挖了出来。也多亏了我的好奇心,要不然谁来揭穿你们的阴谋呢?”南野满脸得意洋洋地看着安德鲁先生,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们在前面与元界和次界的人拼命,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反而还在背后算计我们,真是太卑鄙了,而且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大言不惭。”我气愤地质问道,然而我也明白,这没什么卵用,现在局面的确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
“哦,你这下可说到点子上了,你们为什么不知会联席会,擅自与元界和次界的接触而且是在与他们达成协议之后才通知联席会的。说你们没有私心,谁信啊?我这也是为了在座大家的利益着想,要不然谁又能知道真相呢?”南野咄咄逼人地说道。
“你说这个频标就是证据,怎么来证明?”我心有不甘地问道。
南野一声怪笑,声音不觉地大了起来:“呦,铁证已在眼前,这是要赖账还是在装傻呀?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不妨把话说透吧。”
南野在台上走了一圈,然后说道:“总所周知,频标是用来标记各社团与元界和次界之间运送物资的频洞。也就是说,三界之间物资流转是通过频洞来完成的,所以各社团都拥有独一无二的频标,用于连通和标记频洞,这样物资才不会送错地方,我说得没错吧。”他的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不少人开始附和:对,这是没错的。
南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通常在三界之间达成关于频源质配额的协议后,要在新界联席会通过内部协商,将这些配额在新界各社团之间进行再分配,然后将结果通知给元界和次界,之后他们那边就按照这个比例,通过各个社团的频标,把相应数量的频源质发送到各社团手中。而且各社团的频标位置都是在联席会中登记注册且公开的,而且联席会还设有监控装置,以核实和确保配额数量的准确性。而现在问题是,你们表面上与元界和次界达成了2%的配额,暗地里却又私设频标,分明是在接收协议之外的频源质配额,而且还打着什么‘个人情怀’的旗号,用一句你们中国的典故来形容,那就是‘掩耳盗铃’”
原来如此,频标的作用是跨界运送物资的路标,我总算明白南野的意思了,可是我没想明白的是,安德鲁先生所在社团的频标,怎么会落在南野的手里呢?我正在想着,身后的安德鲁先生大笑起来,说道:“我总算知道答案了,原来我们几年前丢失的频标,是被你给偷走了。既然你都已经带来了,那就还给我们吧。”
南野嘿嘿一笑,说道:“安德鲁,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是要有证据的。你说这是你们丢的那个,为什么当时不上报联席会备案?现在才说是丢的,未免太晚了点儿吧。”
安德鲁先生冷笑道:“我们之所以没报联席会备案,就是担心被你们这些小人给钻了空子,只是没想到现在被你们倒打一耙,真是够阴险。”
“就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不要脸。”秋叶在台下忍不住大喊起来,一旁的秦总拽着她的胳膊,她这才没跳上台来。
南野看看台下愤愤然的秋玥,笑嘻嘻地说道:“秦小姐,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其实你我的感受都是一样的,我们都被骗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激动。”
“真是不要脸,我是在说你,你个大骗子、王八蛋。”秋玥坐在那里继续骂道。
南野的脸色一沉,说道:“秦小姐,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无中生有。再说你也没在现场,根本就不是当事人,就不要跟着乱掺和,还是让当事人来解释这一切吧。”说罢,南野直直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恶毒的得意。
我一时语塞,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因为各种歪理都让TMD让南野给说了,我还真找不到还有什么突破口。看到我直接僵在台上,南野就更加嚣张了,他在台子上开始转圈,然后大声地说道:“怎么样?各位,他在铁证面前无语了吧。”然后转身向理事们说道:“我的话讲完了,请各位理事定夺如何处理这件事吧。”说罢,他还向理事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为他自己的表演划上一个他自认为圆满的句号。